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語氣很不好，似乎在質疑著女人什麼。
李二寶沒敢靠太近，隱隱約約聽見她在說什麼與我無關，還有不想見到你。
最後一轉身就走了出來。
秦瑤出來時，眼圈紅彤彤的。
眼淚在眼角打轉，硬是沒有流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背去擦眼角。
當看見面前站著李二寶時，她一委屈，就站在李二寶面前，梨花帶雨。
「怎麼了？」李二寶望著她。
秦瑤扎著馬尾，純美的容顏上充滿了委屈和生氣。
秦瑤沒說話，直接伸出手抱住李二寶的腰。
將臉頰貼在李二寶的肩頭。
李二寶愣了一下，隨後輕輕抱住她的香肩，拍了拍。
他目光看向應急通道的位置，那裡沒有人，黑裙女人應該是從樓梯走了。
抱了一小會兒，秦瑤才鬆開李二寶，擦了擦淚角，抬起頭問道：「老楊怎麼樣了？」
「手術剛做完，目前還在昏迷中，需要觀察，咱們都進不去了，等消息吧。」李二寶說道。
「這麼嚴重？做完手術不是應該好了嗎，為什麼都醒不來了，有危險嗎？」秦瑤滿眼關切。
「肯定比之前好一些，這麼大的手術，難免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傷害，沒事的，老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度過去的。」李二寶寬慰地說道。
「我還說下班趕緊過來，能看老楊一面的，結果沒想到這樣。」秦瑤一臉遺憾。
「沒事，等醒了再看也一樣。」
李二寶看著她：「你剛才怎麼了，那女的是誰？」
秦瑤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我媽。」
「你媽？」李二寶一怔，「那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打個招呼，這也太沒禮貌了。」
秦瑤的母親，也是秦如玉的生母。
無論如何，自己也該去打個招呼的。
「不用去了，她是我親媽，明白了吧？」秦瑤看了他一眼。
「親媽？」
李二寶愣在原地，她印象中秦瑤和秦如玉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個人的父親是一個人，但母親卻是不同的人。
「她怎麼來找你了，你告訴她你到這邊來？」李二寶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我剛出電梯，正好她也從樓梯里出來，然後就看見我了，喊我過去說了些話。」
秦瑤搖搖頭：「其實我也很多年沒見過她了，要不是她主動喊我，還說她是我媽，我根本都沒認出來。」
她剛才離開電梯時，看見女人也是愣了一下，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到底是誰。
女人也一直看著她，直到秦瑤走過去，她才喊出秦瑤的名字。
當發現秦瑤頓在原地，扭頭不可思議地看過來時，女人才告訴她，自己是她的母親。
「你和你媽多久沒見了，連面都認不出來？」李二寶拉著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小學二年級。」秦瑤嘆了口氣。
「這麼久？」李二寶十分意外，「那你是那個時候才和你姐在一起的？」
「不對。」
他眼神詫異：「你媽當時，該不會是小三吧……」
秦如玉比秦瑤大，又是同父異母，所以他很容易想到秦瑤的母親，是在婚內出的軌，才有的秦瑤。
「你媽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
秦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其實我出生就被爸接回去了，聽我爸說，他和我媽是初戀，比我現在的母親認識的還要早，當時他已經結婚，還有了我姐。」
「然後一次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和那個女人發生關係，然後就有了我。」
「那個女人懷孕後並沒有告訴他，一直等我出生，才找到我爸，說自己不想養，讓我爸養。」
「我爸當時也很害怕，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回去向我媽下跪，祈求她的原諒。」
「我媽看我可憐，就同意把我養在家裡，我是從出生就跟著我現在的媽，一直是她把我照顧養大，所以我一直很聽她的話。」
「這個女人我只是在二年級的時候見過一次，當時我放學她來接我，我不認識她，就哭著找老師，老師給我爸打電話，我爸才到學校告訴我，這個女人是我的親生母親。」
「那天是她過生日吧，但帶我出去玩，我沒去，還罵了她一頓，然後哭著回家跟我媽告狀，我媽答應我，以後不會和她見面。」
「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
李二寶注意到，秦瑤在說起自己親生母親時，用的代詞是那個女人。
而在說起現在的母親時，則是喊媽。
也難怪，從呱呱墜地到長大成人，都是被秦如玉的母親撫養，如非真心對待，又怎麼能相處的和親姐妹一樣。
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說，兩個人也是親姐妹。
「你倆剛才聊什麼呢，我怎麼看你還哭了。」李二寶問道。
「沒什麼，她想要我聯繫方式，我沒給她，她就說了我幾句，我就懟了回去。」秦瑤沒好氣道。
「算了，生而不養，父母之罪，是她欠你的，以後不理她就行了，沒必要這麼生氣。」李二寶寬慰著說道。
「我本來也沒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吵著吵著就不知道為什麼想哭。」
秦瑤忽然轉頭看著李二寶：「你說她怎麼會忽然來這裡，該不會是認識老楊吧？」
李二寶也想到了，皺了皺眉：「不知道，確實有點湊巧，不管了，等老楊醒了我問問他，看兩個人是不是認識。」
「不用問了，我對那個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還要等多長時間，老楊醒之前都沒法見他嗎？」秦瑤看向李二寶問道。
「嗯，不用等了，我請你吃飯吧，然後你在我車裡休息會兒，再送你去單位。」李二寶摸了摸秦瑤的頭。
秦瑤「嗯」了一聲，牽著李二寶的手一起坐電梯下樓。
兩個人在隔壁街吃了兩碗面，秦瑤看起來胃口不怎麼好，沒怎麼吃，喝了幾口飲料，就坐在對面看著李二寶吃。
「你早上出去沒吃飯。」她看著李二寶狼吞虎咽的樣子問道。
「嗯，也不忙，就是沒心思。」李二寶說道。
「所以你照顧我姐的時候，也是這樣嗎？」秦瑤打量著李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