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茨·唐納看向陳逸:「這位傭兵,外來者應該不陌生吧。」
泰隆低頭對陳逸說了聲抱歉。
「在外來者來到諾克薩斯不久,他就找到了這位傭兵,發布了刺殺貴族的任務。」
「不止是我們唐納家族遭受了迫害,在我們之前,德米爾家族已經被滅族!」
「我實在無法想像,在偉大的崔法利議會各位大人的引導下,諾克薩斯會降臨這樣的狂徒。」
「諾克薩斯歡迎所有有才能的人,但並不包括對諾克薩斯有惡意的外來者!」
「以上就是我的發言。」
馬茨·唐納發言完畢後,周圍的看客們彼此討論起來。
而坐在審判高台上的兩位並沒有任何發言。
過了會兒,審判長高喊安靜。
等待徹底安靜下來後,審判長看向陳逸:「辯方發言。」
陳逸:「我確實委託過這位先生任務,但可有實質性的證明,我委託的任務內容是刺殺貴族呢?」
馬茨·唐納:「我!......」
審判長制止了他:「還沒到控告方發言。」
「對不起審判長大人,因為才失去了族人,他的心情有些激動。」
馬茨·唐納旁邊的族人攔下了他,並且對審判長表示抱歉。
審判長沒有說什麼,隨後看向陳逸:「辯方繼續。」
「眾所周知唐納一族是諾克薩斯內傳承悠久的貴族,他們想要扭曲一次委託任務的內容再簡單不過了。」
「其次,我是一名外來者,並沒有與諾克薩斯的貴族有過接觸,不久之前甚至不認識諾克薩斯有哪些貴族。」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要刺殺他們呢?」
「最後,當唐納家族面臨刺殺的時候,我在數千米外的位置。」
「地面上應該還有因為我的術,而留下的痕跡。」
這裡說的是炎魔的蓄力跳躍時,在地面留下的大坑。
「以上就是我想要表達的內容。」
陳逸發言完畢後,周圍看客討論的聲音變得異常劇烈。
平民哪裡懂得什麼大是大非,只要身旁的人比他們地位高、身價大,他們就會在心中暗喜。
所謂的審判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場猴戲。
今天審判了陳逸,他們歡呼。
趕明天審判了貴族,他們照樣歡呼。
但是現在不同,陳逸的解釋讓他們看見了自身的安全遭到威脅。
如果下一場身處陳逸位置的是自己,面對貴族的誣陷又該怎麼辦。
貴族們可以利用權力、金錢輕易的扭曲傭兵的態度。
隨便捏造一個虛假的罪名,就能讓他們失去一切。
然而他們忘記了,貴族對付他們並不需要這麼麻煩。
真正影響到的實際上是傭兵行業。
諾克薩斯因為他特殊的擴張政策與包容政策。
在這個國家匯集了全世界各個地方的人,為了在這個國家生存,抱團取暖當傭兵就是最簡單的方式。
而傭兵們失去了信譽,等同於死亡。
他們一臉仇恨的看著泰隆,這是叛徒!
見風向在朝著陳逸這裡偏轉,馬茨·唐納等人顯得有些焦急。
而審判長正派人去取證,尋找陳逸所說的痕跡。
過了會兒,執法隊回來。
「安靜!」
然而四周沒有絲毫安靜下來的意思,不少人已經準備朝著馬茨·唐納所在的位置扔東西。
也有人準備對著陳逸扔東西。
請不要小看人心的扭曲,受害者有罪論一直存在。
坐在審判高台上的斯維因站了起來,無形的狂風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散開。
看台上的人急忙閉嘴。
「審判繼續。」
「遵命。」
審判長將執法者收集的信息通過魔法投影而出:「外來者,羅文·逸所說屬實。」
「現在,控訴方發言。」
馬茨·唐納重新冷靜下來:「審判長大人,作為外來者卻出現在了貴族住所,這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雖然他非常謹慎,在將德米爾家族滅族時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但這一次他出現了失誤,在唐納所在的區域有人倖存下來並且目擊了事情的經過。」
「那就是她,梅來娜·唐納。」
說著他將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推上前。
梅來娜·唐納一邊哭訴,一邊指控是陳逸所為。
緊接著馬茨·唐納說道:「外來者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法師,從昨晚威脅執法隊就可以看出,我很遺憾這樣的法師居然無法成為諾克薩斯的力量。」
「如此強大的法師,不可能不會分身這類的魔法。」
「外來者口中真正的劊子手,很有可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假裝出一位不存在的劊子手,然後自己親手捕捉。」
「這樣就能將罪名推脫的乾乾淨淨!」
「我的發言完畢。」
審判長沉思片刻。
他的餘光一直注視著陳逸。
卻發現陳逸的神色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的變化。
「辯方發言。」
陳逸:「我可以施法嗎?」
審判長:「只要是非攻擊、逃跑等用途的可以,這是你作為法師的權力。」
陳逸打了個響指。
隨著一陣白煙後,原地出現了兩個火分身。
擬態陣法加上後,一個火分身在外人眼中變成了馬茨·唐納的模樣。
主要是陳逸並沒有怎麼研究火影世界的變身術,不然不需要這麼麻煩。
然後馬茨·唐納模樣的火分身一招殺了陳逸模樣的火分身。
陳逸看向馬茨·唐納:「你的想法簡直可笑,按照你的說法,所有能做到這一點的法師都將是嫌疑人,其中也包括了那位高台上的女士。」
馬茨·唐納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眼中閃過恐懼:「我沒有這個意思!」
陳逸喝道:「閉嘴!還沒到你發言的時間。」
審判庭中心陡然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壓力所覆蓋,這是陳逸散開了自己的精神。
對於強者如微風拂面,對於弱者如大山壓過。
陳逸沒有忘記,在諾克薩斯只有展現出自己的強大,才能贏得尊重。
隨著精神散開,後方看台上的平民們又一次重新認識了這場審判,不由帶上了些許敬意。
而馬茨·唐納以及他的族人更是臉色大變。
他們仿佛身處火焰地獄中,火舌舔食而過。
火焰中的惡獸在嘲笑他們的無知。
是誰給他們勇氣參與到棋盤中來的。
「你不是法師,我可以理解你的愚昧,眼睛有時候會欺騙你。」
「但你主動誣陷一位強者,那麼就要有對應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