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服務生陸陸續續端上了一道道美味的菜餚。
余詩洋與蘇沐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看起來還算挺輕鬆愉快。
不過,余詩洋還是能夠感受到蘇沐雪存在著一些變化,變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他能夠隱約感受到,蘇沐雪讓他隱隱有一種之前沒有感受到的距離之感。
不知不覺,兩人的晚餐就接近了尾聲。
余詩洋見晚餐即將結束,暗自猶豫了一下,然後語氣認真地說道:「沐雪,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這種狀態怎麼樣?」
這一次,余詩洋來京都其中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蘇沐雪,他想要跟蘇沐雪坦誠不公談談,兩人的關係讓他有一種越來越疏遠的感覺,如果繼續下去,無論對他還是蘇沐雪都不是什麼好事。
在這之前,余詩洋反覆思考過,為什麼他與蘇沐雪兩人會忽然出現距離感,只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清楚其中的具體緣由,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必須找到原因,然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當然他希望兩人的問題能夠很好得到解決。
蘇沐雪聽到余詩洋的問題,面露一絲詫異,她倒是沒有想到余詩洋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看著余詩洋一臉認真的神情,她倒是猜測到余詩洋問題所指,她那張美麗的臉蛋上很快露出一抹踟躕,同時目色中露出浮現出絲絲複雜。
關於與余詩洋的關係,蘇沐雪自然是清楚的,從當初兩人相識到後來余詩洋給她的歌《隱形的翅膀》,從普通朋友到暗自默認的男女朋友,她對余詩洋還是懷揣著不淺的感情,只是在無形中她覺得自己與余詩洋差距變得越來越大,她感覺自己似乎只能看到余詩洋的背影,想要伸手抓住,卻越來越抓不住了。
她一直在努力,努力想要可以與余詩洋並行,當初她參加少女團組合時就想著憑藉自身力量可以與余詩洋比肩,但是余詩洋的步伐走得實在太快,她已經遠遠把她甩在身後,她的內心產生了一種自我矛盾,她覺得將來的余詩洋不會屬於她,最近這段時間她也正是為此而困擾,甚至刻意去躲著余詩洋。
面對余詩洋的問題,蘇沐雪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遲疑了數息,才緩緩說道:「還……還行吧。」
余詩洋雙目一直看著蘇沐雪,蘇沐雪的神情他也都看在眼中,從蘇沐雪那遲疑的回答中,不難判斷出蘇沐有些刻意逃避他的問題,而以他對蘇沐雪的了解,此刻的蘇沐心中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他現在想要知道那具體是什麼事情。
不過,余詩洋並沒有急著去詢問蘇沐雪,只是靜靜地看著蘇沐雪。
蘇沐雪倒也意識到了余詩洋的目光,對視了一眼,然後卻是撇開了眼神,似乎是害怕與余詩洋的對視。
余詩洋沉默十餘秒,然後輕嘆一聲道:「沐雪,我覺得我們最近似乎變得有些疏遠,隱隱產生一種陌生感,或者距離感,如果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希望你能夠指出來。」
蘇沐雪看了一眼滿是認真的余詩洋,回道:「你沒什麼不對的地方,是……是我的原因。」
此刻的蘇沐雪有些忐忑,余詩洋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已經意識到兩人的狀況,而造成這個狀況的原因她自己很清楚,因為兩人最近這種疏遠算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
余詩洋聽到蘇沐雪的言語,柔聲道:「你的原因?」
蘇沐雪咬了咬牙,臉上快露出一絲決然,緊接著只見她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地道:「詩洋,我……我們分手吧。」
短短几個字,蘇沐雪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尤其是在說「分手」兩個字時,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同時還帶著一絲堅決。
關於這個決定,蘇沐雪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句實話,分手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她覺得自己必須做出選擇,儘管這個決定對她與余詩洋兩人有些殘酷。
余詩洋愣愣看著蘇沐雪,聽到蘇沐雪的說要分身,他完全沒有想到,雖然兩人最近的關係隱約有些疏遠,但是不至於鬧分手的地步,眼下這個信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沐雪看著發愣的余詩音,想要說什麼,但是咽了回去。
余詩洋沒有說話,他拿起了身前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
放下杯子,余詩洋再次看向蘇沐雪,依舊沒有言語。
蘇沐雪見余詩洋遲遲沒有言語,帶著些許歉意道:「對不起。」
余詩洋搖了搖頭,然後看似平靜地問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蘇沐雪想了想,有些遲疑開口道:「可能我們不合適吧。」
余詩洋皺起眉頭道:「可能?」
蘇沐雪點頭道:「嗯。」
余詩洋沒有再繼續追問蘇沐雪,而是重新拿起了筷子,默默吃了起來,看似平靜的他內心其實是有不小的波瀾,對待感情的事情他雖然擁有一個比較成熟的心態,但是想到與蘇沐雪分手,他的心房還是仿佛被紮上了一刀。
他大口大口吃著,食物不斷送進口中,他幾乎沒怎麼拒絕就吞咽了下去,像是機械的動作。
蘇沐雪看著余詩洋一舉一動,內心有些掙扎,與余詩洋分手的這個念頭倒不是她臨時起意,其實在這之前她已經想過很多次了,面對一個將來不會屬於她的男生,她覺得有必要早點做一個了斷,儘管這個了斷有些痛苦,甚至會帶來一些傷寒,但是早痛不如晚痛,從某種程度講,她是一個有些偏激的女生。
看著余詩洋持續不斷吃著食物,蘇沐雪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出此刻余詩洋的心裡狀態,有些擔心道:「詩……詩洋,你沒事吧?」
余詩洋聽到蘇沐雪的話,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滯,然後不緊不慢放了下去,同時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緊接著拿起了餐巾擦了擦嘴巴,最後則是看向了蘇沐雪,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沒事,我很好。」
此刻余詩洋的那句「我很好」顯然有些違心。
蘇沐雪看著余詩洋,再次抱歉道:「對不起,詩洋。」
余詩洋搖了搖頭道:「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沒有照顧我們彼此的感情,或許我是一個失敗者。」
蘇沐雪聽著余詩洋的言語,一股莫名的從心底悠然而起,此刻的她又不禁有些後悔剛才的決定,但是潑出去的水便收不回來了。
下一刻,蘇沐雪道:「不……都是我的原因。」
余詩洋倒是沒有去糾結誰對誰錯,只見他話題一轉道:「吃飽了?」
蘇沐雪點了點頭道:「嗯。」
余詩洋道:「晚上你還有什麼安排嗎?」
蘇沐雪搖了搖頭,同時將余詩洋之前送給她的那個禮盒拿了出來,緊接著說道:「這……這個,還是還給你吧。」
余詩洋看了一眼禮盒,然後搖了搖頭道:「都送出去了那有收回的道理,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分手禮物吧。」
蘇沐雪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余詩洋緊接著說道:「既然晚上你沒有什麼安排,那一起去看場電影吧,來的時候我其實預定了兩張電影票,不想浪費。」
蘇沐雪略有些錯愕,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
結束晚餐,余詩洋與蘇沐雪一起走出了桃院,然後前往電影院。
余詩洋預定的電影票所在影院距離桃源不遠,打車也就幾分鐘,他正是根據桃園位置所預定的電影票,原本也是想著吃完飯與蘇沐雪一起去看電影的,雖然現在依舊也是一起去看電影,但是兩人的關係已經發生本質的變化。
十餘分鐘後,兩人抵達了電影院。
余詩洋與蘇沐雪兩人倒是沒有等多久,很快就走進了放映室。
他預定的是一間豪華的vip票,放映室的環境很是不錯。
電影開始後,余詩洋與蘇沐雪兩人靜靜看著電影,幾乎沒有交流。
影片是一部帶著幾分文藝性質的愛情片,故事的最後留下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局。
不知不覺,影片結束了。
余詩洋與蘇沐雪兩人走出了影院。
兩人走出影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余詩洋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蘇沐雪搖頭道:「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
余詩洋道:「還是我送送你吧,以後可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蘇沐雪神色微微一動,然後點了點頭。
很快,余詩洋與蘇沐雪就坐上了計程車。
一路上,兩人的話不多。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在蘇沐雪居住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一起下了車,走進了小區。
蘇沐雪居住公寓單元樓下,余詩洋與蘇沐雪幾乎同時停下了腳步。
蘇沐雪道:「我到了!」
余詩洋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你上去吧。」
蘇沐雪猶豫一下,說道:「那再見了。」
余詩洋道:「再見。」
隨後,蘇沐雪就轉身走進了單元樓。
余詩洋看著蘇沐雪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出落寞之意,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送蘇沐雪回家,也不是第一次看蘇沐雪離開的背影,但是這一次他的心情無疑是最為失落的。
蘇沐雪的背影消失後,余詩洋愣愣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緩緩轉身離開。
公寓內,蘇沐雪回到家,站在窗子旁看著余詩洋那裡去的身影,雙眸中不禁滑落一顆顆淚水,今天這個分手的決定對她而言,同樣是痛苦的,看著余詩洋的背影,她知道將徹底失去余詩洋,曾經的美好也將化作記憶的泡影。
余詩洋離開了蘇沐雪居住的小區,很快就坐上計程車。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回姐姐余詩音那兒,上車的他直接向司機說了兩個字——酒吧。
十幾分鐘後,計程車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余詩洋下了車,然後朝著酒吧走了過去,不過在走進酒吧前,他給姐姐余詩音發了一條手機信息,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很快,余詩洋走進了酒吧。
余詩洋找了處位置坐了下來,然後點了酒。
酒吧的環境他並不陌生,可以說此時此刻的環境讓他有一種久違的感覺,曾經北漂十年的他混跡不少酒吧,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以酒吧歌手的身份。
坐下來的余詩洋打量了幾眼酒吧的環境,這家酒吧倒不是那般嘈雜,算是那種音樂吧,距離十餘米之外是一個表演舞台。
舞台不大,一位染著幾捋染著深藍色頭髮的女孩正在一邊彈著吉他,一邊唱著歌。
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多歲,聲音頗有幾分渾厚。
余詩洋聽著女孩頗有幾分特色的嗓音,倒是隱隱有一絲興趣,女孩不僅嗓音獨特,而且唱功挺不錯的,有幾分專業唱將級別的水平,顯然對方唱功方面應該是有所磨練。
很快,余詩洋點的酒就送了上來。
余詩洋點了一紮陪酒,沒有點什麼吃食。
酒上來後,余詩洋倒是沒有遲疑,也沒有用杯子,打開其中一瓶啤酒直接大口喝了起來。
今天晚上,他想醉。
酒精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有時間也能夠發揮一些特殊作用,至少可以讓醉著忘記煩惱,儘管余詩洋知道這煩惱的忘卻僅僅是短暫的,但是現在的他需要這種感覺,有些情緒需要發泄,埋在心裡的滋味並不好受,現在的他只是想要藉助酒精麻痹一下自己,即使只是短暫的效果,也是好的。
余詩洋一口就好了大半瓶瓶酒,他沒有一口直接干,因為他實在有些灌不去,或許因為在這個平行世界沒怎么喝酒的緣故,如果是曾經的他,一口乾掉一瓶啤酒並不是什麼難事。
放下酒瓶,余詩洋緩了緩,然後繼續喝了起來。
第一瓶啤酒,他僅僅只用了兩口,酒入愁腸的滋味並不好受,但是余詩洋沒有停下來,緊接著就拿起了大二瓶啤酒,再次大口喝了起來,現在的他只想快點喝醉,與蘇沐雪的分手雖然在蘇沐雪面前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刀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