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弱目光呆滯,她坐在囚車裡低著頭,此時的她心裡知道師傅璇璣定會想辦法來救自己,但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來營救,她似乎已經等不住了。自從師傅璇璣的出現,反而自己被擒獲了兩次,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更讓她心生埋怨的是璇璣瞞著她挖了個地道,關鍵時刻自己一個人逃跑了,這明顯是對自己不信任,雖然她知道師傅一向心機重重,沒有想到會這樣,這也未免過於小心了吧。想到這些,秦般弱呆滯的雙眼裡慢慢流淌出了熱淚,自己一心領著師命,抱著復興滑族的志向,璇璣的死而復生讓她看到了希望,梅嶺一事倒是讓她傷心不少。
囚車的軲轆壓過一個石頭,把囚車狠狠地顛簸了起來,秦般弱微微抬頭,她看著老熟人蒙摯和列戰英,心裡又黯然下來,有這兩個人押送,加上奏事閣那一幫人,誰還有比天大的能力來營救自己呢。
「蒙將軍,前方就是甘冕兩道十一州的地界了,皇上書信上說十一州的駐軍都會協助我們押送,這下倒是放心的很了。」黎剛騎著戰馬,對著前方的蒙摯大聲說道。
蒙摯不傻,黎剛是故意說給秦般弱聽的,這甘冕兩道十一州總共有十五萬駐軍,且在去年的時候皇上親自下詔由長林軍的路原來統管,到處都是自己的人,這秦般弱也是插翅難飛了。
「不管有多少人,是誰來協助我們,這一次就是天王老子來劫囚,也別想拿走一根髮絲!」蒙摯轉過頭大聲地笑著說道。
「蒙將軍高居琅琊榜,這世上恐怕還沒有人趕來挑戰嘍。」一旁的列戰英恭維道。
「唉,列將軍笑話了,琅琊榜高手排名很快就要更新了,聽說這次詔才會有不少高手,看樣子我的排名很快就要下來了呀!上次我還專門托人問過藺晨閣主,他說啊,我每年送的銀兩太少啦,不給我排名咯!哈哈哈哈!」在場的人個個是喜笑開顏,這一次不僅祭拜了梅長蘇,還抓獲了青雲招的招主秦般弱,大家的心情自然開始放鬆起來了。
璇璣通過悄悄挖的密道是一路奔逃,她本想一路向北逃到北魏,但是想到自己的徒弟和其他青雲招的人全都被抓了去,以後想要復國恐怕難度會越來越大了,她推演了蒙摯押送的路線,抄近路來到甘冕兩道十一州的重要城鎮洛州,找了客棧一個人住了下來。她徹夜難眠,雖然自己做了些防備,但是還是被蕭景琰設局識破,看來這個蕭景琰雖然沒有了梅長蘇,但是長進還是不小,加上身邊的文武百官,要想一下拿下金陵怕不是容易的事情了。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如何把秦般弱給解救出來。
璇璣目前雖在暗處,但是洛州無人可用,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營救出秦般弱等人的。她仔細地推敲了一番,青雲招和自己的人主要集中在金陵的靈音坊,廊州、北魏這幾個地方,現在要是調用過來恐怕時間根本來不及。而押送的隊伍又有甘冕兩道十一州各州的駐軍協助押送,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營救機會了。過了洛州再往前就是濱州,璇璣拿著毛筆慢慢地寫著濱州兩個字
「濱州!」璇璣雙眼一閃,她突然想起來濱州還有她安排的人在那裡呀,而那個被路原掩埋起來的濱州知府王有權的事情還沒有下文呢。璇璣冷冷地一笑,她從懷裡拿出一小包用返生樹的枝葉做的藥丸服下下兩粒,看了看銅鏡,臉上的皺紋慢慢地消失了不少,她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出客棧,向著濱州方向而去。
金陵城,蕭景琰正在批閱著各州報來的秋季納糧奏摺,看完各州情況後,卻始終沒能發現濱州的奏摺。蕭景琰看了看下面戶部的主事宋浮:「宋主事,這些糧食大概什麼時候押送到金陵?」
「回皇上,沈大人離京之前特意交代過,若您問起來,就讓我如實稟報您,各地的押運官在入冬之際都能送達。」宋浮很少有機會在皇上面前稟報事宜,顯得異常謹慎和緊張。
「宋主事放鬆些,這些日沈大人不在朝,戶部很多事情都是你在代為處理,事多事雜,還請宋主事再仔細些。」蕭景琰似乎在提醒什麼,但是也不明說,既提醒了宋浮又給了他機會。
宋浮擦了擦額頭的上的汗珠:「皇上,微臣還有一事稟報。」
蕭景琰放下手中的奏摺問道:「說來。」
「各州的納糧奏摺我都一一對照過了,但是卻少了濱州的。我知道濱州每年的納糧情況是各州最少的,沒有濱州的納糧奏摺您也不會注意的到,所以我就擅自做主先派人下去查問了。我想著等有了情況,我再找機會把奏摺存放進去,也未想皇上您催得緊,又會把每個奏摺的內容看的如此清楚,這麼快就發現了異樣,這都是微臣的錯,還請皇上責罰。」宋浮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正眼相看。
「就這事啊?你不提醒我還真沒發現這些奏摺里沒有濱州的。那你安排的人查清楚了嗎?」蕭景琰並不想責罰宋浮。
「查了,濱州那邊回信說,奏摺的事情一直是王有權知府大人親筆擬的,但是前些日子,那個王大人一直沒有回府,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哪裡了。」宋浮背後的汗水早已濕透了衣袍。
「堂堂一個知府大人幾天都沒有消息,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何金陵一點消息都沒有?」蕭景琰怒不可遏,他看了一眼宋浮又故意壓低了聲音:「宋主事,你先下去吧。劉勛,立即給我把吏部尚書王銘找來!」
王銘這段時間也沒閒著,自從和萊陽王的關係走的越來越近後,前後又安排了不少萊陽王的親信進入了官場。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來到蕭景琰面前,他心裡想著難道是被皇上發現了什麼了嗎?
「王尚書,濱州知府王有權最近的情況可了解?」蕭景琰站在案桌前,表情嚴肅地問道。
「啊,王有權啊,他在濱州忙於州府之事,沒有什麼問題。」王銘知道一般的知府不會隨意離開州府,自己這段時間絞盡腦汁安插著萊陽王的親信,也就沒有以往那樣詳細地去掌握各州官吏的情況了。
「王銘!你疏於朝政,各州知府每隔幾日都會安排人來京復命,而濱州知府幾日都沒有消息了,你在幹什麼?」蕭景琰很少動怒,他本就知曉王銘近來與萊陽王走的近,他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可以平衡一些權勢,但是他決不能容忍不做朝事的人,尤其是六部的官員。
「皇上息怒,我這就去查詢此事,我定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等微臣把此事做完了,還請皇上再來責罰!」王銘對蕭景琰的脾性還是有些了解,只要去做事,很多事情都有餘地的。
「朕給你五天時間。」蕭景琰說完雙袖一甩氣沖沖地朝著御書房走去。劉勛瞟了一眼王銘,把手中的佛塵故意朝王銘一甩急忙跟著蕭景琰去了御書房。
蕭景琰在御書房裡喝了兩口清茶,他對著劉勛說道:「你傳旨給夏冬,讓她立即趕往濱州查清此事,還有,讓她的奏事閣暗中查一下王銘,看看他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什麼!」
押送秦般弱的車隊剛進入洛州,駐軍將領肖駮帶領著三千人馬護送而。甑平和黎剛看著這陣仗不由得感嘆道:「這女人這次再也無法逃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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