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垃圾場一樣的臥室

  第454章 垃圾場一樣的臥室

  休息了沒一會,揚子濤就被一腳踹起來,收拾殘局。

  哪怕已經看到了房間的慘況,收拾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

  這哪裡還是離開時那個乾淨整潔的房間,分明就是個破爛回收站,還是狂風暴雨,洗禮過的回收站。

  髒到你沒法用言語形容,恨不得立馬銷毀一切,直接換新。

  然而事實不允許,就是再難也得自己收拾著來。

  好在床鋪是乾淨的,不然真沒地方可以下腳了。

  拉開衣櫃想找出一套適合打掃衛生的衣服,結果,裡邊除了一套禮服啥也沒有。

  乾淨的不像話。

  只是這份乾淨對揚子濤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某個沒良心的姐姐,綁架了他的衣服。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烈,沒一會,專心致志的應閱就被他拉回現實。

  食指推了推有些滑落的護目鏡。

  修眉輕挑,「怎麼,有事?」

  語氣中滿是疑惑,仿佛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無辜的不行。

  可揚子濤心裡清楚,這些不過是表現,衣服肯定是她弄走的。

  除了她,再沒誰這麼無聊了。

  「怎麼不說話,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沒事兒了。」

  說話間,頭又落回去,準備繼續之前的工作。

  揚子濤哪裡願意錯過,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我的衣服呢?你都弄到哪裡去了?不知道那些衣服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應閱拿走的衣服並不貴重,甚至可以說非常簡陋,但再簡陋,也掩蓋不住裡邊藏著的愛意。

  那是一位母親在臨別之際給自己孩子最後的呵護。

  「我當你找什麼呢,原來是那些衣服阿。」應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沒毀,只是把它們放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

  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睹物思人,實在不像話,為了你的未來著想,脫愛是必須的。」

  手指無意識的蜷縮,脫愛他不需要!

  寧可身上背著弱點,也不願意失去那些東西。

  一個沒有失去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懂,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雙目充血,憤怒已經到了一個高度,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他都這樣了,應閱哪裡還進行得下去,放下手裡的工具,語氣輕柔。

  「有什麼事,直說。」

  「姐,我想要回那些東西。」

  「要來做什麼?你又穿不上。」說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是了,那些衣服你雖然穿不上,睹物思人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舅媽願不願意你變成這樣呢?」

  揚子濤無言。

  母親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嚴厲的,怎麼可能願意看到他變成這樣。

  只是現在,除了當初那些小衣服,他再也接觸不到半分母親的溫度。

  他不願生命中,沒有母親的痕跡,哪怕存在的方式特殊,也比沒有好。

  拿起光腦,弄了一下,「十分鐘後,會有人給你送來你需要的。」

  揚子濤微愣,不就是幾件衣服,怎麼還要等十分鐘。

  難不成衣服已經送走了,可這裡沒誰是可信的呀。

  心中雖然疑惑,但他到底沒有多問,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還沒弄多少,又讓人給叫住了。

  「過來。」

  揚子濤轉身,走到應閱面前,很是乖巧的站定,像個不知事的孩子。

  「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真的不考慮?那條路,我是不能走,可你不一樣,你還有機會。」

  揚子濤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後悔的。」

  應閱懶洋洋的靠著牆,神態很是鄭重,「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不要裝傻。」

  揚子濤沉默了,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

  他知道,應閱問的從來都不要只是未來的路,還有斷舍離。

  在應閱看來,他是讓那些東西給束縛住,這才裹足不前,一直待在一畝三分地。

  可他心裡清楚不是的。

  之所以一切如今還困在一個地方,不過是當年答應了一個人,許諾過,會留在原地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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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始終沒有等到當初的小狐狸。

  應閱站起來,踮起腳在揚子濤胸口拍了一下。

  「你願意對待,不代表別人也會踐諾,差不多就行了,放過自己,也放過旁人。」

  「姐。」揚子濤囁嚅著,還想爭取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一聲嘆息。

  有些事情,雖然不提,但心中早就有了定論,他知道沒有以後了,只是……

  良久,揚子濤才點了下頭,「姐,我明白的,也懂,可我還想再等等,萬一……」

  揚子濤的話沒有說完,可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他話里沒說完的是什麼。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啊。

  此情無關年歲,無關身份,有關的,不過是心頭那一番悸動。

  有了這份動容,即便千難萬險也願意一闖,哪怕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也心甘情願。

  低低嘆息一聲,應閱走出門去,門旁,路時白正在等人。

  見她出現,眼底流轉過一絲笑意。

  「死心了?」

  這話有兩個意思,既是問她現下,也是在問她,過去。

  應閱點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都已經這樣了,不死心又能怎麼樣,過了一會,頓住腳步,很是認真的看向路時白。

  「這麼些年,你為什麼一直不計成本的幫我,你明知道,我們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

  「哪又如何?」路時白笑了,笑容很是肆意,「我生性不羈,不喜歡家族約束,我從來只是我,考中所謂的不可調和,無非是上代人的恩怨,與我們何干。」

  聽到這話,應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

  在她所接受的教育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家族為大。

  族人不管身處何地,何時,都不能侵犯家族的利益,除非殃及生命。

  可現在,路時白分明沒有,她不懂,這輩子或許都不懂。

  路時白回望她,岔開話題,「當年你給我配過三次藥,真的只是看在報酬的面子上?」

  應閱噎住,這話她沒法答。

  當年的他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哪裡懂得那麼多。

  家人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左右不疼,還有糖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