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持劍女巫
唯一神教作為這個世界人類的主要信仰,封建實力也是十分強大。
在各個國家都有大量的教國領土,麾下供養的宗教騎士成百上千。
這還沒算虔誠的封建領主,願意貢獻出自己的士兵為教會出力。
曾經征討南方異教徒,在教宗的號召下,組織了十幾萬人的南征部隊。如此強大的勢力,縱然全是凡人,也不是幾個巫師可以招惹的。
希娜和墨窮摧毀的修道院,不過是個最基礎的教國領土,隨隨便便一個主教國都比它大上數百倍。
但不管怎麼說,教堂被毀在北方諸國,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縱然是國王,也不敢毀掉教堂,如今竟然被一名即將要燒死的女巫,藉助惡魔的力量給摧毀了。
被重創卻沒有死掉的神甫,派人把消息傳給周邊的大領主和主教國,一時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魔王窮?地獄最強大的君主?」
「召喚隕石撞擊?」
「哼,這要愚蠢到什麼地步,才會被一名女巫把教堂都毀了,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竟然能編出這麼荒唐的故事。」
附近的主教,以及一些不虔誠的大領主,都對傳出來的事件過程嗤之以鼻。
他們絕不相信這會是真相,無論是召喚隕石,還是什麼大魔王,都太荒謬了。
與其相信有魔王,不如相信是那個神甫把教堂的珍貴建築材料給拆掉出賣,導致教堂坍塌,然後甩鍋給女巫呢。
不過後面得知那裡所有神職人員都被重傷,砍掉一臂。令主教意識到,這恐怕是真的有外敵,只不過那個沒什麼用的神甫誇大了敵人罷了。
總之無論如何,教會的敵人,絕對不可放過。
尤其是這種毀掉教堂,殘害神甫,罪大惡極的女巫,更是要公開處以極刑。
一時間,各地都派出了裁決團,前往抓捕獨行的女巫。
少則數十人,多則數百人,這裡有各地教國派來的,也有一些是虔誠的封建領主想要討好教會而派來的。
可以說相當重視了,不過重視的不是女巫的實力,而是女巫犯下罪行的性質之惡劣!
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在有傳揚見到那個女巫的地方,到處搜尋。
令他們驚訝的是,和以往的女巫不用,那個名為希娜的女巫根本就沒有躲躲藏藏,而是徑直在瑞德國內騎馬前進。
有時甚至還會經過主道或是村鎮,對有人搜捕她一點也不害怕。
因為希娜一直在趕路,以至於消息傳播的比她慢,往往是她經過一處之後,那裡的人才知道教堂被毀的事。
這天正午,瑞德王國一個僅擁有一座莊園,一千畝土地的小騎士,突然聽到手下匯報在莊園附近看到一個白袍佩劍女子經過。
「盧瑟大人,那個女人的裝束太奇怪了,我從未見過那麼光滑雪亮的寶劍,而且她穿得袍子實在是太精美了。」扈從匯報導。
名為盧瑟的騎士聽了,還以為是有貴族小姐從自己的領地經過,於是帶著六個扈從,準備了馬車,前去迎接。
他很奇怪,貴族小姐出行,怎麼會沒有隨從,獨自騎馬?莫非落魄了?亦或者被仇家追殺?
抱有各種想法的盧瑟,追上去一看,他臉色就變了,甚至閃爍出貪婪。
希娜的特徵非常好辨認,她穿著一身質地精美的袍子,材質既不是皮毛也不是麻布,非常柔滑。
腰懸一把白得耀眼的長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再加上騎著一匹白馬,毫無淑女風範。
「把她給我抓起來!這是邪惡的女巫!」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是不是有落魄貴族小姐可以撿漏的盧瑟,直接拔劍喊道。
盧瑟還沒有得到隕石轟擊修道院的消息,也不知道最近在抓一個號稱侍奉於魔王的女巫。
此刻的突然拔劍,只是他單純地想搶劫。
在這個世界,女人基本不騎馬,騎馬是有規矩的,必須側鞍,如果如男人一般跨騎,是非常沒有道德的不雅行為。
這樣的女人,若無權無勢,完全可以直接以女巫的罪名燒死,理由就是:她跨騎馬匹,肯定是女巫。
在地球的中世紀西方,這樣的事例也發生過,其中最為出名的,是審判貞德。英格蘭的教會找不出燒死貞德的理由,最後除了說她假傳神諭以外,還找了一大堆罪行充數,其中就有『穿戴騎士鎧甲,跨騎戰馬,淫·亂軍營』,哪怕當時已被驗明她是處女。
反正貞德不識字,直接寫一堆罪行讓她按手印就行了。
這個世界,更為黑暗,甚至都不需要認罪書,單方面審判就夠了,與其說是審判,不如說是宣布。
希娜這般裝束形象,根本就如夜空中的螢火蟲般出眾。
袍子上既沒有家族紋章,也沒有隨從跟著,還跨騎戰馬,就算把她抓捕又能如何?
盧瑟盯著那把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難道是白銀鑄就的劍嗎?就算是白銀,也沒有這麼光滑閃亮。莫非是大貴族家侍女出逃了?」
他哪見識過鍍鋅的合金,那表面光滑到可以當鏡子用的劍,就像是傳說中的武器。
既然不是貴族小姐,那就以這女人是女巫的罪行,將劍與袍子都拿來作為戰利品。
「哈哈,從哪裡偷來的劍,你會用嗎?」一名扈從策馬衝來,不過身體卻很放鬆。
在他看來,這女人連馬都騎不利索,還會用劍?
「鐺!」扈從不屑地架住希娜的劍,然後伸手抓向對方。
想藉助兩匹馬交錯而過的力道,將這女人從馬上提下來,活捉回去。
他想得很好,卻不料剛架住希娜的劍,就猛地一顫,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被一股能量給衝擊貫穿,渾身都失去知覺。
「嘶咴……」戰馬更是嘶嚎一聲,直接側翻在地,口吐白沫,瘋狂地蹬腿掙扎著想起來,扈從被壓在身下奄奄一息。
「啊?」盧瑟見手下一個照面就被砍翻了,頓時大驚。
在他這個角度上看,穿著白袍的希娜,那隨意的一劍,竟然直接把扈從連人帶馬給斬倒在地。
這是什麼力量?完全不符合常理。
殊不知,這根本就是墨窮給希娜的幫助中,最符合常理的一個……
「這……這是怎麼回事?」準備策馬過去的盧瑟急忙勒馬,驚問道。
希娜高舉著電極劍,冷漠地衝鋒道:「這是我的主人賜予我的魔劍。」
「什麼?你真是女巫?」盧瑟懵道。
希娜也愣了,什麼,你不知道我是女巫?
盧瑟頭皮發麻,他不過是看中了那把劍,於是想搶劫,誣陷她是女巫罷了。
卻不料這真的是個女巫,那把劍也蘊含著某種奇異的能量。
「哼,受死吧!女巫!」見希娜策馬逼近,盧瑟緊張地握著劍,也怒吼著迎上去。
他並沒有退縮,抓捕一個真正的女巫,對他同樣有吸引力,說不定能從教會那要到大量的賞賜。
雖然這魔劍古怪,但他心想著我有神明護佑,那什麼魔劍肯定傷不到我!
盧瑟用力揮劍,想要砍死希娜。
他的劍術無疑比希娜厲害許多,但並沒有用,希娜複雜的劍術來不及學,但無腦往別人劍上磕還是學得會的。
電極劍,為何不叫電擊劍?正是因為巧妙的設計下,劍鋒的某一部分在帶電過程中會磁化,並具有相當可觀的磁力。
敵人的劍會受到磁力吸引,再加上希娜專注于格擋,刻意去架,基本上很難有人能越過魔劍攻擊到她。
盧瑟就感覺到一股古怪的吸引力,牽引著他的劍,改變了他的出劍軌跡。
鐺得一聲,電弧火花在交錯的劍鋒上迸發,盧瑟連人帶馬翻倒在地。
大腦仿佛如重錘擊中,心臟也紊亂地顫抖,雖然沒有立刻昏厥,但反而更加難受,麻·痹刺痛感席捲全身,呼吸都暫停了,也動彈不得。
其他扈從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把魔劍?
磕著就倒,擦著就暈。
一個白袍女巫,僅憑一把劍,就把比他強壯得多騎士砍倒在地。
這到底是女巫還是魔劍士啊。
緊接著,所有扈從的目光都聚集在落到地上的魔劍。
那把劍摔飛在地,希娜沒有握住,被盧瑟倒下之前那勢大力沉的一擊給打脫手了。
「魔劍!」所有扈從都不再管生死不知的盧瑟和同伴,貪婪地下馬沖向地上那把劍。
希娜臉色一變,也瘋了一般跳下馬。
這把劍是墨窮給的,對她意義重大,她睡覺都抱著,此刻豈容落到別人手裡?
扈從在後面一劍揮過,鮮血染紅了希娜的袍子,希娜也沒有半點退步,搶先一步又把劍握在手上。
「把神劍交出來!」扈從們喊著,將她包圍。
希娜緊握著魔劍,警惕地瞪著包圍她的五個人冷笑道:「這是吾主大魔王窮賜予我的,什麼時候成了神劍了?」
「胡說,這分明是神明降下的神劍,被你這個邪惡的女巫撿到了,哪有什麼大魔王!」一個扈從喊道。
希娜經歷了殘酷的黑暗與絕望,正是心智最為堅韌不拔的時候。
只見她拿出布條,緊緊地纏繞在手上與劍綁在一起,另一隻手死死包握上去,以確保魔劍不會再脫手。
「想搶走吾主的劍,就先殺了我!」她雙手持劍,白袍染血,做出兇狠的表情。
微風吹動著她高高束起的頭髮,竟頗像一個英氣的女劍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