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の睡前故事

  蕭雲喊出的新口號「知識創造財富」不是喊著玩的,現在的部落里還真用得上這句話,也正非常需要將這句話落於實踐。

  一切的初始,起於蕭雲無意中發現巴爾克龍形態時可分泌出哈米特酸度函數無限接近於純硫酸(pKa值=-11.93)的唾液,噴一口輕鬆蝕化金屬,簡直把他驚呆了!

  巴爾克原本是打算賣弄他的破壞力,嚇唬老逼他學一大堆數學公式的蕭雲,沒料到蕭雲馬上把他拖出去、擺出高嶺土燒的瓷器,逼他變成龍往裡面吐口水,還要越多越好,他噴不出來了還被罵……

  巴爾克夢想破碎不說還欲哭無淚,這貨噴塗酸液的能力就是個面子貨,這酸液是從龍族強大的胃部積少成多地分泌出來的,一般用於(不小心被人抓住後)破壞魔法陣、結界,「產量」極低,輕易打破了蕭雲「有強酸就能提取出難溶性磷肥、將磷礦派上用場」的美麗幻想……

  惱羞成怒的蕭雲當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巴爾克,當即暴露出真面目對巴爾克的魔法能力進行瘋狂壓榨——主要是物質擬態魔法——這個變出籠子或繩索抓捕奴隸的技能在蕭雲的高壓下硬生生成了高中生化學實驗課配套器材,還是自走形、有智能的龍工智能實驗室,在蕭雲的主(bian)導(ta)下,短短數月的時間內便完成了如下實驗:

  將鹽溶於水、通過蒸汽溶解、過濾、冷卻結晶、離心分離、乾燥獲得氯化銨,加熱固體氯化銨與熟石灰混合物提取出氨氣,再從氨氣中獲得液態氨;將液氨與二氧化碳合成反應生成銨基甲酸銨(甲銨),其中一部分脫水生成尿素,再將尿素加熱獲得氰尿酸,氰尿酸氯化得到三氯異氰尿酸——嗯,也就是用於魚塘消毒的那種白色粉末,稀釋1000倍以上才能用。

  ……蕭雲也不想廢這麼大力氣來製作魚塘消毒粉,問題是巴爾克這個廢物身為最強魔法種族魔力居然是有限的,做做實驗頂天、完全沒法量產,他能有什麼辦法?合成氨和尿素哪樣不是好物,可沒法量產他能腫麼辦?還不是只能先試驗出化工發展的可能性和路線,指望以後人口基數上來了、有人才了、有能力製作出配套工具了再上馬唄。

  也是在蕭雲這種藏都藏不住的嫌棄下,巴爾克對自己的強大產生了深深的質疑,慢慢變得越來越聽話……

  當然,有了魚塘消毒粉也不算白費力,部落里的水渠池塘都養上了魚,長勢挺喜人……蕭雲還讓紅葉抽空跑了趟牛頭人部落送點過去,這東西明年牛頭人種水稻時可以稀釋後拿來浸種,有很好的殺菌作用又不會傷及種籽,占了人家牛頭人那麼多便宜總得回饋一下不是。

  至於當下,蕭雲反正是短期內享受不到工業化肥的便利,只能儘可能擴大蚯蚓養殖規模湊合……在地球上很可能賠掉內褲的蚯蚓養殖在這邊可算是大放異彩,圈養的牛羊豬肉眼可見地肥胖了一圈不說,撒過蚯蚓糞的麥田、紅薯地土豆地辣椒地都長得十分旺盛。

  「要能養上雞鴨鵝就更完美了。」不造啥叫知足的蕭雲還是不太滿意,田園生活嘛,地面上沒有雞SHI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人類王國那邊倒是雞鴨鵝都有,奈何隔著內海……拉彌亞商隊也沒閒到把活雞活鴨千里迢迢送過來。自個兒去抓野雞野鴨馴養……emmmm……想想都不太靠譜。禽類可沒野豬那麼堅強,隨便一點病菌感染就要死一片,適應與人混居的雞鴨基因里抗體夠多了,雞瘟該發還是得發。

  揮手送走巴爾克他們的曬鹽小隊,當晚沒有學生可欺壓……呃……可指導的蕭雲來到了藍果老師的廣場教室,旁聽了十分鐘左右……便落荒而逃。

  古人說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誠不我欺~!

  教師這個工種真不是一般人幹得下來的,難怪當初念書時學校里的男老師一過40歲髮際線就飛快後退!

  藍果,你辛苦了!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加油!

  躲回宿舍里擦了把汗,回想起廣場上堂上堂下一個更比一個痛苦的臉,emmmmm……貌似真的有點把大伙兒逼得太緊,現在農閒還好,農忙起來豈不是要出事?

  張弛有度,不,張張張弛有度,才符合積極勤奮嚴肅活潑的工作學習氣氛嘛,想想這麼久以來除了食物就沒給大家發過福利,似乎確實是有點不健全——吃飽了肚子就學習工作貌似比高三生還慘,是不是應該適當給部族裡增加點精神食糧呢?

  蕭雲右手握成拳、擊打在左手手掌上,益智小遊戲要現做、玩起來也擔心沉迷誤正事,文工團啥的唱歌跳舞演戲他全不會,講講小故事,啥一千零一夜、故事會聊齋之類的,就廢點口水,惠而不費,何樂不為?

  想到就干,蕭雲立馬把上個季度的工作計劃找出來,翻過背面空白處,拿起炭筆寫寫畫畫……什麼樣的小故事能無縫融入這個世界、還能起到啟發族人動腦思考、理解人情世故、別一直這麼蠢萌,這個他可得揣摩揣摩。

  嗯,無縫融入這個世界是重點,簡單粗暴、容易理解的故事性是重點,讓族人理解人間險惡更是重點……

  把記憶里的故事搬過來、結合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再加上蕭雲的險惡目的魔改一番,看看大綱列得差不多,蕭雲便捲起布出門,來到廣場上。

  廣場上的露天大課堂,藍果正一臉苦相地第N次重複除法豎式腫麼列……聽得耳朵起繭的灰矮人、地精、兔猻們或發呆或低聲閒聊,腦子裡面全是漿糊的雪狼人們則比藍果的臉還苦。

  「嗯……今天上課先到這,藍果,你也休息下,來來喝點果水。」

  把身為教師的福利、用確實是苦澀得難以直接入口的野果做成的果醬兌水遞給一臉痛苦的藍果,讓他坐旁邊休息休息,蕭雲站到藍果的教師位置上,面朝一百多張或好奇或鬆了口氣的臉:「大家辛苦了,我們工作期間會安排大家分批次休息,學習嘛也要講究勞逸結合。今天我們就提前半小時下課,讓藍果休息一下,由我來跟大家講個人類王國那邊的小故事……」

  蕭雲說到提前下課的時候並沒有人像現代的學生那樣發出歡呼,原因倒不是大伙兒都特愛學習,而是確實沒啥事可干……農忙的時候是累得一倒下就能睡著沒錯,可現在不是正農閒嘛,就算部落里還在持續挖水渠蓋河堤,每天分配到個人手頭的活兒比起春耕時還是少了一半,睡前這段時間大家聚到廣場上不管是上課還是聊天總歸比蹲黑漆漆的屋裡有意思——連薩爾這個人類都混在人群中聽兔猻和灰矮人聊天呢,這貨還精,知道挨著兔猻幼崽蹭人家的毛擼。

  阿雲說要給大家講故事還是第一次,低聲閒聊的兔猻、灰矮人立即把嘴巴閉上了,好奇地看過來。

  「在人類王國的中部,就一個人口很少的小國家,有一天早上,一名獵人早起出城打獵時,路過城外的一座橋,發現國王的馬車翻倒在橋下,獵人嚇了一跳,連忙高喊國王,卻沒有聽到回應,於是獵人跑到附近的人家,將農夫們叫來、下河將國王的馬車拖上岸……」

  大伙兒的精神馬上就被這個聽上去頗有懸疑色彩的開頭吸引住了,薩爾更是張大了嘴巴……你你你你就算是一個非常小的城邦國家、也沒有上來就拿人家的國王說事的?!

  「人們把馬車拖上岸,撬開變形的馬車門,不得了……國王就在馬車裡,腦袋、面部、口鼻、衣服上都是血,國王已經死了!」

  薩爾:「……」

  「人們大驚失色,連忙將拉車的馬也吊上岸,仔細一看,原來馬蹄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破了,在橋面上留下了一些血跡,人們便猜測,也許是國王的馬車過橋時馬踩破了蹄子、一時驚慌將馬車拉掉到橋下,害死了他們受人尊敬的國王。」

  「人們非常悲痛,家裡有馬車的農夫驅車前往城堡里向王后報信,獵人則回到城市,向執政官報告城外的悲劇……」

  「執政官是王國里的大貴族,他聽聞國王逝世非常震驚,連忙帶著士兵趕到城外……到了現場看見國王的屍體,執政官悲痛萬分……但很快,這位大貴族便發現國王的馬車不對勁,因為國王在馬車掉落到橋下的過程中頭都給摔破了、血流得衣服上到處都是,然而馬車裡卻沒有那麼多的血,國王的血流到哪裡去了呢?」

  「執政官便說,不對,我們親愛的國王不是因為馬車跌落的意外事故喪生的,我們尊敬的國王陛下是被人殺死後塞到馬車裡,殺害他的人又故意傷害了他的馬、把馬車推到橋下,偽造出馬車事故的假象的!」

  「人們很驚詫,不敢相信這種可怕的事發生在他們身邊,執政官便將馬車的車門大大敞開,讓人們看馬車裡沾到的少量的血,並問人們:如果國王是在馬車裡摔破了頭,那麼他流出來的血為什麼只沾到自己的衣服,卻沒有噴到馬車裡呢?大家殺羊的時候,如果手法不夠熟練,羊血噴出來也會弄得到處都是?」

  成年兔猻聞言連連點頭,他們剛開始殺羊的時候就經常被活羊的血沾染一身。

  薩爾也顧不上震驚蕭雲對王室的「輕蔑」,完全給這個國王被謀害的小故事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地出聲問:「然後呢?」

  「悲憤的執政官向士兵和農夫們說道,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尊敬的國王被害無動於衷,我們應當查明國王受害的真相,人們紛紛說好。在執政官的指導下,士兵保護好現場,農夫們則趕到四面八方、向國民們告知這件悲傷的、讓人憤怒的事。」

  「執政官帶著一小隊士兵和幾名年長的農夫,順著國王的馬車車轍印一路往前走,沒多久就來到了城堡前。美麗的王后剛剛聞聽噩耗,顧不上收拾打扮、披散著頭髮、赤著腳從城堡中奔跑出來,悲傷地詢問執政官:有人來說國王去世了,這是真的嗎?」

  「執政官沉痛地說,是的,一位獵人發現了國王翻倒在橋下的馬車……」

  蕭雲講述的這個故事跟所謂的童話那是八竿子打不著……事實上他講的也不是童話,而是央視法制節目中的一件案例,將曲折的破案過程與這個世界的背景相融合,編了一出類似於「拍案驚奇」的王室懸疑謀殺案——正經的人類薩爾都聽得一臉專注、時而為王后的楚楚動人而扼腕、事兒為英明神武執政官的機智而振奮握拳,更別提精神娛樂無限接近於零的草原人了,連蠢萌的牛角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大了聽不清蕭雲說的故事!

  故事中,連夜趕路的旅客提供了馬車天未亮時從城堡方向疾馳而過的證言,王后告知國王匆匆離開城堡趕往城市的原因,渾身酒氣倒在農田裡呼呼大睡、已經說不清楚清晨時分到底發生了什麼的馬車夫……曲折離奇、迷霧重重、窮途末路、柳暗花明的偵破過程,再加上兩次結尾處的兩次反轉——

  第一次反轉是執政官終於抓住了謀殺國王的真兇,也就是前面一直悲傷哭泣的王后:這位王后與情人私會時被國王發現,情急之下王后抄起臥室里的花瓶打破了國王的頭,執政官在臥室地毯下發現的血跡讓王后百口莫辯,不得不承認這才是殺害國王的第一現場;而後她讓情夫將國王塞進馬車、丟到通往城市的橋下,那名疑似「醉駕」的馬車夫則是自己前一晚喝酒喝多了、連夜趕回城堡時頂不住困意睡在田邊,干擾了調查的視線。

  這個逆天大反轉的結果簡直把薩爾的下巴都驚掉了,一眾草原人更是驚得呆若木雞……

  這還沒完,更加突破大伙兒單純的世界觀下限的反轉還在後面:謀殺國王的王后被送上絞刑架,因國王的兒子還年幼,人們便推舉執政官成為攝政王、輔助年幼的小王子治理國家;然後……那位最早發現國王馬車的獵人從攝政王手中領取了一大筆錢財,正準備離開國家到別的地方買個小貴族噹噹時,被攝政王派出的人手截殺……

  真相大白,原來這個第一現場的發現人就是王后的情夫,整個故事過程中他存在感十足但始終沒有在公開場合與王后會過面,他收了攝政王的錢、勾引王后出軌、誘導王后殺害了國王、讓王后成為國王遇害案的主謀,但也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在事後被滅口……

  「……這就是今天的睡前故事了,一個發生在人類王國中某個小國家的王室密辛。好了,大家解散睡覺,明天也要精神面貌活力十足地工作學習哦!」

  ……一百多張懵逼的臉呆呆地看著他,一個個單純淳樸草原人世界觀破碎的聲音如交響曲般奏鳴。

  蕭雲笑眯眯地朝大家揮揮手,走到人群中把年紀最小的兔猻幼崽抱起來,神清氣爽地回宿舍睡覺。

  「……啊啊啊啊啊!」悲憤交加的青草雙手抱頭,腫麼這樣!把那個英明神武的執政官還來!

  「……」薩爾幾乎趴在地上,兩眼放空,這麼荒誕的故事……在他這位來自人類社會、了解貴族啥德性的人看來,諷刺意味十足地真實~~!

  灰矮人們一臉被玩壞的崩潰表情,他們曾經服務的暗精靈都沒有阿雲故事裡的人類王國黑暗;地精瑟瑟發抖,太闊怕了!人類好闊怕!

  草根族長腦門上都是汗,火炎族長一臉懵逼、腦子裡迴轉著故事的主人翁執政官變成大反派的操蛋結尾回不過神來,部落傳承也是以故事的形態在歷代族長間口口相傳的,他怎麼都不能理解貫穿劇情的執政官為毛那麼壞、一個國家的國王怎麼就這麼輕易被人害了……

  次日的夜課,大家照舊在睡前趕來廣場上集合,一邊聽藍果講課一邊不住張望阿雲住的二號宿舍,上課時間過了一半,阿雲便抱著一卷布捲走出來……

  然鵝,阿雲並沒有一來就講故事,反倒是嚴肅地看向藍果:「藍果,剛才有幾個學不好又不注意聽課的傢伙?你點出來,把他們趕回去睡覺,不好好上課的人不准聽睡前故事。」

  藍果:「……」

  確實在走神的一眾學渣內心世界:「不要嗷嗷嗷你這個魔鬼為什麼不早說~~~~!!」

  蕭雲盯著藍果看了五秒,藍果實在頂不住壓力,默默地把視線別開……出賣族人什麼的,他做不到啊!

  蕭雲也不真窮究,笑著點點頭看向緊張的族人們:「看來今天大家都還挺認真,很好,以後也要拿出這種認真學習的勁頭。」頓了頓,又笑眯眯地,「大家以後要互相監督,發現上課不認真的要互相提醒。學不學得會是理解力問題,不認真學就是態度問題,態度問題是最嚴重的大問題,一旦發現,窮究其罪……我不是說說而已哦!」

  學渣們當場就打了個寒顫……齊齊搖頭表示絕對不會,除了大河,誰會非要跟阿雲過不去啊!

  這天晚上,蕭雲講的仍舊是魔改版的「童話故事」,以法制節目中的案例為主線,虛構出某個人類小國中因水井內發現無名男屍為引子、引出來的一系列故事。

  這回在開始時蕭雲就提前說清楚,查這個案子的小鎮治安官是清白的,是正義的,讓大伙兒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故事本身的案件上,然後便以《今日說法·煙鎖殯儀館》節目播出時的節奏,把這個融入本土的故事一點點倒出來……

  這期節目在播出時造成不小的轟動,時隔多年在網絡上也有十分可觀的瀏覽量,可見這案例的「含金量」——哪怕蕭云為了讓大伙兒聽得懂砍去了其中部分沒法兒魔改的「原著劇情」,其曲折離奇處也足以讓薩爾這個人類及一眾草原人大開眼界。

  這個故事講完,當晚集體宿舍里好多人都是討論了半晚上才睡著。沒辦法,草原上的生活實在太簡單了,毫無娛樂成分可言,蕭雲這麼不講道理的一劑猛藥下來,薩爾也好、見多識廣的倆族長也好、懵懵懂懂的幼崽們也好,都有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趕腳……這世界太特嘛新、太大,讓人心生畏懼瑟瑟發抖,又實在是忍不住朝大門裡邊探頭探腦。

  第二天,連牛角這種做事情十件有九件不過腦子的蠢萌貨都盯著薩爾看了半天,然後吐出來一句讓薩爾血濺三尺的話:「薩爾,你們人類的世界好闊怕哦,你能活這麼大真不容易。」

  「……」薩爾默默捂心口,他想說才沒有、憋亂說、才不是,他活這麼大遇到最危險的時期不過是捲入貴婦人之間的爭風吃醋、這就夠逼得他這個屁民被貴婦人的追求者當成取悅於人的小丑、不得不遠走他鄉了,才木有阿雲說得那麼闊怕呢!

  可要讓他說絕對沒有,薩爾也開不了口,畢竟貴族們的屁股是真的髒……

  部落里的人們活在對阿雲精彩故事的期待和對故事世界黑暗面的驚惶中分裂得不要不要的,另一邊,去曬鹽的隊伍沒幾天就送了一批鹽回來——得益於去年開出的鹽田和累積的經驗,在鐵鍋充足的情況下短短一周便產出兩千多斤的鹽,綁在巴爾克的龍背上先行送回來。

  巴爾克落地趴那等大河工作隊把鹽袋子卸了,起身變回人形穿上衣服跑去廚房找吃的,一進門就聽見牛角正和來蹭零嘴的兔猻幼崽熱烈地討論貴族謀殺案。

  巴爾克:「??」

  他才離開一周沒錯,牛角和兔猻幼崽的畫風怎麼變了這麼多?是不是他飛回來的路線不對??

  邊吃著美味的水煎包、邊聽著口舌靈活的四名兔猻幼崽相互補充著把阿雲昨晚剛說的新鮮小故事陳述了一遍,巴爾克驚得下巴都快落灶台上了;驚完了,綠龍心頭頓時火燒火燎……好你個阿雲,趁我不在就給大家聽這麼精彩離奇的故事?!

  「我對你還不夠好?從咱們一塊住開始,我每天和你面對面的時間最長好,我看你那頭不方便的長毛都快看出針眼來了!」蕭雲把釘耙立起來,手撐著把柄喘氣,另一手嫌棄地揮揮,「現在只是講第一輪,等你們曬鹽工作回來要重複講的,一天一個拍案驚奇,夠得你聽。」

  「你讓我聽第二批~~~~??」巴爾克不接受解釋,還賊委屈。

  「第一回講故事我也沒有經驗,一些細節講得不夠精彩有趣,第二回講我有經驗了,絕對比聽頭一回要安逸……就好像我們去曬鹽,去年還不是曬得磕磕絆絆?今年有經驗了,大家的效率都高多了呀,對不對?」

  巴爾克這才心滿意足,完成送貨工作便撲騰著翅膀回海邊。

  蕭雲目送這頭大肚蜥蜴飛走,嘴角一抽:「特嘛老子兩輩子都沒結過婚,就多這麼一號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