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沒有任何問題

  戰鬥並沒有因為漢軍將士生擒了郡兵主帥陳粲而結束,為了徹底殺敗郡兵,更為了多抓俘虜,張志一聲令下之後,漢軍又立即向著郡兵營地發起了進攻,意圖乘勝拿下郡兵營地,一舉殲滅牂柯郡兵的主力。

  然而很可惜,漢軍的這一美夢沒有能夠實現,不但沒有能夠乘勢殺入郡兵營內,相反還在郡兵營地門前,遭到了郡兵的瘋狂抵抗,付出了相當不小的代價都沒有能夠衝進郡兵營內。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首先漢軍的新兵太多,普遍都沒有攻堅經驗,其次是牂柯郡兵此前為了能夠與漢軍長期對峙,把營地修築得十分堅固,光是護營壕溝就挖了三道,又建立了大量的鹿角拒馬和箭樓哨塔等防禦工事,導致漢軍的兵力無法展開,只能是選擇營門為突破口,郡兵只需要守住營門就能擋住漢軍進攻,打起來自然十分輕鬆。

  漢軍將士大量裝備的紙甲也不是完全萬能,首先是面部脖頸和小腿小臂無法保護,其次是只要敵人力量夠強,或者運氣夠好,長矛刀尖還是有可能正面破甲,或者是從紙甲的甲片縫隙處捅進漢軍將士的屍體,再加上已經無路可退的郡兵又是拼死而戰,強弓硬弩不斷從營門兩側交叉射入漢軍人群,所以漢軍的傷亡數字自然也隨之上升,幾次衝擊營門都被郡兵堅決擋住,始終沒能取得突破。

  之前在兩翼敗退的郡兵也從其他營門迅速回營助戰,有力的補強了守營兵力,讓漢軍乘勢攻下營地的希望更加渺茫,看情況不對,本錢微薄的張志為了減少士卒傷亡,只好是在漢軍攻勢再次受阻時下令暫停進攻,撤回士卒重新整隊,抓緊時間喝水和吃乾脆麵恢復體力,然後讓人把陳粲押到了自己的面前,張口就問道:「陳太守,你願不願意投降?」

  此前一直沒有開口表態投降的陳粲依然不吭聲,只是微垂著頭,斜眼看著張志,表情還顯得極不服氣,張志看出這點,說道:「陳太守,我知道你輸得不服,但是你輸了就是輸了,現在誰也救不了你。要想活命,想回去和你在且蘭城裡的家人團聚,你就只有一個選擇,就是和我們合作,和我們聯手復國,重興大漢江山。」

  陳粲還是不說話,張志則又說道:「放心,我虧待不了你,只要你投降,我仍然還是讓你當牂柯太守,待我將來收復了南中,光復了大漢江山,還一定會更進一步重用你,你將來的前途之遠大,還會在你的父親陳忠侯之上。」

  「收復南中?光復大漢江山?」陳粲終於開口,滿臉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就憑你手下這群烏合之眾,也能做到這些?」

  「為什麼不能做到?」張志反問,說道:「陳太守難道忘了?當初我拒絕你的投降命令,決定率領毋斂軍民起兵復國的時候,手裡的兵力只有兩個不滿編的屯隊,要什麼沒什麼,別說是和你的牂柯郡兵抗衡了,就是應對縣內豪強大姓的叛亂都無比吃力。「

  」但是現在呢?還不到兩個月時間,我們毋斂漢軍就已經壯大到了什麼地步?不但能夠在戰場上正面打敗你的郡兵主力,還能把你生擒活捉?你自己說,如果多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更進一步發展壯大,我能不能收復南中,能不能光復大漢江山?」

  「你有人口嗎?」陳粲駁斥道:「你有武器嗎?你有軍需錢糧嗎?你有戰馬輜重嗎?沒有這些,你拿什麼收復南中?重興大漢?」

  「我有方便麵!吃不完的方便麵!」張志回答得理直氣壯,說道:「方便麵就是我的人口錢糧,軍需武器,輜重戰馬,你也已經見過方便麵了,你自己說,牂柯和南中這些窮老百姓,如果跟著我能有吃不完的方便麵吃,他們願不願意支持我起兵復國,重興大漢?」

  「你的方便麵,真的吃不完?」陳粲詫異問道。

  「陳太守,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張志答道:「但我可以向諸葛丞相和姜維大將軍的在天之靈發誓,只要你選擇向我投降,輔佐我起兵重興漢室,只要有一頓飯讓你的方便麵斷頓,你可以隨時離我而去,我絕不阻攔!」

  見張志說得如此自信,陳粲難免有些將信將疑,張志則又說道:「陳太守,廢話不多說了,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向我投降,替我到郡兵營地的門前去,以牂柯太守的名譽,命令營地的郡兵士卒放下武器出營投降。二是你執迷不悟,讓我的將士把你押到郡兵營地的門前,用你當擋箭牌發起攻城,到時候你的死活,就只能看你的運氣了。」

  「無恥,卑鄙!」陳粲怒罵。

  「我是向你學的!」張志冷冷說道:「上一次毋斂保衛戰,我是怎麼對待牂柯郡兵的,你的手下蘇鼎又怎麼對待我們大漢將士的?象他那樣禽獸不如的匹夫,你不但沒有嚴懲他,相反還讓他繼續統兵,又帶著他來禍害我們大漢將士和毋斂百姓,既然你們能做初一,我為什麼就不能做十五?」

  陳粲又不吭聲了,張志則解下了腰間的葫蘆,一邊喝水吃乾脆麵,一邊撕開一包幹脆面遞給陳粲,說道:「吃一點吧,這種方便麵叫乾脆麵,可以不用水泡直接吃,吃完了這包方便麵,你必須得給我一個準確答覆,是願意投降?還是願意給我們當攻營的擋箭牌?」

  陳粲猶豫著沒有伸手,張志則硬把乾脆麵塞進了他的手裡,說道:「吃吧,一會你如果還是拒絕投降的話,這包幹脆面,應該就是你的最後一頓飯了。」

  看看旁邊狼吞虎咽著乾脆麵的漢軍將士,又看了看手裡暗黃色的乾脆麵,陳粲按捺不住好奇,還是把乾脆麵放到嘴邊,張嘴咬了一口,然後只是咀嚼得兩下,陳粲就突然什麼都明白了,明白了張志為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漢軍發展壯大到了這一步,也明白了漢軍將士為什麼會在這麼艱難的處境下,依然還是對張志不離不棄,更明白了之前被迫投降的牂柯郡兵,為什麼在郡兵主力捲土重來時,沒有一個人選擇重回郡兵隊伍。

  因為,方便麵這玩意實在太他娘的好吃了!就算陳粲是劉禪寵臣陳祗的長子,不止一次進入蜀漢皇宮參與宮廷宴會,也從來沒有吃到這麼香脆鮮美的東西,這麼好吃的食物!當然就更別說那些連鹽巴都吃不上的牂柯百姓和士卒了!

  也別說方便麵的味道勝過古代的宮廷美食是誇張,溥儀知道不?能有幾個人可以比他更有資格評價宮廷美食?然而這貨在快不行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再吃幾包當時只有鬼子國出產的雞湯味方便麵,這是有明確文獻記載的事!

  慢慢咀嚼和品味著乾脆麵的鮮美滋味,陳粲突然下定了決心,先是大口大口的把乾脆麵吃完,然後一邊舔著嘴角,一邊向張志問道:「你真的保證,你的方便麵吃不完?」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可以保證。」張志微笑答道。

  「好,我投降,帶我去叫門吧。」陳粲斬釘截鐵的說道:「不過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成功,畢竟,誰都知道我是被你逼的。」

  張志大喜,忙命令漢軍將士做好再次攻營的準備,然後安排了朱相率軍把陳粲押到郡兵營地門前,讓他開口命令營地里的郡兵開營投降。結果陳粲也沒耍什麼花招,站在營地門前大聲喊道:「牂柯郡兵聽令,我是你們的太守陳粲,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即打開營地,放下武器向大漢軍隊投降!馬上開營投降!」

  守衛在營地門前的郡兵士卒面面相覷了,然而之前率先逃命的蘇鼎卻跳了出來,大聲吼叫道:「將士們,不要聽陳太守的命令,他是被張志賊軍逼著下這道命令的,千萬不能開門,一開門的話,賊軍就會衝進來把我們全部殺光!千萬不能開門!和賊軍拼了!」

  吼叫著,知道自己罪惡滔天的蘇鼎,還又衝著陳粲喊道:「陳太守,你放心,末將知道你是被逼的,等末將把軍隊帶回了且蘭後,末將會向建寧的霍都督如實稟報,請他馬上出兵來救你!」

  「蘇鼎,匹夫!」陳粲七竅生煙,指著蘇鼎咆哮道:「剛才如果不是你這個匹夫率先逃命,情況會至於到這一步?本官命令你立即投降,馬上開營投降!」

  「大魏只有戰死的曲將,沒有投降的曲將!」蘇鼎吼叫得理直氣壯,又大喊道:「將士們,千萬不能開營,守住營地,我會把你們帶回去,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團聚,千萬不要動搖啊!漢國早他娘的完了,這個時候投降漢賊是死路一條啊!」

  為了攻心,漢軍的宣傳手自然又拿著方便麵紙箱做成的喇叭出場,大聲宣傳漢軍的俘虜政策,保證不會殺害投降的郡兵,還保證在郡兵放下武器之後,可以讓郡兵自己選擇出路,願意加入漢軍的收編,不願意加入漢軍的發給乾糧讓他們回家,同時陳粲也不斷高聲下令,命令郡兵開門投降,還挨個點名之前逃回營內的郡兵屯長,要求他們立即斬殺蘇鼎,率軍開門投降。

  原本張志還以為要花很長一段時間攻心,然後才有希望利用郡兵動搖的機會攻破敵營,然而張志和漢軍將士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郡兵上下猶豫萬分的時候,郡兵的營地內突然冒起了濃煙,升起了火頭,宣布了有人在營內故意縱火,接應漢軍攻營。

  見此情景,本就已經處於動搖狀態的郡兵隊伍自然是一片大嘩,張志也毫不遲疑,馬上就命令漢軍再次發起攻營,二十餘名身披紙甲的漢軍將士立即提斧上前,衝到營地門前對著營門猛砍猛劈。

  漢軍將士終於沒讓張志失望,乘著敵人內部一片大亂的機會,靠著一番浴血苦戰,終於還是突破了郡兵的營門防線,漢軍大隊蜂擁入營,一邊高喊著投降不殺的口號,一邊奮力砍殺負隅頑抗的郡兵士卒。士氣低落到了極點的郡兵則徹底的土崩瓦解,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不計其數,不願投降的郡兵士卒則紛紛從其他營門潰逃出營,連滾帶爬的逃向北面來路,真正拼死抵抗者少之又少。

  最後,還是在張志意氣風發的進駐到了陳粲的中軍大帳後,才知道之前帶著少許郡兵在郡兵營內縱火接應的人,竟然是陳粲的心腹主薄曾凱,張志聽了大喜,馬上宣布給予曾凱重賞,曾凱恭敬謝過,然後才向陳粲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道:「太守勿怪,屬下也是為了救你,不得已才這麼做。」

  「你是為了張明廷的方便麵吧?」陳粲苦笑說道。

  曾凱尷尬乾笑的時候,吳麻大步來到了張志的面前,說道:「明廷,有個壞消息要稟報你,我們這次又讓蘇鼎匹夫跑了,聽投降的郡兵說,我們才剛攻破營門,那個匹夫就出營跑了,還帶著他的親信搶走了營地里僅有的幾匹戰馬,我們恐怕追不上了。」

  「沒關係,他跑不了,遲早有一天找他清算新債舊帳。」張志自信的回答,又向陳粲和曾凱問道:「陳太守,曾主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問你們,關係到你們妻兒老小安全的重要問題,望你們一定如實回答。」

  「張明廷請問,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曾凱馬上答道。

  「牂柯郡治且蘭城裡,現在有多少守軍?」張志問道:「守軍的具體情況如何?有多少原來的常備軍,有多少臨時徵調的縣兵?」

  「回稟明廷,有三個屯。」曾凱馬上答道:「其中一個屯,是原來的且蘭常備軍,另外兩個屯,分別是來自廣談和鄨縣的縣兵。」

  「太好了!」張志大喜說道:「這下子我們乘虛拿下且蘭,大有希望了。」

  「明廷,你要去打且蘭?」包括吳麻都是大吃一驚。

  「這麼好的機會,我們捨得錯過嗎?」張志反問,又說道:「如果不乘虛趕緊拿下且蘭,把我們的防線推進到了且蘭一線,奪得戰略縱深和人口軍需,等霍弋收到消息出動南中精銳來討伐我們的時候,我們難道還要憑藉毋斂一縣之力,和霍弋麾下的南中精銳抗衡?」

  「但是我們有這個把握做到嗎?」吳麻吃驚說道:「就算且蘭現在兵力空虛,但是出兵攻打且蘭,我們首先得籌集到足夠的糧草走完從毋斂到且蘭的三百五十里山路,同時還得解決後勤補給的問題啊。」

  張志笑了,笑得無比的輕鬆,說道:「不用考慮糧草運輸和補給問題,打且蘭,我們不用帶一顆糧食,只要帶夠武器和輜重就行了。糧草的運輸補給問題,對別的軍隊來說是要命的大問題,但是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言罷,張志又微微有些皺眉,喃喃說道:「反倒是之前南下那四個屯隊的鄨縣軍隊是個問題,如果他們拒絕投降,還成編制撤回了且蘭,那我們拿下且蘭就難上加難了。」

  張志暗暗擔憂的時候,久違了的系統聲音,突然在張志的腦海中直接響起,說道:「友情提醒宿主一句,且蘭是牂柯郡治,如果宿主真能打下且蘭,在名譽上奪得了第一個郡的控制權,取得完成任務的第一個階段性突破,本系統將對宿主開啟第二次垃圾食品援助,讓宿主隨機抽取獲得第二個種類的垃圾食品援助,具體援助數量仍然由宿主的人品決定。」

  「另外,鑑於宿主厚顏無恥的放棄了最後一次方便麵免費援助的抽取,堅持獲得了四天的康師傅速達麵館方便麵援助,即便宿主僥倖拿下了且蘭,本系統也衷心祝願宿主在第二次抽取時人品爆發,幸運抽中果凍、薯片和辣條等毫無營養價值還嚴重有害健康的垃圾食品,實在不行的話,抽中可樂肥宅水等碳酸類飲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