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應閱,回來吧。

  第445章 應閱,回來吧。

  另一邊,應閱忙不迭從事發地離開。

  這一次,她在不敢再走小路,一路上都揀大路走,哪怕會因此繞不少冤枉路,也無所謂了。

  此時此刻,再沒有什麼比人身安全更重要。

  那些人,就是再想對她動手,也不可能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對她動手,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不然,絕對不會幹這種傻事。

  不管在什麼年代,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在光明之下。

  不只是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行為方式,更重要的是黑暗會賦予他的信徒,一種特殊的味道。

  被那種味道沾染上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重新回到陽光下。

  如果有誰想要回歸陽光,那麼必定會遭到反噬。

  除了當事人外,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回歸,會帶來什麼。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樣做的人,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失去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存。

  而這種存在,沒有固定對象,都是因人而異的。

  有些人會失去辨認色彩的能力,有些人會失去摯愛一生的伴侶,有些人會失去兒女,還有人會失去各種你想像不到的東西。

  這樣的失去對於局外而言並不算什麼,可對在乎的人而言,那種失去,無異於剜骨之痛。

  即便是歷經歲月也無法忘懷。

  因此,當應閱在房門上看到那個特殊的標記時,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叫囂著要把那個揭開傷疤的混蛋剝皮削骨。

  世人都道哀莫大於心死,可誰又知道,心死是有怎樣的痛苦一點一滴構築的。

  如果可以,應閱寧可傷疤流膿,必須定期清理也不願重新劃開。

  可現在,就有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硬生生將她的傷口割破。

  講那些她不願意讓世人知道都過去,徹頭徹尾暴露在陽光下。

  「阿!」

  瘋了一般的嘶喊著,衝到那可惡的標記面前,一個勁的抓撓。

  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令那些可惡的標記消失。

  可那些人居然弄出這麼個東西又怎麼會讓它那麼輕易消失呢。

  應閱的反抗不僅沒有加速那些東西的消失,反而將它銘刻的更深。

  深的仿佛,可以一眼看穿牆體內部的架構。

  那架構是森冷的,是寒涼的,沒有裹挾一點一滴的情感。

  就這麼冷冰冰的和她對視,用它自帶的寒冷,一點一滴腐蝕著那顆殘破不全的內心。

  「幾年不見,沒想到你也開始做這些無用功啦。」當芊芊十指都破皮流血,將淡淡的青草香充盈滿整個空間時,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才從沙發里站起來,一臉嫌棄的看著應閱。

  「看看,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半點當年的樣子。」說話間,女人不停圍著應閱打轉。

  「這種粗製濫造的衣服你也穿得下去?哎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當年你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啊。

  衣食住行哪樣不要最好的,哪怕臨時有急事需要出差,也會收拾一大堆東西,就怕在路途中苦了自己影響狀態。

  可現在,嘖嘖嘖……」

  女人的聲音不大,可在靜謐的空間裡,再小的聲音都會顯得格外響亮。

  可都這樣了,應閱還是之前那副模樣,仿佛面前沒有這麼一個女人對她品頭論足。

  仿佛這屋子裡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淡定的不像話。

  就在女人百般挑逗無果時,另一個女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女人的臉蒙著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究竟如何,只一雙暴露在外的桃花眸,無比魅惑。

  「十六咱們走吧,不用白費功夫了,現在的她,無論我們做什麼,她都看不見。」

  聞言,十六先是一驚,而後笑的像大傻子一樣。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她也會有今天,哈哈哈!

  活該!誰叫她要想著背叛的,這就是代價。」

  十六說出來的話很惡毒,但在眼底深處卻閃爍著哀傷。

  「好了。」大姐走過來很是輕柔地拍著她的肩膀,「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不管你是什麼態度,都於事無補。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她弄回去,失去感知對我們來說和死亡沒多少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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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一場,你也不想她就這麼離開吧。」

  十六很是粗魯的揉了一把臉,故作冷漠。

  「誰說我不想的,我想得很,她要是死了,我前面就能空出一個位置,再也不用每天都戰戰兢兢,擔心自己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十六的嘴很硬,半點不肯承認他的擔憂。

  看破不說破,大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提箱就走。

  夜色很深,她們離開了,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

  殊不知,她們前腳剛走,後腳那個傻乎乎的女人就坐到桌前,開了一支紅酒。

  看著高腳杯中,暗紅色的酒液,應閱的目光很是幽暗。

  她此刻的心情如同這杯中的紅酒一般,一眼看上去非常乾淨,沒有任何雜質。可只要定下心神,就會發現裡面有很多隱藏的東西。

  譬如果須,譬如無所不在的塵埃,再譬如糟糕的情緒以及……

  手無意識的搖晃著,隨著她的搖晃,葡萄酒的香氣迅速揮發。

  強勢趕走清新的空氣,成為這片空間的主宰。

  「應閱,你想好了嗎?」

  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接通了通訊,那一頭的明鶴很是焦急。

  應閱看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仿佛不知道這回事。

  可她時不時的反應,分明在告訴別人,她有在聽。

  不說話,不過是不想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良久,明鶴說的嘴皮都幹了,應閱才淡淡吐出一句話。

  「你們不要再勸我了,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

  說完,一口喝乾杯中的紅酒倒頭就睡。

  回去二字,說的簡單,可個中艱辛,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組織,從來都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想當年,她為了離開,不知道做絕多少事。

  可如今,她卻……不敢想,一點都不敢想。

  睡夢中,眼淚如同那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啦往外流。

  半點不受控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