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德魯伊神術&原毛加工

  部族中族人最喜愛的活動房旁邊,多了間半地下的蘑菇房:挖出一米左右深度、面積為十二平米的地下空間,地面上用多餘的泥磚搭出一米五左右高度、內中留有夾層的牆壁,牆麵糊上較厚的、混了大量草杆的稀泥,頂部蓋上厚厚的一層蘆葦草棚頂。

  這間蘑菇房是在一個月前蓋好的,西側的牆根部位與活動房地暖排煙口相連,將地暖直洞型煙道排出的火煙引到蘑菇房土牆夾層中,用以稍微提高蘑菇房的溫度——金針菇是耐寒的菌類,但溫度太低了菌絲也發不出來,發出來了也容易出現畸形菇,所以需要將室內溫度保持在10~20度之間。

  薩爾小心地挪開以獸皮、蘆葦草蓋和木頭製成的三層大門,進入黑暗的蘑菇房後閉上眼睛適應了下室內微不可見的光線,而後轉過身,將不透氣的獸皮門帘輕輕摘下,放到一邊。

  不颳風或是風向沒對著門開的時候,要摘下獸皮給蘑菇房透氣……薩爾並不知道這麼幹的原理是什麼,不過這不妨礙他執行幼崽阿雲制定的規定。

  蘑菇房內有十六條以泥土和木頭製成的、三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培養槽,長條形的槽內以木板做出小方格,方格里舖著清洗烘乾後碾成末的橡子殼、橡樹木屑、蘆葦草杆細細切成的草屑,以及幼崽阿雲特意製作出來的、他稱之為天然土肥、但在薩爾看來完全是垃圾的玩意兒。

  這些沒什麼用的東西加水混合後堆放在小方格里,待多餘水分從下部以泥搭達成的土基中過濾掉後,將帶有天然菌絲的橡樹木段埋入其中;之後,保持蘑菇房內的溫度高於室外、但又不會讓人感覺暖和的程度(也就是10~20度左右),每日在不透光的前提下給室內置換新鮮空氣;僅僅一天的時間,橡樹木段上的菌絲便開始萌發,十天後,菌絲覆蓋整個料面,驚奇萬分的薩爾在震撼過後執行下一步操作,將雜菌剔除、將較多的菌絲轉移到萌發不完全的小方格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十六道培養槽、上百個小方格中已經長出了密集的、長短不等的白嫩菇柄。(如果是售賣用的金針菇,這個過程中需要降溫均育保證金針菇長短一致,還要人工提供光源確保菌菇生長方向相同,自己吃的就沒這麼多講究)

  一開始讓薩爾來負責栽培金針菇的工作,薩爾是拒絕的。在人類王國時他也喜歡吃這種蘑菇,只不過不叫這個名兒……他記得這是采菇人在森林中采來的美味菌菇,根本不是能像種豆子一樣種出來的東西,在幼崽阿雲跟他交代工作、叮囑他遵守規定耐心栽培時,薩爾只覺得阿雲似乎用心不良——如果這些用垃圾廢物製作出來的培養槽長不出金針菇,這個「阿雲」是不是會把責任丟到他頭上?

  這種憂慮焦躁的心態在擔當起蘑菇房看管人的工作沒多久後便消失了,因為薩爾親眼看見以橡樹木屑和橡子殼粉末為主的培養槽中菌絲是怎麼萌發、長出細細嫩嫩的菌菇——這簡直就像是德魯伊施展的神奇法術展現出來的美妙奇蹟,在大雪紛飛的冬季、在這間簡陋又陰暗潮濕的半地下蘑菇房內,采菇人在春秋季節才能從山林中尋找到的珍惜美味居然通過他的雙手一點點地出現在人間。

  薩爾脫掉藤草鞋,只穿著獸皮踩進室內,阿雲無數次地提醒他金針菇的生長需要乾淨的環境,之前他會覺得不耐煩,現在的話,他幾乎是虔誠地遵守著阿雲提出的規定……來蘑菇房之前,他甚至會去特意換上比較乾淨的衣物。

  以火煙來提高溫度會導致蘑菇房室內的濕度不太夠,為了保證濕度,出菇場內地面及四周要撒足水分,薩爾每日使用燒化的雪水進行噴灑,這個過程中不可把水灑到菇體;為了讓菌菇長得比較整齊,每束菌菇要套上用草杆編的比較寬鬆的草束(作用類似套紙筒)——室內栽培菌菇是個細緻的活兒,雪狼人絕壁做不來,換成薩爾便遊刃有餘。

  「已經長到比我的手掌還要長了,這兩天就可以收割了?」

  灑完乾淨的雪水,薩爾擦了把汗坐起來、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向一屋子蓬勃生長的白嫩小精靈們,胸中充滿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阿雲說過,栽培成功後平均每三十到四十天能夠出菇一次,這樣一來豈不是他一個人就解決了全族食用金針菇所需的量?雪狼人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還綽綽有餘~

  這可真是……絕對的安全感!雪狼人們將會一直需要他、一直尊重他、哪怕他想要離開雪狼人們也會戀戀不捨……他不再是可有無可、因雪狼人的憐憫而苟延殘喘的可憐蟲,而是真正靠著自己的雙手被雪狼人們所需要的、能夠在這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裡也提供美味菌菇的人。

  「……不,就算雪狼人們因菌菇而喜愛我,也是『他』讓他擁有這樣的價值。而且……『他』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土肥』到底是什麼,下一次栽培菌菇時我還是要『他』提供的『土肥』,不然的話……」

  從滿腔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想清楚自己的處境,薩爾便覺心頭一涼。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能栽培出金針菇,那麼在人類王國里,那些采菇人為什麼不自己栽培而是辛苦地深入山林呢?顯然,即使他付出了很大的辛苦,但能讓這些美味菌菇生長的關鍵還是最初幼崽阿雲故做不經意地讓他加到培養槽中的那些「土肥」……這就意味著,他的安全感和被需求的地位還是被阿雲卡著脖子。

  薩爾再度感覺到焦慮,人類的思維模式總是能讓人類這種生物在種族競爭中脫穎而出,但是人類也很容易陷入思維陷阱自尋煩惱,也就是所謂的想太多……薩爾的前半生是稱得上一句跌宕起伏顛沛流離的,這種經歷讓他更不可能和雪狼人一樣單純。給蘑菇房通風透氣了半小時後,薩爾離開蘑菇房回到他現在常駐的二號大通間,盤腿坐在大家默認讓給他的炕頭上瞻前顧後思索了半個多鐘頭,終於下定決心,下炕穿鞋去找蕭雲。

  活動房裡依然堆滿了橡子、掛滿了風乾的肉條、擠滿了三兩成群編藤草的幼崽們;擠歸擠,大家倒是都沒去打攪占據房間一角的蕭雲,在蕭雲的身邊堆著好幾堆羊毛和不少罈罈罐罐,此刻,他正用手捏著一捲毛,表情冷漠高深。

  「阿雲。」薩爾小心地坐到離蕭雲不遠不近的位置,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容,用手比劃著名說道,「金針菇長到這麼高了,傘蓋也有指甲蓋大了,菇體結實,一根根都有這麼粗,是不是可以收割了?」

  「是薩爾啊。」蕭雲回神,「嗯……這批金針菇好像也栽培一個月了啊,那是可以收割一茬了,回頭你看看菇體水氣重不重,透氣通風兩天,讓水分蒸發掉,然後進行收割。」

  「收割完了還要繼續栽培的?培養槽裡面的培養基要換掉嗎?」薩爾特別自然地、小心地帶著話題節奏。

  「當然繼續種,綠色食品不嫌多的嘛。這段時間除了豆芽就是肉,好幾個人都有點上火了。」蕭雲點頭,但還沒等薩爾高興,他又繼續道,「培養基不用換,你收割的時候注意點不要破壞菌柄基部和培養基連接的部分,只要把壞掉和發育不良的地方剔掉就行。這個金針菇不是只能收一次的,繼續照顧好,還能收個兩、三茬。」

  「……」薩爾的下巴無限往下掉,臉上的狂喜表情有點彆扭——這麼美味的菌菇居然能栽培一次收個好幾茬當然是好事,但是他想要的「土肥」不就落空了嗎?

  就此打住薩爾可不甘心,他快速調整情緒,以很自然的口吻問道:「那這次,培養基里還要不要加你上次給的那種『土肥』呢?」

  「嗯——」蕭雲有點為難,這個二次種植的時候還加不加自制磷肥他還真不清楚,只記得老姐閒出屁來把市場裡買來的金針菇根部丟到水杯里養的時候,有往杯底塞了幾張濕紙巾、放了點加了小蘇打的水。

  蕭雲的遲疑讓薩爾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當初蕭雲讓他加「土肥」的時候他還很抗拒栽培工作,都沒細看就把那些看起來像是混了雜物的泥渣混到培養槽裡面了,現在他想起來真是後悔得不行……難道那個土肥是很難弄出來的鍊金製品、魔法造物之類的東西?!

  薩爾真是悔得腸子發青——早知道當時偷偷留一點多好呢!

  正當薩爾懊悔萬分之時,蕭雲開口了:「要不然多少加一點,菌絲要發育還是需要營養的。」

  說著,他扒拉開堆在腳邊的羊毛、從牆根下抱出來一個加了蓋子還用泥巴密封了開蓋處的陶罐。

  薩爾驚詫地盯著這個罐子,等等,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樣隨便放在人來人往的活動房裡?!

  蕭雲抱起陶罐走出活動房,薩爾連忙起身跟上,然後他看見……蕭雲用爪爪刨掉封泥,就這麼隨隨便便地開了蓋,一股不能說是臭,但也相當難以言喻的味道從罐口飄了出來。

  蕭雲搖晃了下罐身,薩爾聽見有水響,伸長脖子一看,見蕭雲傾斜灌體、倒了點兒內容物出來在蓋子上查看……薩爾當時就有點懵,揮發著淡淡的、難以言喻氣味的水中泡著不少雜物,其中一塊有點白白的東西——呃,是不是他眼花,這個看上去怎麼像是某種骨頭呢?!

  ……用骨頭製作的特別能夠滋養作物的神秘造物?薩爾腦中得出這個結論,頓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衝到天靈蓋,這、這是什麼巫術?!

  幼崽阿雲卻像是很滿意他的作品,他將蓋子裡的液體連骨塊倒回罐子裡,轉頭對薩爾吩咐道:「你把這個拿去,等這茬金針菇收割好了就把這個兌水撒到培養槽里。記得不要灑太多,培養基差不多濕潤了就行。」

  「……」薩爾的目的達到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高興,一臉瑟瑟發抖地看著蕭雲,想伸手接,又躊躇不前。

  「沒事,拿去用,用完了把罐子還回來,我再發酵一罐下次用。」蕭雲明顯誤解了薩爾的反應,想了下便道,「不然這樣,反正以後都是你負責金針菇栽培,索性以後你自己來弄磷肥發酵,我教你怎麼做。」

  這個急轉直下實在是太快,薩爾一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直接愣在那兒了。

  「你這什麼反應?不想學?」蕭雲皺眉,拈輕怕重、嫌麻煩就甩手的下屬可不是好下屬。

  「想!」薩爾脫口而出,咬牙切齒地、表情有點點小猙獰,巫術又怎麼樣,這地方又沒有宗教裁判所能審判他!

  蕭雲壓根沒察覺到薩爾走過了怎樣的心路歷程,他非常滿意薩爾表現出來的勤懇好學聰明機智,當即拉著薩爾學習巫術……不對,學習怎麼自製培植金針菇的土肥:

  部落吃剩的豬蹄、豬骨、牛角抓來的淡水魚內臟、魚鱗、河岸邊摸來的小型淡水蟹、叢林邊緣撿的鳥糞、族人割掉的毛髮、羊圈裡撿的雜毛、草木灰……這些東西倒入缸內,加少許水密封、放在濕氣重的地方一次發酵;十天後開蓋,將發酵過的東西倒出來、把大塊的骨頭啥的砸碎搗爛攪拌,再次裝進缸中、泡水、二次發酵……如是,便獲得了純天然無污染的手工磷肥,兌水後便可使用。

  蕭雲完全是以中國人製作陽台菜園子土肥的正直態度來指點薩爾的,這些東西都容易取得、不少都是部落里現成的,雖然過程繁瑣了點、發酵時間長了點,但有總是比沒有好;然而……他卻不知道,他使用的這些材料實在是和這個世界被詬病排斥的巫術、黑魔法材料有多類似,用料在原住民的薩爾看來有多黑暗系……於是薩爾邊跟著他學、一樣樣地記材料,邊背後冒雞皮疙瘩、心底發寒。

  「這果然是某種巫術……學習了這些東西的我也會被當成黑魔法的信徒……」

  把陶罐內的磷肥倒出來備用,自己辛苦跑了半天裝了新的發酵物進去,用泥漿將灌口密封后,薩爾一下子虛脫、癱坐在地,腦子裡亂成一片。

  「巫術又怎麼樣,黑魔法又怎麼樣……害我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又不是這些東西。」雙手扶著陶罐,薩爾的臉上浮出自嘲冷笑,「教會……神官……他們倒是光彩高潔,卻不會來拯救墮落的我。」

  在二號大通間排煙的煙囪後側挖了個坑,把陶罐埋進去,又在土層上撒上水,做完發酵準備工作的薩爾一臉堅定地回到自己的帳篷換上乾淨的專用衣物,鑽進蘑菇房、取下獸皮讓室內通風。

  「不管怎麼樣我也要活下去,我不甘心……巫術也罷,魔鬼也罷,能讓我活下來,就比什麼都重要。」

  看著培養槽上擠擠挨挨密集生長的金針菇,薩爾的眼神兒漸漸變得堅定。

  「阿嚏、啊——嚏!」

  「我擦……我不可能感冒的,又沒天天跑出去玩雪……」蕭雲揉了下鼻子,偏頭看了眼每天早上都要跑去雪地上打滾玩樂的幼崽們,又把視線收回來,盯著手中捏著的一團毛。

  部落養的長毛羊有兩種毛,一種是外層的長毛,長度都在二十公分以上,角質層極粗、騷味大、油脂厚,打結嚴重、幾成塊狀。

  另一種是長在內層的絨毛,這個絨毛就比較有蕭雲理解中原毛的概念,雖然也是騷臭無比、油脂厚重且髒,還結塊,起碼比較乾淨、比較細。

  部落入冬以來宰殺了十來頭比較年老或有生病跡象的長毛羊,肉吃掉、皮給薩爾拿去制皮,毛都給蕭雲收攏過來了,這些天裡他一直琢磨死磕的,就是怎麼把這些原毛派上用場。

  絨毛倒是比較容易處理,蕭雲拿了塊薩爾擁有的布料、包著絨毛放在雪水裡浸泡,換了幾次水後,毛上的污垢基本去除,然後依然用布料包著放在化開的雪水裡用他熬製出來的野豬油手工皂輕輕地揉洗,去除部分羊毛脂和殘餘污垢。

  將絨毛洗淨、擠壓干水分、攤在地暖上烘乾,如是便獲得了粗糙加工過的原毛。

  和想像中的潔白羊毛不同,粗加工後的絨毛略有些發黃,微微捲曲。此時的原毛還不能馬上用來紡線,需要先用專用的毛梳將毛梳松、梳蓬鬆;這個難不倒蕭雲,他找來草原上隨處可見的荊棘上的長刺,曬乾後倒插入表面平滑的泥板中,待泥板陰乾,原始風味十足的羊毛梳就這麼做出來了。

  大致將原毛梳得蓬鬆柔軟後,就可以開始手工紡線。紡錘長啥樣,小學課本里就看見過,蕭雲直接取了一截豬骨當成紡錘使,一點點琢磨怎麼把原毛紡織成線……別說,這還真是個技術活,多虧蕭雲小學的時候在鄉下看過小腳老太太紡麻線,不然他還真摸不著頭緒。

  以極大的耐心、熬了幾天幾夜,蕭雲才算是把十幾頭羊身上的絨毛加工成原毛再紡織成粗粗的毛線(細的他怕斷,特意加粗了),然後,便是把木筷片成細片兒、磨出粗粗的毛衣針……

  蕭雲一個大男人,這輩子也沒織過毛衣,得虧他老姐閒出屁來的時候愛玩DIY、經常織個圍巾勾個拖鞋或是給家裡的貓織小衣服什麼的,蕭雲看了個膩味;使勁兒回憶著老姐的手法、再加上不斷的摸索折騰,還真讓他織了件羊毛背心出來。

  然後這間毛背心就穿到了族長身上……蕭雲還指望他多活幾年,不然下一任族長換上來他還得從頭忽悠調教,太費事兒。

  按說有了羊毛的利用方式蕭雲應該高興,但事實是蕭雲高興不起來……原因嘛,是羊身上的絨毛太少,十幾頭羊的絨毛他還沒編織完,從剩下的份量來看,能織出五件兩斤重的毛衣就算不錯……一頭成年長毛羊的絨毛取下來粗加工後還沒有一公斤重,這特嘛跟誰說理去?

  要知道現代農戶養的綿羊一年能出毛十五公斤……這毛剪了羊還能繼續養。可是部落養的長毛羊,基本只有宰殺的時候才能把內層的絨毛剪下來……

  蕭雲深知嫉妒這種情緒越晚誕生越好,在做不到基本公平的情況下不能讓族人產生部落里有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的想法,所以他便先停下指點族人編制毛衣的想法,先來琢磨原毛的利用率——一頭成年長毛羊只有一斤多的絨毛,長毛倒是又多又重,三十斤往上,要能利用好這玩意兒,那麼就沒有寡和均的問題了。

  ……然後蕭雲就撞南牆上了。

  這個粗厚的長毛,真特嘛跟見鬼了一樣……氈化後做成又厚又重的帳篷倒是容易,想把它變柔軟一點、適用範圍廣一點,蕭雲可真是頭都熬禿了也摸不到門檻。

  折騰來折騰去,蕭雲只好用實驗的方法來嘗試進行加工:

  首先是是按照絨毛的方法進行加工,取得的成品卻仍舊是結塊化的片狀,想用爪爪撕開都不容易。

  蕭雲一怒之下用熱水進行浸泡,得,原毛直接氈化……

  換成溫水、在儘量保持水溫不變的情況下進行短期重複浸泡,每次浸泡不超過二十分鐘、水溫要變了趕緊換水……這次獲得的原毛稍微鬆軟了那麼一點點,但還是難以梳開,毛硬得扎手。

  這就讓蕭雲很被動,於是他索性放棄治療——丫煮了一鍋黑豆、自己發了酵母、自己釀了醋(工藝極度粗糙簡化、不可食用),然後拿醋來洗毛……醋酸不是能軟化毛髮嗎?特嘛給我軟一個看看啊?!

  然後,他成功了。

  他手上這團雖然還是有點硬但起碼不扎手的毛團,就是用醋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