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時間,沈逸安他們3個每天都來森林裡的小木屋找裴鶴年。
裴鶴年卻一次都沒有開過門, 但是房間裡面會有聲音傳來。
裴鶴年叫他們以後不要來了,可他們幾個還是每天堅持來,就和上班打卡似的。
裴鶴年也奈何不了他們,就是不開門。
直到某天,沈逸安走之前說了一句話。
"可是,你的愛人已經死了,人總要往前看。"
裴鶴年聽到他這句話,不知為何,暴跳如雷起來,朝著門的方向砸了個啤酒瓶,啤酒瓶砸在了門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裂開來,碎片掉了滿地,裴鶴年也沒有起身去撿,去收拾這滿地的碎片。
沈逸安他們幾個被嚇了一跳,卻也只能離開。
第二天,沈逸安他們幾個糾結了許久,到底要不要來,最後還是來了。
沈逸安去敲了敲門,沒有人應。
"抱歉,可能昨天我說的話讓你感到不適了,我們今天是特意來向你道歉,我昨天不應該這麼說。"
沈逸安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回答,他們就要轉身離開。
身後的那扇敲了許久都不曾打開的門,在此刻,終於打開來了。
裴鶴年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從屋裡出來,隨便的弄了幾下頭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沒關係,昨天我態度也不好,向你道歉,對不起。"
沈逸安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要因此而一蹶不振,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裴鶴年看了沈逸安一眼。
"好,我會的。"
沈逸安他們幾個就轉身離開,還沒走多遠,身後又傳來裴鶴年的聲音。
"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啊?為什麼啊?"
"這個地方也有我們之間的回憶,我也不想再被困在過去的旋渦里。"
"好,那還會回來嗎?我們還會再見嗎?"
"大概是不會了,不過,有緣自會相見的。"
"嗯,一路平安。"
沈逸安他們說完話就往回走了,裴鶴年看著他們的身影,直到快要消失的時候才往屋子裡去,收拾東西,打算離開這個待了許久的地方。
裴鶴年看著屋子裡的所有東西,什麼都沒拿,只拿了必需品,衣服還有南楓松送給他的一塊手錶,這是裴鶴年得到的第一份禮物,他十分珍惜,到哪都帶著,生怕弄丟了。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戴上了這塊手錶,開啟了新的旅程。
沈逸安也不知道裴鶴年如今的現狀如何,還有在哪個地方,在做什麼?
他們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階段性的朋友,此後,再沒聯繫。
沈逸安不知道的是,裴鶴年還是沒有忘掉南楓松,他帶著和南楓松有關的回憶,去了中國的許多國家,看了許多的風景。
裴鶴年想讓南楓松還能陪他在這個世界上待一會兒,哪怕是和他的骨灰在一起,也行。
裴鶴年飄蕩在這世間,無依無靠,孤苦伶仃,但是,他還有南楓松的骨灰陪著自己,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孤單的。
在外人眼裡,他是一個神經病,是一個會對著骨灰自言自語的神經病,別人都想遠離的人。
可那些人都不懂他,不懂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就只知道自己對著骨灰自言自語,是個神經病,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裴鶴年也不管那麼多,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懼怕那些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