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
一晃神他就已經邁過了全國賽,在世界賽中也展露了頭角。
守墓之夜的板型略有特殊,但經歷過這麼多場比賽,王長生對這個板子的認知卻又加深了一步。
大小狼不見面的板子,好人其實更應該大膽起來操作。
如果能騙到小狼砍死自己的狼大哥,那麼好人就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好人陣營,尤其是平民,更應該起來操作!
不要怕這這那那的,大家都裝大哥,誰能知道誰是大哥?
想到這裡。
王長生伸出手,摸向自己面前的紙牌。
輕輕掀開一角,隨後王長生又重新將紙牌扣在桌上。
「我服了……」
上一場的全國賽,守墓之夜這個板子,他拿到的是獵人。
好歹還有張底牌。
而這一次……
他居然只摸到了一張破平民!
「妹的,我說平民可以起來操作,你也不必給我一個平民啊!」
王長生險些眼前一黑。
開牌環節,很多人都在抓緊時間利用這短暫的空檔,不斷地抿著外置位的卦相。
直至所有人查看過自己的底牌。
法官那充斥著磁性的深沉嗓音在虛擬空間中迴蕩開來。
泛著異色紋路的木質面具悄然出現,扣在了每一名選手的面部。
血月升空。
四周的景色陰影重迭。
他們這張桌子,仿佛置身在了一片詭譎莫辨的黑暗森林之中。
【天黑請閉眼】
【石像鬼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查驗的目標。」
石像鬼之夜,坐在8號位,來自於月光戰隊,替代了上一局出局的追影上場的渺茫摘下了臉上的面盔,睜開了雙眸。
他的視線在場上掃了掃,隨後定格在了3號與7號的身上。
3號仍舊是來自於孤獨者聯盟的狼星,而7號自然不必多說,是王長生。
後者透過盔上的大洞,看著身旁的8號,將目光朝自己看來,不由撇了撇嘴。
怎麼,又想要來驗他?
那就驗吧。
我看你這次驗出來一張平民,你還有什麼可操作的!
王長生的眼睛眯了眯。
只是8號渺茫在摘下面盔之後,猶豫了很久,最終竟然向法官比出了三根手指。
王長生眉頭頓時一挑。
呦呵,竟然沒來驗他?
視線朝著3號位看去。
雖然根本沒看到對方摘盔,也沒有看到對方的行動軌跡,可是3號的身份卻被王長生直接得知。
【你要查驗的目標是】
【3號】
【他的具體身份為】
【獵人】
【確認請閉眼】
在看到自己摸到的第一張牌便是獵人,8號渺茫瞬間眼前一亮。
這個板子,由於他這張大哥牌跟自己的小狼隊友不見面,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找到外置位的神職具體位置,然後將這個信息告訴給自己的小狼同伴,或者由他最後一天、倒數第二天去殺人。
知道了位置,便能精準地搏殺到神職。
尤其這個板子沒有守衛存在,因此基本上在知曉了所有人的底牌之後,狼人就可以直接展開屠殺了。
8號渺茫身為石像鬼,在第一天就驗到了獵人,那麼這張牌就可以放在最後一天去殺,亦或者利用知道3號是獵人的信息,在白天的發言環節時謀畫一些事情。
總歸8號渺茫對於自己本輪的驗人非常滿意,還好他沒有去驗這張7號牌,不然7號有可能是神,有可能是狼,有可能是平民,但總歸他都不可能知道3號是獵人了。
提前知道3號是獵人,他也能布置很多的事情,最起碼他可以避開3號的鋒芒,不在發言上去攻擊3號,不然的話,3號跟他掐起來,3號那邊直接拍出一桿槍,他這邊能拍出來個啥?
頂多悍跳一手守墓人!
【狼人請睜眼】
「請選擇你們要擊殺的目標。」
石像鬼之夜結束。
狼人之夜。
除去8號之外。
2號、9號、10號三名小狼紛紛摘下面具,一雙雙在這血色的夜晚中略顯猩紅的詭異目光彼此對視起來。
王長生一如既往的頂著個大眼睛,躲在一旁,鬼鬼祟祟、悄悄咪咪地窺視著他們的行動。
上一次他身為一張獵人,首先不怕查驗,也不怕狼人攻擊他,大不了最後直接開槍便是,可現在他沒辦法這樣做了。
因為他只是一張破平民……
因此身為平民,在沒有任何技能輔助的情況之下,沒有強神底牌加身,他想要操作,就只能純靠自己的發言。
那麼這大晚上所有人的夜間行動軌跡便是一種非常重要的信息了,王長生只有利用好這些信息,才有可能以平民的身份,打出有效的操作!
所以狼隊的交流,王長生看得非常仔細。
來自SKY戰隊的2號漫遊掃了兩眼自己的同伴:「女巫的位置你們有什麼建議嗎?我沒覺得1號、3號這邊有人像女巫,但3號可能多少帶了一點卦相,不過我看得清楚,那絕不是女巫的卦相,所以3號我覺得有可能是大哥,有可能是預言家。」
9號位坐著的是一張新面孔,來自於狼獄戰隊,代替了上一場出局的咒術。
名為——
金槍不倒!
很霸氣的一個名字。
他長得就蠻爽的,身上的肌肉如同虬結一般,一塊一塊,但卻不顯得醜陋。
金槍不倒的視線頗有些侵略感,他一手托著下巴,眼神不斷在外置位的人身上轉動,恨不得要將這些人的底牌給看出一個窟窿。
最終,他將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旁的8號牌身上。
「我覺得8號有卦相,就是不知道底牌是什麼。」
緊鄰9號金槍不倒坐著的10號求生,亦是生門戰隊派遣上場的新成員。
他一直在打量著自己身邊的11號,等待自己兩名隊友給出意見過後,10號求生指了指11號。
「既然你們不太確定3號和8號的底牌是什麼,或者說他們有可能是預言家,也有可能是石像鬼,那我們今天不如就把11號先給砍掉吧。」
「我認為他有可能是一張女巫牌,就算不是女巫,大概率也不是預言家,起碼不會給預言家一個銀水的身份讓他坐在場上。」
見到10號求生給出的手勢,2號與9號打量了11號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先殺11號,至於明天由誰來起跳預言家,我就不跳了,我藏到警下去,看情況倒鉤、墊飛或者衝鋒。」2號漫遊表示自己不想起跳。
9號金槍不倒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就到警下去吧,我們大哥應該不會藏到警下的,因為有可能會被預言家流進警徽流里,所以就聽一聽警上誰像石像鬼。」
「當然,也有可能石像鬼摸到了我們的位置,因此不選擇上警,反而根據他摸到的那張牌是否上警,或者發言如何,從而給我們投票,亦或者倒鉤。」
「但總歸我跟10號一起上警就是了。」
三隻小狼的討論持續了一段時間,王長生將他們的戰術以及要殺人的目標全都看在眼裡。
在見到狼隊選擇擊殺的人後,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你們要擊殺的目標是】
【11號】
【確認請閉眼】
【預言家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查驗的對象。」
預言家之夜,12號精靈摘下面盔。
他的目光左右掃視,眉宇之間顯得有些猶豫。
對於外置位的牌,他並沒有抿到太多的卦相,因此想了想,他還是決定退而求其次,不如就在自己的左右手邊選一張牌進行查驗。
這樣一來,起碼也能夠保證一定的穩定性。
能摸到查殺,那自然就可以讓查殺先發言,能摸到金水,那自然也就可以讓金水在後置位幫自己歸票。
總歸不論如何,身為預言家,在自己的左右手邊去摸,絕對是一件穩妥且不會虧本的買賣。
「那就……」
思索良久,12號預言家選擇去摸了一手11號。
倒也不是他不想去摸1號,只是1號的卦相在他看來略顯一般,好像沒什麼身份。
但11號卻有著些許卦相存在,這一點,他坐在11號的旁邊,在開牌環節時看得比較清楚。
因此他決定先摸一手11號,看看這張11號是好人還是狼人。
【你要查驗的對象是】
【11號】
【他的身份為】
【好人】
【確認請閉眼】
12號在見到這個結果之後,腦袋歪了歪,而後嘴角輕輕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如果11號是一張好人牌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一張神職了。
當然,11號是不是神,其實問題也都不大,如果是神那自然最好,他這張預言家牌就等於有了一個神職的助力。
而如果對方不是神,就算是一張平民也是好的,起碼能夠幫他去擠壓外置位狼人的生存空間。
12號很安詳的閉上了眼。
然而王長生在看到12號的驗人之後,藏在面盔之下的卻是忍不住地抽了抽。
不是,老弟?
11號今天都被砍死了,你把11號的身份驗出來有什麼用啊?
包沒用的啊!
王長生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總覺得,這一局好像會打得很艱難的樣子。
希望一會兒女巫牌在看見自己倒牌之後,起碼也別毒殺外置位的好人,能帶走一隻狼也好啊!
【女巫請睜眼】
「今夜該號(11號)玩家倒牌,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
來自STAR戰隊的11號行動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足以讓他呆愣在地的死亡信息。
「我死了??」
11號行動臉色一黑。
他自覺在開牌環節發現自己的底牌為女巫之後所做出的反饋,已經儘可能的不朝女巫的方向牽扯了。
怎麼最後還是第一天就被砍死?
極其無奈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11號女巫眼見自己倒牌,根本就沒有辦法逆天改命,讓自己起死回生。
而且這個板子,壓根也沒有守衛,他甚至都不需要考慮守衛有沒有可能把他給盾住的情況。
「唉,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會很想念守衛那寬厚的臂膀,和那又大又粗的盾牌啊。」
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且手中的解藥無法使用出去,那麼11號行動便決定直接行動,潑出自己另外的一瓶毒藥!
「至於毒誰……」
這個真的就只能全靠他盲毒了。
基本上是11號看誰不爽,他就能把誰給潑死。
11號行動左右看了兩圈,最後目光卻緩緩地轉移到了王長生的身上。
||臥槽!!!
眼瞅著已經死掉,必須要拉上一個人和他陪葬的女巫朝著自己看來,王長生頓時心中咯噔一聲。
不是吧哥們,我一張平民,石像鬼沒來查我,狼隊沒來殺我,你個女巫反而要把我毒死?
好在11號盯著他瞅了半天之後,卻又將目光轉移到了4號、5號、6號那個方向。
「呼……」
王長生也不由吐出了一口濁氣。
還好還好……
這女巫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嗯?秋豆麻袋!」
眼見11號的視線落在了4號、5號、6號的身上,王長生的心臟頓時又猛地跳了跳。
不是哥們!!
那4號、5號是倆平民,6號則是好人之中的大哥守墓人!
你個女巫毒掉4號、5號,甚至就是毒掉他7號也就罷了。
難不成還要把毒口對準這張6號牌嗎??
王長生心中緊了緊。
同時間他又不由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奈,就算是有著這麼多強力的技能又如何?
狼人殺這個遊戲,一來要看運氣,二來要看底牌,三來才看發言,看狀態。
如果運氣不好,就是分配到了像現在這樣,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平民,他就只能將命運的一半交給別人去安排。
女巫要毒殺這個,他阻止不了,要毒殺那個,他也阻止不了。
身為平民,只有在可以開口發言的時候,他才能重新將另外一半命運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且還不一定能握得住,抓得緊!
最終,11號女巫似乎思考出了一個結果,緩緩向法官伸出一隻手,但好在這張女巫牌沒比出什麼讓王長生直接能高血壓的手勢,反而將手掌攤開,向法官比了一個數字為5的號碼。
「5號……一張平民,勉強還能接受。」
王長生鬆了口氣,又沒完全鬆掉。
現在女巫出局,毒殺了一張5號牌,雖然5號只是一張平民,但總歸好在女巫沒把6號守墓人給乾死,現在一神一民出局,事實上好人的輪次已經落後,且是大大落後了。
因為狼隊有三刀,在每一刀都精準地砍在應該砍到的位置的情況之下,狼隊甚至可以直接爆刀獲勝!
如此一來,好人之中,就必須有人進行操作。
而王長生在能看清楚所有人的底牌,以及所有人的行動軌跡,在知曉現在的狀況有多惡劣的形勢下,他的大腦瘋狂運轉,腦海之中思緒如電,已經開始思考起了一會兒等到白天階段,他要如何去騙狼隊外置位偏上一刀!
【你選擇用(毒)藥的對象為】
【5號】
【確認請閉眼】
【獵人請睜眼】
「請確認你的技能狀態。」
獵人之夜,3號位的狼星睜開了眼。
【可以開槍】
【確認請閉眼】
在看到自己能夠開槍之後,3號狼星點了點頭,旋即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臉上木製面盔浮現。
【天亮了】
夜間所有人的行動皆已結束,法官深沉的聲音響起。
血月降落。
鳥語花香聲逐漸縈繞在所有選手的耳邊。
清風徐來,原本夜間似乎存在著的詭譎黑暗森林消失不見,轉而代替的,則是一片祥和景象。
【現在開始警長競選,想要競選的玩家請舉手示意】
【本局遊戲共有8名玩家上警,上警的玩家有1號,3號,5號,8號,9號,10號,11號,12號】
【根據現場時間,由3號玩家開始發言,5號玩家做好發言準備】
3號狼星作為一張獵人牌,起身便態度強硬地開口說道:「預言家,7號查殺,一張警下的狼人。」
「警徽流我先開4號,四人在警下,八人上警,所以在7號已經是查殺的情況之下,另外的三張牌,我就再留一張好了。」
「至於第二警徽流,我就不留了。」
「單壓一張4號,然後就看一看有沒有人起來撈這張7號牌。」
「過。」
3號起身直接給王長生發了一張查殺。
後者不由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而外置位的牌看向3號的目光,好人帶上了幾分質疑,狼人則歪了歪腦袋。
首先狼人自然知道3號不在他們的隊伍之中,因此3號要麼是好人,且是真的預言家,要麼是炸身份的牌,要麼是他們的狼大哥,驗到了7號是一張特殊的牌,所以才要下掉7號。
然而3號如果是真的預言家,卻只留了一張警徽流,甚至第二警徽流連提都沒提,以及為什麼去驗7號,以及警徽流的心路歷程,他根本就不去聊。
所以別說是狼人了,就算是好人恐怕也很難認得下3號是一張預言家。
而3號又是給警下發查殺的一張牌,如果說3號是起來炸身份的,那為什麼又要給警下發查殺呢?
難道是想看一看警上的牌對於7號的態度如何嗎?
3號的操作,讓不少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已經驗到了3號是一張獵人牌的8號石像鬼,則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3號兩眼。
【請5號玩家開始發言】
狼爪戰隊的5號爪爪縷了縷自己額前的秀髮。
「首先我不是預言家,其次,我不認為3號是一張預言家牌,因為3號的起跳並不完整,但3號的這番發言也告訴我,他不太像是一張狼人牌。」
「如果3號是一隻狼人,他跳成這樣,後置位必然就還要再出來一張狼人牌去給3號補跳,讓3號退水。」
「那麼如果後置位替3號補跳的狼人牌沒有跳過真預言家,那麼這就是兩狼要被打包出局。」
「兩狼被打包,這是狼隊絕對不可能承受的風險,畢竟我們好人推一個,晚上女巫毒一個,狼隊就只剩下一個小狼和一個大哥,這還玩什麼?」
「所以3號的起跳在我這裡,其實就只能成立為一張試探其他底牌對於7號態度的好人牌。」
「3號身份暫定,現在我作為警上第二張發言的牌,算是高置位發言,除了3號之外,聽不到外置位的人他們的視角是什麼。」
「那麼我就只能結合在開牌環節時,我對於外置位卦相的抿直,簡單的丟幾個水包。」
「我認為4號、6號、10號、11號是有卦相的,至於是好人是狼人,就得聽他們發言才能夠確定了。」
「基本上我能聊到的就是這些。」
5號爪爪的聲音清脆,一雙美眸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波光流轉。
「後面六張牌大概率要再開出兩張對跳預言家。」
「看一看誰會起跳吧。」
「或者說看一看我點的那幾張牌中選擇上警的人,有沒有會起跳的。」
「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