林深站在蕭庭生的面前,他知道在這樣的峽谷里,只要敵人使用弓箭,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只好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蕭庭生的前面。【,無錯章節閱讀】蕭庭生一把推開林深,直接站在所有人的前面怒氣沖沖地看著前面的秦般弱等人,而在長林軍的背後也來了不少敵軍,在峽谷的上面,一群弓箭手拉著弓弦也正對著他們,前後有敵人對峙,上面有弓箭手埋伏,看樣子想要脫身比登天還難了。
秦般弱又走近了些冷冷一笑:「大梁的長林王也不過如此嘛,幾萬人馬就這樣敗北,這是傳說中的那位智勇雙全、所向披靡的大帥嗎?我看比起你的父親,還有那赤焰軍可是差遠了啊!」
蕭庭生知道秦般弱是故意在激將自己,他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不屑地說道:「你師傅璇璣作惡多端,你更是毫無底線。當年的陳年往事還好意思拿出來沾沾自喜嗎?今天我們就來個了斷吧!」
秦般弱並不著急,她知道如今的蕭庭生已經是口中肉:「你就不想想,為何你又今天的這個遭遇嗎?」
蕭庭生苦苦一笑:「你從奏事閣牢房逃脫,真的以為就能出來嗎?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裡。」
「就算你們故意放我走,那為何你走到今天的地步!死了那麼多的長林將士,你問心無愧嗎?難道你是要拿幾萬的長林軍的性命來換我一個人?那就太不值得了!」秦般弱雖然自己早就察覺自己被一直跟蹤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也就沒再追究下去。
「你把我的路將軍怎麼樣了?」蕭庭生已經猜到事情發展到如此,路原定是有了問題。
「哈哈哈,他呀!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嗎?好兄弟也有出賣你的時候啊!」秦般弱說完,把手一揮,路原便從後面的人群中被押了出來。
「大帥!」路原哭著一下跪在了地上。
蕭庭生此時算是全部明白了,路原的那封飛鴿傳書是假的,目的是分散自己的兵力,然後引誘自己到這裡。
「路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深還沒有完全看明白。
「三弟!我我」路原說不出口,低著頭不敢作聲了。
「路將軍,我的大哥。不管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大哥,你永遠都是我們長林軍的大將軍!你定是被脅迫,我絕不會責怪於你的!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你救出來!」蕭庭生目光堅毅,眼裡充滿了情誼之氣。
「大帥!」路原大哭起來。
秦般弱門頭一皺,她這才想起方才蕭庭生所說的話,自己是故意放出來的,那麼這一切早已是一個圈套,那麼金陵那邊的萊陽王若是起事,難道也要進入圈套?想到這裡,秦般弱頓感不妙,她連忙在吳將軍耳邊說了幾句,自己就離開了。
「兄弟們,把路將軍給我救出來!給我衝殺出去!」蕭庭生嘶聲竭力地怒喊道。
刀光劍影,慘叫此起彼伏,峽谷上的離弦之箭飛笑嘯著射向長林軍。
林深身中兩箭,好在並沒有大礙,只是射穿了臂膀,他用利劍砍掉弓箭,他望著正在廝殺的蕭庭生大聲地喊道:「大帥,讓我來!」縱身一躍跳到蕭庭生面前擋住幾個敵軍的砍殺,使出渾身力氣把敵人全部彈開。
蕭庭生廝殺了這麼久,體力也早就透支。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十幾個副將還在帶傷廝殺,其他的將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慢!秦招主說了,要留下活口!到時候帶他們回到金陵親眼看一看我們是如何砍掉大梁皇帝的腦袋的!」吳將軍舉著右手示意所有的人暫停砍殺。
蕭庭生和十幾個副將背靠著背,他們也早已殺紅了眼,要不是敵軍人數太多,他們早就衝出了重圍。
一張大網從峽谷上面撲來,還在掙扎的蕭庭生怎麼也掙脫不出去。敵軍見狀立即圍了過來,一個刀把打在幾人的頭上,全都暈了過去。
秦般弱放飛了信鴿,她不想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白費,她要提醒萊陽王,小心別中了蕭景琰的圈套,就把蕭庭生所說的全部寫在了書信里,到時候做好防範,只要自己所率領的三十萬大軍抵達金陵,到時候再裡應外合,必定會一舉成功。
吳將軍走了進來,告知了蕭庭生被活捉的情況。秦般弱臉上大喜,她算了算日子笑著說道:「萊陽王那邊估計就等著我們的消息,現在我已經飛鴿傳書過去了,只要我們抵達金陵,其他的人在北境把蒙摯和列戰英牽扯住,大梁的氣數也就沒有了。明日一早動身,我們南下金陵!」
秦般弱早已洞察到路原心裡的變化,她為了以防萬一,就把路原也關押在了牢車裡,只是把他與蕭庭生等人的牢車遠遠的隔離開來。
天色已黑,三十萬的聯軍將士們也是勞累了幾天了,今天拿下了長林軍和蕭庭生,全都開始把酒言歡起來。
夜深人靜,除了幾個放哨的士卒,幾十萬大軍全都歇息。王哲端著飯菜來到路原的囚車前:「路將軍,你對我不薄,這些年來都是靠你的提拔。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我特意給你留了些,吃一點吧!」
路原微微睜開眼睛,他看了看王哲:「王副將,我對你如何?」
王哲放下飯菜:「我的一切都是路將軍給的,猶如再生父母。」
「好,我待你不薄,如今我們都是一個繩索上的螞蚱,我實話告訴你吧,今天他們把我囚禁起來,以後你也好不了哪裡去。畢竟我們都是長林軍,我們手上可是沾滿了他們的血跡,你說他們若是攻下大梁會把我們怎麼樣?我們能有多好的結果呢?」路原認真地說道。
王哲皺著眉頭心裡想了想:「路將軍說的有些道理,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現在兩頭都已得罪,我們不是死路一條嘛!」
「唯一的出路就是逃出這個地方!我們一起遠走高飛!」路原悄聲地說道。
「可是將軍,你倒是沒有家人,我的家人全都別青雲招的人看著呀!」王哲擔憂地說道。
「你不逃脫,你的家人就會相安無事?現在若我們逃脫出去,還能爭取點時間回去把你的家人救出來,至少還有些希望吧!」路原竭力地勸說道。
王哲點了點頭,目前而言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將軍,等三更的時候,我就來把牢車打開,我們立即逃走。」王哲說完把地上的飯菜放到到牢車裡,轉身就離去。
三更時分,王哲躡手躡腳地來到路原的囚車前,抽出利劍一下斬斷了鐵鏈,又把路原身上綁著的繩索割斷。
「將軍,我們快走吧!那些站崗的士卒全都被我打暈了!」
路原點點頭:「你先走,我去那邊拿個東西。我們在城門口的那個木亭匯合!」
王哲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地跑了,路原這才拿著王哲留下的利劍小心翼翼地來到蕭庭生的囚車前,快速地把鐵鏈斬斷,救出了蕭庭生後又把其他人都放了出來。
「大帥,我們先逃出去!」路原悄聲地說道。
蕭庭生有些錯愕,不過方才他遠遠地都看到了王哲所做的事情,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便帶著副將們和路原一起朝城外逃去。
來到城外的木亭,並沒有王哲的身影,正當大家四處尋找時,一群黑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緊接著那群黑影點燃了火把,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秦般弱和王哲、吳將軍等人。
「王哲,你什麼意思!」路原知道自己上了這個人的當,現在後悔不已。
「不好意思啊,路將軍!人嘛,總有自己的活法。我可不想什麼都沒有!」王哲雖然在解釋,但是心裡卻毫無愧疚。
「我殺了你!」路原拿著利劍預要衝上去,蕭庭生一把拉住路原:「你給我冷靜!」
「好了,既然你們這麼不想和我們一起回金陵,那就成全你們吧!吳將軍,不留活口!」秦般弱說完冷冷一笑。
路原自知自己犯下的錯已是死罪,他想起了自己和林深、蕭庭生的點點滴滴,想起了三兄弟一起金戈鐵馬,立功無數的場面,他把利劍一橫,縱身一躍跳到了秦般弱的面前,用劍指著秦般弱的喉嚨大聲喊道:「你們都別動,否則我一劍殺了這個女人!大帥,你們快走!快啊!」
「路原!」蕭庭生大喊一聲,也想一起衝過去。
「大帥,你們快走啊!我路原罪不可赦,這輩子最對不起你的人就是你了!你就給我一次救你們的機會吧!」路原一邊說著一邊流著淚。
蕭庭生自然明白路原的選擇,他無法在段時間內做出選擇,路原是自己的大哥,一輩子的好兄弟,他怎麼能就此放棄。
「我們一起走!死也死一塊!」林深也大聲地喊叫著。
「你們快走啊!我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來世我們再來做兄弟!」路原嘶聲竭力地吼著。
蕭庭生眼睛一閉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林深,我們走吧!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路原看著蕭庭生等人消失在夜色中後,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用劍指著秦般弱後退了幾步:「王哲,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說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給我放箭!」秦般弱大聲地怒喊道。
無數支弓箭射向路原,雖然用利劍抵擋了些,終究還是抵不過,路原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兩眼泛白,他緩緩地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上面是董若惜繡的一對鴛鴦,他放到嘴巴上親了親,雙手一攤再也沒有了呼吸。
此時的董若惜已經趕往金陵,他正在一家客棧里繡著一個小肚兜,而這個肚兜正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世後準備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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