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新發現，你一夜沒睡吧，這麼著急。」
李二寶開車來到市局，走進葉西的辦公室。
她沒有單獨的辦公室，但夏潔成了個專案班，方便葉西在這裡面休息。
「吳凱什麼都不肯說，一口咬死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一個叫老鬼的給他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見同學都在吃，自己也跟著玩。」
葉西還穿著昨晚那身衣服，眼睛裡全是血絲：「沒有抓到他交易現行，案子也沒法推動。」
她審了一夜。
吳凱別看表面上文質彬彬，一副學生樣子。
但進了局子才知道，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滾刀肉。
非但對之前的事情一口否認，還咬死李二寶對他刑訊逼供。
最關鍵是，這傢伙懂法。
葉西查到他的檔案，財大本科是化工和法律雙學位。
有句話怎麼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在吳凱的身上，非但闡述了流氓有文化的可怕，還印證了，高知識犯罪的難搞之處。
李二寶看了眼她面前喝空了的咖啡，想了想：「是不是把老鬼找出來就行了。」
葉西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白痴。
「你這眼神什麼意思，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李二寶無語道。
「我才得到曼國警方發來的通道，吳庸死的那晚，死掉的槍手，就是吳凱口中所謂的老鬼。」
葉西打開抽屜，將一份泰文的協查通報，遞給李二寶。
李二寶拿起通報，發現上面是全都是英文，他不認識英文，但是認識上面的那張照片。
照片看起來很猙獰，但李二寶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就是當初他抓起來的老鬼。
「老鬼開槍射殺吳老九，這太扯了。」
李二寶放下通告，靠在椅子上說道。
「你認識這個老鬼對吧，我記得。」葉西看著他說道。
他記得當初皇后酒吧，李二寶和吳老九產生過節。
李二寶抓了吳老九幾個人，最後兩個人怎麼談好的她不知道，只記得，好像聽過老鬼這個名字。
「嗯，當時差點把他打死，後老吳老九跟我談判，我就把人給交了，老鬼也被送到了境外。」
李二寶淡淡道：「老鬼怎麼會背叛吳老九，不是吳老九，他早就死了。」
「他們的事情，向來都是這樣，誰出的錢高，他們就對誰更忠誠，所謂的江湖義氣，不過是個笑話。」葉西不屑道。
李二寶點點頭：「看來吳凱知道老鬼已經死了，才把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不過連我都是剛知道這件事，吳凱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和動手殺吳老九的人有什麼關係？」
葉西聞言一愣，她確實沒想到這個問題。
以李二寶的江湖地位，都是剛知道老鬼的事，吳凱是怎麼知道的？
「可他就是個學生，檔案很乾淨，在學校里成績也很優異，讀研期間拿過很多國家級獎項，這種人怎麼會和老鬼混在一起？」葉西有些不解。
李二寶則好像全都明白了。
葉西看到他逐漸恍然的眼神，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李二寶這才看向她：「動手殺人的，是劉榮。」
葉西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殺吳老九的人是劉榮，這是江湖上一致的認知，但沒人知道裡面具體的事，可外人不知道，不代表劉俊茂不知道。」
李二寶解釋道：「皇家凱利不是有劉俊茂的股份嗎，吳凱也可能是劉俊茂的人，但劉俊茂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他，恐怕只有吳凱自己知道了。」
他也覺得吳凱應該不會是什麼很重要的人物，起碼以他的級別，在劉俊茂那頂多算是個小嘍囉。
一個小嘍囉，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李二寶看了眼面前的協查通報，想了想：「檔案乾淨，不代表他人也是乾淨，如果這次沒有抓到他，以後哪天再把他抓到，就代表他昨晚的事不存在？」
葉西眉頭皺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吳凱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小嘍囉，他很早就在做這件事了？」
「這就是你們的事了，得你們自己去調查。」李二寶說道。
「李二寶，你搞清楚一件事，你現在也是我們中的一份子，昨晚的抓捕行動也有你，你別一口一個你們我們的，你現在不是什麼黑老大，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葉西沒好氣地說道。
李二寶一愣，這才有些尷尬笑道：「不好意思，習慣了，一下子還沒習慣過來。」
「按照昨晚的情況，吳凱手裡那點東西，即便是承認自己售賣，按照定量，最多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再加上減刑，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來。」
「而且他也不會承認，他對這方面的法律很清楚，我們沒抓到他交易現行，很多糖果又被他扔掉，很有可能連判刑都算不上。」
葉西蹙眉說道，同時也對自己昨晚的莽撞行為感到後悔。
要不是自己太過大意，讓吳凱扔了那些東西，不用其他事，就那幾十袋糖果，都夠吳凱蹲上個十年八年。
「現在後悔也沒用，就昨晚他那點事，你們肯定辦不了他，估計很快就會出來，別想了。」李二寶輕描淡寫。
葉西冷冷地看著他：「什麼意思，就這麼把他放了？」
她難以想像，這句話會是從李二寶嘴裡說出來的。
「不然呢，你有證據不直接把他給辦了？這事只能這樣了，走你們……咱們的程序，是辦不了這種人的，他要死不說，頂多三年，隨便一開口，可能就是無期，換我也不會交代，撐死把昨晚的事都認下來。」
「再加上一個已經死在境外的毒販，這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李二寶站起身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什麼時候放人，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還有事，今天請假，先不來上班了。」
「你！」
在葉西憤怒的目光中，李二寶嘿嘿一笑：「真有事，早點回去吧。」
他離開支隊，就給趙磊打了個電話。
「讓你手裡工人來十幾個，我今晚要搬家，動作都麻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