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法律 道德與帝國與混沌腕環

  蘇南在會客廳區域坐下，同時對瓦斯科斯點了點頭。

  瓦斯科斯卻很是激動，仿佛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臉色通紅。

  蘇南聽說過，現在律法教會的處境。

  在一個月前，米海爾八世，為了獲得，秩序神系各大教會的支持和至少中立，不去支援風暴王國，因此用【教會合併】，來誘惑教宗國的教皇。

  但如果教會合併，那律法教會的威嚴與名譽，將會掃地。

  原本是普世帝國牧首的瓦斯科斯，也要面臨，被迫承認，律法之神，並非是秩序神系的神王這個事實。

  而這卻是律法教會的根本。

  這意味著，瓦斯科斯將面臨律法教會，可能會就此解體，或至少從此淪為不入流的小教會的可能。

  米海爾八世，為了皇位，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原本陷入了絕望的瓦斯科斯，現在卻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甚至可能認為，這就是律法之神的旨意。

  但蘇南無疑是要讓瓦斯科斯，腦子清醒一點，於是他拍了拍手掌，讓明顯一看就不好惹的布洛姆、瓦西里安，還有沃里克進入會客廳。

  瓦斯科斯與教會高層們，見到三名強悍的戰士，進入房間，頓時意識到，眼前的蘇南，並非是毫無根基，可以任由他們擺布之人。

  蘇南道：「出於某種原因，我同時還是風暴王國的風暴大領主。」

  蘇南敲打著桌面。

  瓦斯科斯和他的主教們，聽到蘇南這話，一時間腦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律法之神的神眷者……是風暴王國的大領主？

  這個蘇南，是怎麼能在兩個天界之神的教會治下，吃得這麼開的？

  瓦斯科斯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論調，頓了頓，艱難開口道：「蘇南閣下，那麼您是如何看待風暴王國的？」

  瓦斯科斯有些擔心蘇南，說出與米海爾八世類似的論調，那他就白開心了。

  畢竟，風暴領主是出了名的虔誠和倔強。

  他擔心，蘇南有可能認同感，還是在風暴王國那邊。

  蘇南敲打桌面道：「風暴王國和尼科米底亞帝國的領土，都是原本東方人類帝國的核心區域。」

  「世道混亂，我認為，這兩個國家理應合併，並恢復帝國的榮光，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風暴教會的根基，在神聖聯合帝國，並不在此處。因此帝國的教會，依然是律法教會。」

  蘇南雖然在風暴教會有扶持過一個主教，但論親近程度，其實他還是與律法教會更為親近。

  最關鍵的是，從凱斯賓皇帝那邊，自己可以確認一個事實——律法之主，可能真的出於半隕落狀態。

  因此，律法教會背後的真神的影子比較少，與律法教會合作，遠遠要勝過與風暴教會合作。

  瓦斯科斯牧首，露出來了欣喜之色。「蘇南閣下，您的觀點我們都十分贊同。」

  「帝國理應恢復榮光，尼科米底亞帝國也不是那真正的帝國。」

  「那麼……您如何看待米海爾八世。」

  蘇南知道，這是牧首在最後一次確認，自己有沒有奪取尼科米底亞帝國皇位的心思。

  蘇南道：「米海爾八世是篡位者。僅此而已。」

  「而且我需要你們教會，在我要的時間點，公布他是罪人。」

  瓦斯科斯牧首有些眼神跳動，他連忙道：「可是與風暴教會不同，東方人類帝國的傳統，是牧首沒有權力干涉皇帝與審判皇帝。皇帝的權威要在牧首之上。」

  「我們沒有這個權力……」

  蘇南看向沃里克。

  只見老管家沃里克，拿出來一整個捲軸，並攤開捲軸，道:「我調查了米海爾八世的生平，發現他獲取皇位的方式，是先成為拉斯卡里斯家族的約翰四世的攝政王。」

  「接著，他通過外界勢力的幫助，成為了共治皇帝。」

  「我們可以確認的是，他公然使用暴力，刺瞎了年幼的約翰四世，並把他關押入軍事堡壘之中。」

  「其次，他發動軍事政變，殺死了年幼的約翰四世，原本的攝政大臣。」

  瓦斯科斯牧首疑惑地看向沃里克，他為這位神眷者如此上心皇位的事務，感到開心。這代表了，他或許能有機會擺脫那個想要合併教會的米海爾八世。

  但他還是疑惑，因為蘇南的管家所說的這些，都是大家都知道的。

  瓦斯科斯牧首對蘇南道：「蘇南閣下，米海爾八世做下的惡行，確實纍纍，但這些與他是合法皇帝無關。」

  沃里克打斷牧首道：「不，他不是合法皇帝。」

  「接下來，是重點。我之前進入了尼科米底亞城市，調查取證了，當年米海爾八世成為共治皇帝的時候的帝國公民，我發現一個問題——米海爾八世當時因為匆忙，而沒有經過兩個正常程序，就成為了皇帝。」

  「第一，是他在當選以後，要接受首都的公民的一次公開選舉，只有通過了以後，他才能是皇帝。」

  「第二，他需要元老院的認證。」

  瓦斯科斯牧首，露出深思。

  的確，東方人類帝國的皇帝，與其他國家的皇帝都更為不同，這裡的皇帝，需要首都公民的選舉，需要元老院的授權。

  本質上，東方人類帝國的皇帝，是選舉上去的。

  雖然後來在實行上，變了味道。但東方人類帝國的黃金時期，全都是通過選舉上去的，一系列非家族血脈式皇帝，所掌權的時期。

  因此，這兩個步驟，倒的確在後來的法律上保留了下來。

  只是淪為了形式。

  瓦斯科斯牧首點了點頭。「從這方面下手的話，他確實有是篡位的僭主的嫌疑。只是帝國早就習慣了這些，通過陰謀和軍事政變上位的皇帝……」

  蘇南淡漠道：「帝國的衰落，是從法律的衰落開始的，而法律的衰落，則是從道德的衰落開始的。」

  「要想讓帝國恢復活力，軍事、經濟、外交都是徒勞。」

  「唯有恢復傳統道德觀，恢復對法律的尊重，才是正確的道路。」

  「米海爾八世，是非法皇帝，同時與他之前一樣的前任，也都是非法皇帝。我要倒追責任一千年。一千年內，與他以一樣方式上位的皇帝，全都要正名。」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法律從來不允許模糊。」

  「一次法律的敗壞，等於千萬次的噁心犯罪。我來這片土地上，是要為你們主持法律。」

  蘇南一番話，讓律法教會的高級神職人員，全都心中一震。

  瓦斯科斯牧首，站起來，對蘇南道：「不愧是神眷者大人，您對法律的虔誠認知，是我們都比不上的。」

  蘇南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舊律法教會，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現在尼科米底亞帝國的神人家族，都被米海爾八世，提前鎮壓得差不多了。

  而米海爾八世為了皇位，可以豁得出去親妹妹，也可以豁得出去，主動讓律法教會降級，淪為教宗國的下屬，這種對他自己來說，都是十分丟臉，和削弱他作為皇帝權力的事情。

  瓦斯科斯牧首，對蘇南道：「這段時間，我們會聯絡，信得過的，並且對米海爾八世不滿的貴族。」

  「只要您一聲令下，就可以對那僭主發動戰爭。」

  「只是，您是否有自己的軍隊？沒有軍隊，要讓僭主自動下台，還是很難辦到的。」

  蘇南用手指敲打桌面。「軍隊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有足夠的軍隊。」

  「我要的是正統性、合法性與人心。如果我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摘下米海爾八世的腦袋，如果瑪麗不介意的話。」

  站在一旁的瑪麗·巴列奧略，適時地對蘇南彎腰行禮。

  「陛下，我現在是您的下屬，自然以您的利益為主，只求您給巴列奧略家族，留下一些偏支血脈即可。」

  「而且，米海爾八世下毒暗算我。」

  「我與他，已經近乎仇敵。」

  瓦斯科斯牧首與一眾高級神職人員，看了看，冷笑的布洛姆、沃里克，還有一直保持沉默，但似乎對他們有意見的瓦西里安。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他們都能感覺到一點。

  或許，解決米海爾八世，對這些人來說，確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問題。

  只是有主教用眼神看向瓦斯科斯牧首。

  小亞細亞地區比起風暴王國來說，要開放不少，這裡有巫師、怪物等等，所以已經有律法教會的人，開始懷疑蘇南等人的身份了。

  只是瓦斯科斯牧首，直接無視了他們暗示的眼神與咳嗽的聲音，並對蘇南笑著，微微行禮說：「尊敬的陛下，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我主的神恩已現，這就已經能代表，我主的意志了。」

  「畢竟法律與人民的意志，也正是我主律法之主的意志。」

  「那麼，我會為陛下，贏得尼科米底亞貴族的人心的。只待陛下揮軍北上，讓那個妄圖合併教會，刺瞎合法皇帝眼睛的罪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律法教會的高級神職人員之中，有不少人將將反應過來，他們根本不必懷疑和審核蘇南的身份。

  因為，律法之主已經給了蘇南最強大的證明——額頭上的律法法典的標記，就是最大的證明。

  就算是蘇南是最邪惡的魔王，只要律法之主認了，他們這些信徒也就只能認。

  再經過一番寒暄，雙方都對彼此，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以後，蘇南讓老管家沃里克與布洛姆，護送這些教會高層，離開自己位於米利都的這座私人莊園。

  會客廳內，瑪麗對坐在沙發上的蘇南道：「陛下，瓦斯科斯牧首，此行會成功嗎？」

  蘇南搖頭。「一定失敗。」

  瑪麗瞪大了眼睛，露出不解的表情。

  蘇南看向不遠處的壁爐，頓時壁爐內的火焰猛然躥了起來，讓房間內的溫度開始升高，現在已是冬天了。

  「教會的神職人員，本來就不怎麼會辦事。」

  「其次，人越多，計劃暴露的機率就越是大。」

  「瓦斯科斯牧首拉攏的那些貴族之中，必然有，想要討好米海爾八世之人。那他一定會把這件事的信息，透露給米海爾八世。」

  瑪麗露出不解之色。「那陛下，之前為何不阻止牧首大人。」

  蘇南笑道：「有必要阻止嗎？」

  「我需要的不是任何軍事方面的助力。我要的只是正統性，所以我恰恰要你的兄長，知道我的存在。我要他發狂發瘋，以沃里克先生對他過去的經歷，做出的判斷，米海爾八世是一個不擇手段，沒有下限之人。」

  「他甚至不是在被逼入絕境時，才會施展陰招。」

  「他會主動不擇手段，去對付任何人。」

  蘇南道：「不過最重要的是，我認為，他會邀請位於暴風堡的術士集團幫助他。」

  瑪麗之前聽蘇南說過，暴風堡內，術士集團已經完全架空了王室。

  而且，暴風堡內有一位原始死神，之前就連蘇南與他交戰，也只能勉強跑掉，吃了大虧。

  王宮內，不知道有多少術士，有多少能量生物。蘇南的那頭能幹的狼人執事狼三，甚至都無法靠近王宮周圍五千米的距離。

  蘇南道：「只要術士集團因此分兵，我就能安全而輕鬆地捕捉那些高星術士了。瑪麗，那些高星術士是很補的，我若是有消化不完的，甚至可以給你分上一些。」

  瑪麗笑道：「那就多謝陛下了。」

  「自認識陛下以來，我就獲利不少。」

  「要是沒有陛下，我今天怎麼可能成為二環巫師，還是強大的食屍鬼。」

  蘇南處理完了這件事情，返回了書房，繼續開始魔法研究，『世界』女巫偶爾會敲門，進來詢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蘇南後來被問煩了，就直接安排一頭普通的狼人信使，跟在她的身旁，有什麼問題，可以通過狼群效應詢問自己。

  最關鍵的是，狼人信使詢問自己，是有時間拖延的，所以可以趁機讓『世界』女巫自己多想想問題。

  五天後，書房內，蘇南完成了一個特殊的魔藥學魔法的模型——二環魔藥學魔法【雙子注射咒】，他還完成了對混沌狼人之王的研究，成功製作出來了一枚混沌腕環。

  這些，都是消化了，亞述帝國中央大圖書館內的魔法知識，所獲得的魔法。

  蘇南看著，在自己身前翻飛的混沌腕環，混沌腕環表面有幽色魔能紋路閃爍，就好像是電路一般，同時有一圈咒文隱藏在手腕內側。

  上面的意思是——【同調、連接、擬態……】

  蘇南笑道：「佩戴這個腕環的黃金狼人獵手，就可以配合獵手面具，結合這個混沌腕環的混沌氣息，用深淵網狀遞進轉化，變身成為混沌狼人精英了。」

  「這樣我的狼群戰鬥力，就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