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族人的成長

  若是蕭雲剛回歸部落就找族長吹這種牛逼……那麼族長肯定會認為他腦子壞了,並從此以後對他說的話天然信任度下降100%個點。

  蕭雲這種職場上的老油條當然不會犯這種錯誤,任何新人進入新部門,啥業績都沒做出來的時候就開始拿自己的學歷吹牛逼,那麼相信我,這個新人兩年後估計還是在拿自己的學歷吹牛逼,因為除了學歷沒什麼能吹的。

  要讓別人相信你的第一步是表現出能讓人相信的資本,你是一個可靠的人,別人自然會相信你;你是一個不僅很可靠、還很有幹勁、只會說跟我說上而不會白話啥給我上然後你自己蹲後面安逸享受的人,那麼這個相信就會變成信任。

  建立了信任,別人才能跟著你干……當年革命前輩們是怎麼說服一億農民跟著黨走地,就是因為革命前輩們從來不說給我上,不然的話,要論說漂亮話,革命前輩們可不見得比老汪老蔣會吹牛逼……咳咳。

  用五個多月的幹活在前享受在後證明自己的可信度,蕭雲這番牛逼吹下來,一向只相信自己的經驗和雙眼的族長很難不被他忽悠住。而當族長用那種看情人的眼神深情地看著他、徹底掉到他繪製的大餅里不可自拔後,蕭雲也不能馬上就用同樣的話去忽悠別的族人,原因很簡單,族人的眼光畢竟比不上見多識廣的族長,大多數人對一年或半年後的生活都沒啥概念、沒這想像力,跟丫們畫這個餅,很有可能對牛彈琴、降低這個大餅的逼格……那還不如少說點廢話,抓住族長就妥了。

  呃……如果是專業的騙子或搞傳銷的,那就會不管有沒有必要不斷重複拿畫出來的大餅給人洗腦,這是以忽悠手段起家的人和純粹只想騙一波跑路的人最大的區別。

  四個月打底的漫長冬季,大部分草原上的部族都會在這種冰天雪地食物難覓的日子裡瘦一圈,還會因保暖和營養不足等原因出現各種疾病,部落里倒是沒有這方面的擔憂。採取燉煮方式、徹底熟食的食物、衛生方面的提升可以預防絕大多數的寄生蟲和細菌感染,時不時被丟到陶鍋里混煮的曬乾的車前草和馬齒莧可以防治草原上季節變換時最常見的病菌性痢疾、腹瀉,充足的豆芽和金針菇可以避免族人因缺乏維生素而出現各種病症,尤其是金針菇,金針菇含有大量的素食纖維,能有效解決冬季飲水量下降引起的便秘問題。

  當族長和蕭雲商量著要宰殺多少頭羊來度過食物危機時,族人們可謂是相當地無憂無慮、沒心沒肺。

  一號大通間,坐在炕尾上的青岩這會兒就正被幼崽們圍觀,一幫大大小小的青少年對著青岩手中上下翻飛的毛衣針大呼小叫、驚奇萬分,還老有人拿手指去亂戳青岩才織了一半的毛線背心。

  青岩:「……」默默將目光投向炕上另一頭的成年雪狼人。

  磨著骨箭的戰士紅葉對他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青岩感覺到了蛋痛。

  不可否認,青草、大河、羊毛這三個確實是雪狼人中手最巧的……但這個手巧是相對而言,在編織毛衣這一步,這三個就沒一個能派上用場的。

  當蕭雲以為自己要沉浸在織毛衣的慘痛時光里不可自拔時,青岩這個貓族人脫穎而出——他那相對雪狼人來說更加修長纖細靈活的手指簡直就是織毛衣的絕佳輔助,幾乎是一看就會;這還有什麼可說的,蕭雲立即把他從成日跟幼崽們混一塊打滾的苦日子(?!)中解救出來、將給全族老少織毛衣的重任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等青岩回過神來時……除了痛恨自己身為貓族人的強烈好奇心、看到啥都想上手弄弄外,他也實在沒有別的想法了。

  這也就罷了,偏偏雪狼人的幼崽們還老拿他當稀罕看……瞧瞧,早上都不飛奔出去玩雪了,全圍著他打轉轉。

  「喲,都在這啊。」

  蕭雲進門看到幼崽們都在,頓時喜上眉梢:「來來都過來,我這正有事情要你們幫忙——」

  幼崽們紛紛發出哀嚎聲……不要啦!阿雲又給人家塞活兒干啦!

  可惜抗議無效,不知不覺中部落里分配活兒的人已經從族長變成了阿雲,誰給他逮著的都得老老實實幹活兒,不然的話他偶爾拿出來的好吃的肯定不會分給你——這方面阿雲的記憶力超強,臉皮最厚、最會耍賴的幼崽都沒法糊弄過去。

  把幼崽們全都吆喝去給他搗騰陶泥,蕭雲這才有空閒檢查下青岩的工作進度。

  「不用織得這麼密,松一點也不要緊,反正是穿在兩層獸皮間保暖用的,織太密了還廢線。」拿起一件直筒筒的毛線背心抖了抖,蕭雲對青岩的針法還算滿意,「這件不錯,就按這種的來,織好幼崽的再織大人的,你自己的算在幼崽這一批。」

  毛線背心最大的用處是給軀幹部位提供保暖,畢竟人體最脆弱的地方就是臟腑部位,手腳啥的有點點冷不要緊。

  大致翻一下青岩織好的成品,蕭雲一屁股坐到青岩對面,擺出談心的架勢、一臉居委會大媽慈祥神色:「青岩啊,你跟你的部族分開一冬天了,思念過族人沒有啊?和你玩得好的小夥伴啊、你喜歡的妹子漢子啊什麼的,有時候挺想念他們的?」

  青岩:「?!」

  「不要緊張,思念親友是人之常情嘛。」蕭雲笑得十分溫和,「是人都會有處得比較好的親友,就算是被流放了也不表示就和親友徹底一刀兩斷了,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你說是?」

  「……」青岩默默別過頭,用懷疑的眼神兒斜視著蕭雲,他可沒雪狼人那麼單純,這個冬天處下來他已經看穿了,這貨跟誰特親近的時候就是他要讓你去做很麻煩的事兒的時候。

  他這幅抗拒的樣子就讓蕭雲很遺憾……畢竟蕭雲也不是什麼魔鬼,也沒說就對他抱有啥壞心,既然他這麼防備,那蕭雲就只好跟他說實話了:「青岩,你說你織的毛衣和我上回給你看的羊毛地毯,是不是比獸皮好使?」

  青岩點點頭,這沒啥說的,獸皮穿身上又悶又不透氣、保暖性能也就那樣,相比之下柔軟的毛衣和毛毯對皮膚的刺激性小多了,穿著或是躺上面睡覺都舒服。

  「那麼我打算把毛衣和毛毯當成我們部族的對外交易品,也是有市場的?」蕭雲循循善誘。

  青岩遲疑了下,緩緩點頭。以長毛羊的長毛加工後製成的毛衣穿起來確實是比較舒適的,他織好了試穿的時候都有點不太想脫下來……從商隊換的布料衣服也沒有毛衣穿起來暖和,更沒有毛衣結實——那層長毛多粗多有韌性呢,普通的布料哪比得了。

  蕭雲準備拿來當重頭商品的其實是陶器和毛毯,但既然要說服的對象是負責織毛衣的青岩,那麼當然要把毛衣排在前面……現在的話陶器倒是有現成的,毛毯卻還需要人手來加工,只靠他自己一個人慢慢編的話要忙到地老天荒去,所以……蕭雲就打起了青岩,或者說,打起了青岩族人的主意。

  見青岩靠近誘餌,蕭雲笑眯了眼睛:「是這麼回事,等個十天半個月的、雪化了,我準備帶上陶器去跟牛頭人部落換東西,到時候離你們貓族的部落就近了,你可以回去看一看……」

  青岩苦笑著打斷道:「不行啊,阿雲,被流放的人不能回到部落……會被武力驅逐的。」

  「不要這麼死板嘛,我也沒說讓你光明正大的回去、咳咳,你完全可以偷偷的去看看你的親友嘛!」蕭雲笑眯眯地,「你們部族是個大部落,300多口人呢,對,我聽說你們貓族內部不同族之間體型武力差距都挺大的,那麼總會有跟主體種族不太融洽的、比較弱勢的小種族,可能在你們貓族大部落里混得不是很好、受欺負啥的——要是你有這類的親友,你完全可以給人家多提供一條路子、多點兒選擇,比如說帶到我們部落里來生活嘛!」

  青岩:「呃(ΩДΩ)?!」

  蕭雲抬起手搭到青岩肩膀上:「你和我們一起過了這麼久也能看出我們雪狼人是非常熱情好客、善待弱小的,是,比如說薩爾,他比你們貓族最弱小的族人都要弱,在我們這兒還不是過得特別滋潤?我們雪狼人啊,別的沒有,就是有一顆憐惜弱小的真心,越弱的人在我們這兒就越受保護……」

  坐在大通鋪火炕另一頭的戰士紅葉,一臉呆滯地看著滔滔不絕的蕭雲……阿雲這是、這是在公然挖別族的人口?!還挖得這麼理直氣壯?!

  紅葉覺得青岩要是生氣的話搞不好會暴起毆打阿雲,連忙放下骨箭準備坐近一點兒……然後她就發現青岩居然沒生氣,反而是露出了掙扎神色。

  紅葉:「?!」

  雪狼人的部族概念中族人都是非常重要的,而這種觀念的養成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雪狼人都特別能吃,所以每個部族能養活的族人不多,最大的雪狼人部落人數都過不了百,這麼點子人當然很難在長期的共同生活中產生太大的內部摩擦和競爭。

  而貓族不一樣,就算是比較強的黑豹一族也比雪狼人的幼崽吃得少……更別提體型更小的其他貓科種族,所以大型的貓族部落往往能有三、五百人聚居——雖然這數字也不大,但也足夠族群內部產生不和諧的聲音了,比如小型的貓亞科種族,想和大型的貓族成員一樣擁有同等的地位就比較艱難。

  草原上在非雙方部落許可的情況下搶走別部落的族人是足以引發戰爭的,有餘力接納新成員的部落最多就是接收一下被流放的人、或是原部族遭遇慘烈災難導致無法獨立生存的殘族。青岩不確定蕭雲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常識,但是……蕭雲的話卻讓他很動心。

  他所在的部族內確實有蕭雲猜測的現象,僅剩十八名族人的兔猻一族近些年在族內越來越不受重視,已經到了連分餐都會被排擠到角落裡去的程度。

  較小型的貓族再怎麼弱小也是擁有超過人類的戰鬥力的,但在族內人口太少、生育後代困難、無法壯大族群的情況下,較小型的貓族便註定會遭受冷遇——畢竟他們無法像虎族那樣、較少的族群也能保護住生存所需的草場。

  「……阿雲,我覺得你說得很好,可是……」思來想去,青岩決定跟蕭雲把話點明,「貓族在虎族脫離部族之後,便從未有過允許部族脫離的事情……即使是最弱小、人數最少的小型部族也不行。」

  「哦,所以說你們部族果然有這種不受待見的少數種族?」蕭雲摩拳擦掌。

  「阿雲,你到底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青岩氣笑不得。

  「當然能理解、能理解,挖別人牆角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啦~」蕭雲依然笑眯眯地,「是哪個種族,手巧不巧?」

  「是兔猻一族,他們都很靈活,可是……」

  「我都說了放心的啦!」蕭雲拍拍青岩肩膀,「確實跟別的部族搶人的話會產生矛盾,但是如果說不是硬搶呢?比如你所說的兔猻一族幹了啥不好的事情、給原來的部族流放啊、驅逐啊什麼的,總之是不要他們了,那麼我們再去撿漏就沒什麼問題了?」

  「……誒?」青岩回不過神來。

  「這種事情只要內外溝通一下、商量出辦法就行了。想討人喜歡不容易,想討人厭還不容易?」蕭雲呵呵一笑,淡定地,「來來你跟我細說一下,兔猻一族在你離開前是什麼處境,咱們好提前準備預案。」

  青岩:「……」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好像也沒法拒絕阿雲的樣子……?!

  紅葉默默收拾好東西出了門,她丁點兒都不想再旁聽下去了。

  在蕭雲的各種明里忽悠暗裡調教中,時間慢慢流逝,又半月後,天上不再降下鵝毛般的大雪、被冰凍了幾個月的雪原也漸漸出現開花跡象。

  「呼……果然雪化時才是最冷的時候。」蕭雲鑽出柴火間,一張嘴就呼出大團大團的白霧,「現在是零下多少度了,這么小的風都這麼刺臉頰,還好毛背心都發下去了,不然凍著哪兒麻煩可大。」

  天空中的雲層似乎薄了少許,但陽光還是看不到。抬腳踩上厚實的雪層,冰涼的寒意從藤草鞋的縫隙間往裡鑽,就算是內里裹了層獸皮都有點凍得慌。

  「難怪那幫小鬼今早上沒跑出來玩雪,這麼清靜。」蕭雲伸了個懶腰,舉起的手臂無意間碰到自己的耳朵……然後他便下意識縮了下脖子,「——日!」

  這大概是蕭雲穿成雪狼人後最不滿意的一點,人形態的雪狼人在腦袋兩側還留著獸耳……萌是壓根沒覺得,能對著頂著獸耳的巨石強森喊萌的那指定不是一般人,蕭雲是絕壁不會。這個耳朵耳廓上帶著毛倒是不怕凍,但是怕被碰到,似乎是耳廓上面遍布的神經比較多,就像是把弱點擺在腦袋上一樣。

  嗯……反正也沒鏡子看不到自己的形象,除了偶爾碰到會很煩之外,倒也沒別的感受。

  「是怕被凍掉耳朵所以才沒跟人類一樣長肉耳。」蕭雲甩甩頭,調頭往一號大通間走。

  雪化期間溫度比下雪的時候低,之前一大早就爬起來清除屋頂積雪的阿山這會兒還賴在炕上,摟著羊毛睡得正香……蕭雲看看羊毛也沒有被摟得很用力,就沒管她,走到裡面去搖醒牛角。

  牛角睜開朦朧的睡眼看清楚蕭雲,忽地打了個激靈、牢牢抱住獸皮被子:「你答應讓我休息兩天的,我腳上的凍傷還沒好!」

  「嘖……」蕭雲搖頭,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最好忽悠的牛角吃虧吃多了都斤斤計較起來了,「怎麼會,我啥時候答應的事情會亂改了?是你自己說了有啥好吃的都不能忘記你,對,今天我要炒肉鬆,你來不來?」

  牛角蹭一下跳下火炕……只要方法正確,忽悠苦力啥的還是挺輕鬆的。

  和草原聖母牛頭人打交道沒啥難度,要去勾引咳咳拯救吃苦受罪中的兔猻一族就要講究下技巧,蕭雲琢磨著說好聽話不如給好吃的,便預備著帶點肉鬆去當見面禮。

  原料方面,蕭雲選用新鮮的牛肉……帶著牛角去圈裡牽出來頭有病態的待宰曲角牛,宰殺、放血、拔皮,取牛精肉切成細片,加水、加奶酪干下鍋煮——沒有別的調料,就靠奶酪增加奶香味。

  煮好的牛肉撈出來瀝乾水份、放到室外晾涼,然後用圓滾滾的木頭將肉擀平、用手撕成碎末,再擀平、再撕,直到把肉片全部撕成肉絲。

  再次將陶鍋架到火上,放入之前存的魚油小火快速翻炒,直炒到肉絲蓬鬆,這個過程差不多要半小時……一次性做一大鍋肉絲翻炒起來是需要體力的,有牛角在便毫無難度。

  依然是沒有太多調味料,所以到了這一步,肉鬆里能加的只有鹽、松子末和香菇干磨的粉——這些香菇乾的粉還是從族長嘴裡省下來的,之前沒捨得用,這回派上用場了。

  帶著濃郁奶香的牛肉肉鬆出鍋,抓一把打發牛角,其它的全裝入陶罐,加蓋,齊活!

  缺乏調料,就像蕭雲再能幹也搗騰不出更多的零食,裝好了肉鬆,接下來要做的就只有開窯整理要拿去跟牛頭人換種子的陶器了。

  「誒?誒誒誒?」牛角小心地捧著個造型別致的、光滑閃亮的陶器,嘴巴直接變成O型,「阿雲這是什麼?阿雲阿雲?」

  「陶瓷擺件,用了四種天然顏料上的彩釉,還行,漂亮不?」蕭雲回頭看了眼,牛角還真有眼光,一下看中他廢了最多時間捏的陶器。

  「好看!」牛角特別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從來沒見過的精緻彩陶,兩隻眼閃閃發光,「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啊,阿雲?」

  「沒什麼用,放著看看的。」蕭雲手上整理著陶碗陶杯陶碟,隨口道。

  「啊?」牛角一臉震驚。

  「別說你想要啊,這個東西真沒什麼用,就是擺著看看的,要拿去換種子的。」蕭雲道。擅長耕種又是素食的牛頭人到底喜歡啥他也沒底,既然這幫草原聖母衣食無憂,那除了杯碗碟之外他也搞點有觀賞價值的東西充數算了。

  「哦……」牛角耳朵都塌下來了,小心地把陶器放了下來。

  蕭雲再度回頭看看牛角那副戀戀不捨的小表情,摸了摸下巴……牛角這種粗神經的雪狼人都能看上這種沒啥用的擺件,那麼衣食無憂有精力有閒情雅致去培養審美的牛頭人應該也會喜歡的?

  ——這個所謂的陶器擺件呢,就是個Q版的肥肥胖胖的坐姿的花精坐像……花精嘛,就是頭頂戴了個花環、身上穿著樹葉狀的小裙子、肥嘟嘟的臉上畫出簡易線條的笑容誇張的小女孩這麼個形象。

  黑色的沼澤淤泥細細地畫出五官和裙子上的葉片紋路,樹葉煮揉出來的淺綠色汁液添加到釉料里刷的皮膚(實在是找不到白色的天然植物顏料,也沒有燒出來自帶聖光的瓷土),再把汁液熬熬干、熬出深綠色刷的樹葉裙子,樹皮里提出的褐色和不能吃的紫色漿果提出的紫色加上無色的釉料留白刷的花環——蕭雲倒也想把花環弄成粉色,但這個天氣他沒地兒找花瓣去——就這麼四種顏色,也就蕭雲好意思稱為彩陶了。

  但是……再怎麼粗糙的彩色那也是彩色,總歸是幾種顏色一塊兒出現在一座小巧的陶器擺件上了,釉料的使用又讓其表層特別光滑特別明亮,就算是拿到現代社會地攤上當工藝品也能賣個十幾二十塊錢……咳咳。

  等到族長看到這個蕭雲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捏出來的花精像時,其反應讓蕭雲把這個擺件賣出去的信心更足——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族長居然在捧起這個擺件觀察了數秒後抬頭偷看蕭雲、一副想要奪門而出把它搶回去藏起來的架勢,還真是……直接明了得讓蕭雲懶得吐槽。

  「這個是要拿去換種子的。」蕭雲不等族長說話便迅速開口打消他的念頭。

  族長:「……」

  蕭雲伸手:「嗯?」

  族長……族長還是沒放手:「……由我這個族長親手把這種珍貴的陶像拿出來比較好,阿雲,你說呢?」

  「臥槽?!」蕭雲只覺五雷轟頂,連族長都學會拿身份壓人……呃,拿身價來炒作商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