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瑞雪兆豐年,如此景象不僅是我們大梁,其他地方也都少見。皇上心繫百姓,來年必然大豐收啊!」沈追立在蕭景琰身旁,望著依舊在飄雪的門外感慨道。
蕭景琰微微一笑,他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也看著門外:「沈愛卿,這大雪天都有半月有餘了,各地百姓的存糧是否充足,衣裝是否抵寒,他們的出行是否方便,這才是當下我最想知道的。如今,邊境四面均有臨敵,雖然我們早已準備,押運的糧草與衣裝都已順利抵達,可是若百姓的溫飽得不到及時解決,這個比外來之敵要危險的多啊!」
「皇上,各地都已上報,目前大部分都還能堅持一月有餘,大雪一停,一切生產照舊,百姓的生活也就恢復了正常。」沈追雖然心裡明白蕭景琰的擔憂,但是目前大雪封山封路,很多消息並不能及時傳送,他也就說了些金陵毗鄰的幾個城鎮的情況而已。
「你可是寬我的心啊!還是早做準備吧。各地上報的奏摺定是有些水分,朕並不怪他們,畢竟他們都知曉邊境情況變幻莫測,隨時都有戰事,他們不如實報來也是為了大局。所以,按照城池數量與人口,提前備些糧草以備急需。同時,多做些雪仗車,以備不急之需吧。」蕭景琰說完走到門口,他伸出手來接了些雪花,長長地嘆了口氣。
又過了五日,雪停。
夏冬急匆匆地來到御書房,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到蕭景琰面前:「皇上,一路跟隨秦般若的人傳回書信,這個秦般弱已經進入北魏都城,然後就消失了,曾經青雲招的府宅也沒有她的身影。」
蕭景琰接過書信看了看:「奏事閣在北魏的人都找過了?」
夏冬點點頭:「除了他們的皇宮,整個北魏都城都找過了,確實不見身影。」
「北魏都城是青雲招的起始點,按理他們的實力都集中在那裡。找不到也算正常,現在這個秦般弱匆忙地去北魏,難道說青雲招還有其他人?」蕭景琰摸著下顎的鬍鬚疑惑不解。
「我們奏事閣在北魏的探子提供過消息,曾經秦般弱設計救了北魏皇帝,據說還封了她頭銜。微臣覺得,她定是找北魏謀劃計謀,好與他們金陵的眼線以及內奸裡應外合。」夏冬眼神堅定,似乎對此堅信不疑。
「這倒也正常,他們有了這層關係,加上返生樹的誘惑,這青雲招的目的倒也就清楚了。只是她這個時候只去北魏,難道說還有更大的動作?」
夏冬搖了搖頭:「這個微臣就不是很清楚了,目前還沒有其他消息。」
北魏都城,白茫茫一片。
秦般弱告別了皇帝元宏武烈,她走到牆角,用手摺下一枝紅梅冷漠地一笑自言道:「師傅,滑族復興指日可待。到時候,整個金陵城的梅花都會被輕易地折斷!」
「秦招主。」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秦般弱回頭一看正是北魏禁軍統領吳將軍。
「吳將軍,有事嗎?」秦般弱輕輕地一問。
吳將軍抖了抖身上的白雪:「這雪下的真大呀。秦招主一人在此賞景,不冷麼?」
秦般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梅花,連忙把手放在身後:「梅花傲雪,甚是喜歡,獨自怒放,乃這冰天雪地的一撮美景。心裡便有些動情,折上一枝準備帶回宅里。」
「秦招主是想回宅院?難道不怕有人跟蹤不成?」吳將軍似乎對秦般弱有著特別的關注。
秦般弱拍了拍左臂上的白雪:「大雪已停,明日我們都要動身,吳將軍不會只是在這裡向我噓寒問暖吧?」
「那當然不是,明日我便與你一同前往大梁,本就與你聯繫不多,所以就是與你多熟悉熟悉而已。以秦招主的聰慧才智,這回我們的計策定會完美。你說呢!」
秦般弱向前又走了一步,狠狠地在雪地里踩了兩個腳印出來:「吳將軍毛遂自薦,把禁軍放置一旁偏要到大梁去衝鋒陷陣,那裡人才濟濟,武將多如牛毛,吳將軍可要走好每一步額!」
「皇上說了,有秦招主在,我們定會大獲全勝。你們青雲招能夠用返生樹聯合北燕、大渝、夜秦、東海還有我們北魏集結三十萬人馬去攻打大梁,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當初那個穆雲峰也不過如此。」吳將軍故意地讚許道。
「我們只有十天時間,十天我們必須與其他兵馬匯合,一起從大梁的甘道十一州而入,到時候你們想要的返生樹,大梁的一切都可以是你們的。我先回宅府拿些東西,明日記得派人來接我。」秦般弱轉身又去折了一枝梅花,對著吳將軍微微一笑,一深一淺地向宮外走去。
吳將軍搖了搖頭,對他而言,面前的這個女人他實在是搞不明白。
「吳將軍!」
「啊,皇上!」吳將軍連忙跪在雪地里叩拜。
元宏武烈上前扶起他:「明日你率領三萬人馬前去大梁,與先前的兵馬匯合後將有五萬人馬。日常你只是禁軍統領,從未有如此多的人馬,朕依舊相信你!」
吳將軍知道元宏武烈的意思,他只是擔心自己謀反而已,整個北魏經歷動盪後兵馬也只有十來萬,自己率領一半,誰都不會放心。
「皇上,老臣自幼就伴隨您,然後又隨你南征北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老臣都會馬首是瞻,全力以赴,以命相抵,對所有的北魏將士都會肝膽相照,您就放心吧!」
元宏武烈搖搖頭:「這點我非常信任你,我的意思是我們的這些兵馬不能出任何問題,雖然秦般弱曾經救了我,但是我們還是不得不防。若有異象,你第一時間將其捉拿或剷除!」
這話對吳將軍來說非常合意,秦般弱只是為了滑族復興,其他人對他們而言只是使用的工具一般。
吳將軍又跪在雪地上:「老臣定不會辜負皇上聖恩!」
大梁北境,甘道十一州的州府邴州,路原拿著書信在營帳里來回踱著步。
董若惜放下手中的茶杯,她故意咳嗽了一下。
路原連忙回過神來,他走到董若惜面前握著她的手輕聲地問道:「怎麼了?身子哪裡不適?是這些時日冒著風雪傷寒了嗎?」
「路將軍,我沒事。」董若惜把手掙脫藏在了身後。
「哦,沒事就好!你可知書信內容?」路原試探性地問道。
董若惜搖搖頭:「我並不知曉,萊陽王爺只是說讓我送達書信後就立即回金陵,不許我在此停留。」
路原是聰明人,他一下就明白了萊陽王的意圖,這句話是在告訴他,若想與董若惜長相廝守就必須按照他的意思去做,若不然,董若惜永遠不會跟自己在一起了。
路原把書信丟棄在火盆里:「若惜,你回去告訴王爺,我不會令他失望的。」
董若惜點頭:「路將軍,這營帳里可有床榻?我想歇息一晚再回!」
路原雙眼一瞪,嘴巴一下笑著合不攏:「有!你跟我來!」
路原又連忙走到營帳外面對著門口的侍衛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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