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是為了鄒丹出頭,才捅傷的那個流氓。
只是在白蘭的這份名單里,並沒有鄒丹的名字。
「鄒丹我查過了,她現在不在陽縣,也不在南都,去北邊打工了。」白蘭說道。
李二寶愣了一下,果然,這麼多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
「可她作為當事人,沒有她的口供,能行嗎?」李二寶問道。
「我和她聯繫過,她說不想再回想過去的事,拒絕了我的採訪。」
白蘭說道:「不過沒關係,我會讓她開口的。」
李二寶問道:「你是想等陽縣的事情都搞定得差不多了,再聯繫她,打消她的顧慮?」
當年事情鬧得很大,其中除了自己受到不小的影響,另外一個就是鄒丹了。
她當時是陽縣公立幼兒園的老師,出事後那些家長得知流氓調戲的是她,就說她行為不檢點,負面影響太大,怕帶壞孩子,集體要求把她開除。
而鄒丹也迫於壓力,主動提交了辭職信。
面對記者的纏問,她躲在家裡一個月都沒出門。
李大寶當時也去找過她,結果被鄒丹父母用棍棒趕了出來。
為此李大寶也著急的上火,茶飯不思。
後來李二寶就入獄了,再也沒有鄒丹的消息。
鄒丹去北邊打工也算情理之中,她一個女人遭受這麼大的輿論壓力,在小縣城很難抬起頭。
離開那裡是最好的選擇。
可當年的事情畢竟對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雖然時隔多年,她人也不在陽縣。
但她父母,親戚還在。
而且她一定也知道郭陽在當地的背景,所以不願意接受白蘭的採訪,給家裡造成第二次創傷。
白蘭點頭:「只能這樣做,畢竟她已經在北邊結婚成家了,再因為舊情人回來作證,接受採訪,需要克服很大的心理壓力。」
「嗯,那這件事辛苦你了,需要的話,我隨時回縣裡配合你。」李二寶說道。
「嗯,那這事就這樣說,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回頭電話聯繫。」
白蘭說著就拎包起身。
「對了,你把你卡號打給我,去那邊的費用我來出。」李二寶說道。
到底是在幫自己的忙,總不能讓人家出力又出錢。
「再說吧。」
白蘭拎著包,走出辦公室。
「怎麼樣,白蘭的業務能力很強吧?」
白蘭這邊剛走,陳敏就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她剛才一直躲在衛生間,聽著兩人的對話。
「嗯,這件事她幫了我的大忙,回頭得好好謝謝她。」李二寶說道。
「謝就不用了,她肯定不會收你任何好處,回頭我請她吃飯吧,幫你也算幫我。」陳敏坐在沙發上,輕笑著說道。
李二寶問道:「她也結婚了?」
陳敏意味深長地看了李二寶一眼,然後點了下頭。
鄭建義正在中天水會和劉俊茂打電話。
自從孫剛出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五天。
中間非但沒有找到兇手,反而在自己的地盤接連出事。
他沒有告訴劉俊茂這裡的情況,但架不住劉俊茂一直追問什麼時候能把南城的生意都搞定。
只能撒謊說,還有點人沒找到,就這幾天的事情。
劉俊茂催促他搞快點,最多給他三天時間,他要是還搞不定,那自己就要換人了。
掛掉電話後,鄭建義眼神陰沉地靠在沙發上。
他現在不是不想搞定,而是實在是沒辦法去搞。
他人雖然派出去不少,但是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懷疑過李二寶,但是自從在皇后酒吧栽了之後,他就打消了報復回去的心思。
不是鄭建義能忍,是現在還不是和李二寶起衝突的時候。
只要等他解決南城的事,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李二寶。
「義哥,不行就把霍華做了,他那些小弟也翻不起什麼風浪,頂多最後收拾起來的時候麻煩點,總比現在天天拖著被動挨打要好。」
這時,坐在對面的一個青年說道:「這段時間手底下的人情緒都很不穩定,再拖下去,怕是麻煩會更多。」
這人叫熊三,是他手裡繼薛飛幾個人出事後,最能信任的一個心腹。
鄭建義沒有說話,他也在這麼考慮,不管怎麼樣,得先把劉俊茂那邊穩定下來。
至於後面收拾殘局,頂多費點時間,總比現在像無頭蒼蠅亂轉要好。
「你去處理霍華,先放他跑,讓多點人看見,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給抓起來,送到海上綁點石頭扔進去,這樣就算有人問,咱們也能說人跑了,不知道去的哪,減少些麻煩。」
鄭建義想了想後,決定說道。
「好,我親自去辦。」
熊三起身,招呼了兩個小弟跟他一起出去。
鄭建義則是抽著煙,眼神里的迷茫也逐漸清晰。
他已經開始計劃著,等這邊穩定之後,怎麼去找李二寶算帳了。
結果熊三這邊離開還沒兩分鐘,就又推門走了回來。
「怎麼這麼快?」鄭建義看著他問道。
「義哥,出了點事。」
熊三走過去說道:「就在剛才,我們的幾個場子都被掃了,損失了不少東西。」
「什麼意思?」
鄭建義瞪大眼睛:「誰幹的,人抓到沒有?」
他大腦下意識想到了前幾天發生的事。
「都是楊海的人,我們抓到了幾個,場子影響不大,他們沒什麼實力,就是進去砸東西,想干擾我們做生意。」熊三說道。
「砸東西?」
鄭建義嗤笑:「就這點本事?看來他們也就只能小打小鬧,真想在南城翻盤,簡直是痴人說夢,是我高看他們了。」
那幾次出事後,鄭建義就幾乎住在水會裡不走了,這裡安保嚴格,從一樓到他五樓的辦公室,需要好幾道密碼鎖,想要殺進來,是不可能的。
不僅是他,連他手裡的那幾個經理,也都是吃住在辦公室里,每個地方都有小弟守著,還都拿有槍,不會再給楊海他們之前的那種機會。
眼看著綁人不成,現在就派人騷擾。
鄭建義本是緊繃的心也放鬆了下來,戲謔說道:「把抓的人帶過來,他們肯定知道楊海那群人在哪。
熊三點點頭:「好。」
「咣!」
整個會所,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