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7 玄武

  沒用多久,臨行時安陌然交付手上用來迎接的十萬金票被安東野同學揮霍個精光。現在大小宦官內臣恐怕都把某野當作了出手闊綽的冤大頭,老遠見著安東野,莫不笑臉相迎,殷勤侍奉,幾乎是有求必應,恐怕某位幼稚鬼教皇駕到都不會那麼盡心盡力,加上安東野又領了御弟親王的名頭和爵位,除了一些重要宮殿教所以及內宮妃嬪所居宮殿不可輕入之外,其它地方盡可出入自由,只要是不出東城範圍,簡直是想去哪裡,都自有宦官內臣踴躍引路導徑。

  安東野深知皇宮大內和教團會所儘是藏龍臥虎之地,部分宦官內臣和教士,尤其是某些太監身懷深淺莫測的高絕武技,最起碼自己親眼所見的如司禮大太監朱公公、秉筆大太監黑公公、以及文四曾經提到過的扈從夏太后微服出宮的玄武玄公公,這些宮廷內的高級宦官,身懷高絕一時的陰詭武技是確定無疑的了。

  安東野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些太監是從哪裡練就了一身武技?是宮中自有傳承,還是從民間流傳入宮?更主要的是,從黑公公等人的氣息中,安東野竟似有似無的感覺到了一種和自己相近、極為熟悉,卻又不盡相同的暗黑元素!

  有了這麼一個發現,因此安東野都很注意觀察那些宦官內臣。太監在宮闈之中,雖然身懷武技,但大多秘不示人,以防恐生不測之禍;而依安東野想來,能有機遇和時間習練武技的宦官內臣人數必然受到限制,絕不可能很多,而且根據某野粗略觀察的結果,也證實自己這種推測無誤。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教廷八監二十四衛的高級宦官都會武技,司禮監的高級宦官身懷武技者較多,其他內官監衛衙門太監身懷武技者則多少不等,看起來所有身懷武技的宦官,沒有一個是很年輕的,而且武技全是走的陰柔詭毒路數,那種寒森陰柔、陰毒險惡的氣質如出一轍,因此安東野判斷這些宦官的武技定是同出一源,並與暗黑魔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按下這些無頭的思緒,安東野歪歪斜斜倒在躺椅上,觀看幾名「薔薇」娘子軍百夫長搏手獻藝,並不時地叫停指點這些女孩子幾句,能得到安東野這暗黑魔帝六百年唯一傳人一招半式的指點,苟玲等姐妹日後在武技修為上,自是一日千里,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自己精挑細選的五名百夫長中,除了苟氏姐妹,還有另外三名女薩滿,年紀較輕的夜凝香,是前樞密大主教霍山的親傳弟子;另一位年紀較大的半老徐娘雲媚娘,則是已故紅衣大主教「箭豬」雷瓜伊的同門師妹。兩人與曾拜在李德大法師門下學藝的苟玲、苟青姐妹一樣,偏重於教義修行和狐媚之術,而疏於器械格鬥技巧,其法門更接近於暗黑魔道六宗之一的「天狐宗」,卻又沒有捨棄薩滿原始的功法;還有一位小教姑玉靈姑,根基遠不如其他四位同伴,不過勝在年紀小,悟性強,一點即透,觸類旁通,在武技修行上頗有靈力。

  正當某野思忖著先把五位各型各款的美女百夫長誰先弄上床的時候,別苑當值女兵上前稟告,說是內衛的玄公公登門拜訪,現正在花廳坐候。

  「玄公公?」安東野皺皺眉,哪個玄公公啊?隨即想起自己初到「花都」所寄住的「玄武衛」來,除了八大衛所副指揮使,其餘的衛所高手幾乎都被自己假借比試切磋之名、打得鼻青臉腫、連他們親媽都認不出來了,莫不是自己一直未曾謀面「玄武衛」老大來尋自己晦氣了?

  先將苟氏姐妹、夜凝香、雲媚娘和玉靈姑拉過來,胡親亂啃了一通,某位大將軍王這才搖搖擺擺的到花廳會客。

  「奴才『玄武衛指揮使』玄武,叩請御弟親王殿下金安!」待得那宦官叩拜已畢,安東野這才瞧見那玄武的面容,年紀甚輕,目光陰鷙無比,卻生了一副烏龜之像。

  互相客氣了幾句,安東野不耐煩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道:「玄公公此來,不知有何事見教小王?」

  玄武呵呵笑著,說道:「奴才天性好武,在宮中也練了幾手。聞聽得親王殿下在『玄武衛』大展身手,替我把那些不成器的崽子們,教訓了個通便,早就有心前來拜訪,奈何一則奴婢身份卑微,二則份職護衛太后寢宮,也不得其便。今日得空,特來斗膽向親王殿下請教。」

  這傢伙話中隱隱的暗含挑戰之意,安東野是太后御口親封的皇義子,本來以玄武的宦官身份,主動提出任何切磋武技的要求,都不符合教廷的尊卑制度,實屬非常無禮之舉;安東野也由此窺見百葉皇朝大權已經逐漸旁落,宦官勢大,傲視公卿已經成為習慣,連面對親王也顯得不是十分的恭敬。

  一聽要切磋武技,安東野眼中異芒一閃,不以對方的話為忤,也並不峻拒,很自然的和玄武交流起武學心得來。

  這玄武雖然常年在宮中,沒有多少實戰交手的經驗,但武學見識淵博龐雜,精妙玄奧,倒是讓安東野大開眼界。

  這玄武談得興起,不時的手比口述,又因為有些招式牽涉到內元真力的運作,手眼心法步的配合要領,用勁的輕重緩急,他還不斷從嘴裡吐出一串串的歌訣,並且一邊佐以他自己修習的體會心得,詳細解說;安東野一邊默記這些歌訣,一邊也貢獻出自己所知道的暗黑心法與對方共同參詳,大概除了一些絕對不可泄露的絕密心訣,也沒有多少隱瞞。

  兩人這一談,大有興味,不時在寬大的花廳中比劃幾下,廢寢忘食以至到了深夜四更,兩人仍然意猶未盡,但也只得收手。

  安東野笑問:「玄公公,今天與您一夕長談,獲益良多,日後還要向公公請教!」

  「這是宮廷中刑餘之監門中人傳習的一門武技,乃暗黑六宗之『天殘宗』之分支,早年有恩師帶入深宮,在監門中秘密傳習,與殿下師門『天狼宗』同根同源!」

  安東野本有心追問玄武這一干高手太監的神秘師傅是何許人也,但轉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妥,也就打消了念頭。

  「呵呵,奴才也該告辭了。」玄武拱手作別,道:「打擾御弟親王殿下歇息,實在該死。不勞殿下玉趾遠送,請留步!請留步!」

  安東野自然是堅持送到花廳門外的車馬轎廳,目送玄武離去方才回去,拉起美教姑苟氏姐妹大行雲雨之事,總算記得明天還要進宮拜見義母夏太后,只耍了一遭,便擁雙美而眠。

  花都,夜色瀰漫。

  一輛輕車,在狀元街道中穿行。

  此時已經有早朝官員的車馬或者轎子在西城街道上穿行了,但是這輛輕車的奔行方向明顯與上早朝的車馬背道而馳。

  這輛輕車,很快駛入一家豪宅,車上下來的人,正是和安東野一起泡了一下午和一個通宵的玄武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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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落腳的此處,正是上次他陪同皇太后夏展眉約見文四的官宅。

  玄武急急跟在僕人身後,向後院行去。

  書房中,一個面容枯槁的玄衣銀髮男子,正背對等候著玄武,後者恭敬的行了禮數,道:「霍都公子,屬下已經試探清楚了,安東野確實是暗黑魔界『天狼宗』的傳人!」

  玄衣白髮男子回過身來,灰敗陰厲的臉上,發出一陣瘮人刺耳地「桀桀」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