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威廉一臉不滿的望著正在自己面前匯報的士兵,隨後大罵了起來:
「你說她跑了?你們竟然讓她給跑了?一群廢物!」
接著他又走到了勞倫騎士的屍體面前,憤怒的猛踢兩腳後,繼續歇斯底里的喊道:
「現在該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對,去給莫爾頓大人報信,讓他趕快派人來增援!就說賽蓮娜跑了……她很可能去找卡爾了……不,不能這麼說,讓莫爾頓大人知道我連賽蓮娜都抓不住的話,他會宰了我的。對,就說卡爾知道這事了,他打算帶兵來救賽蓮娜,我急需增援,就這麼去說!」
幾個士兵就這麼望著威廉神經質的在臥房內來回踱步,自言自語著,最後倒是領頭的一個小隊長實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對他說道:
「大人,以我所見,我們需優先穩住城堡內的局勢,尤其是谷地的那幫騎士們。」
聽到那名小隊長的話後,威廉如夢初醒般拍掌說道:
「沒錯,你說的對,賽蓮娜都跑了!如果再讓叔父那幫老騎士知道前因後果,他們肯定會把我給吊死!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全部控制住!」
「正是如此。」那名小隊長點頭表示贊成。
威廉也點了點頭,隨後指向他說道:
「那你就立刻派人去通知領地內的每一位騎士,就以我叔父的名義,讓他們來格雷堡集合,有要事相商!」
數小時之後得格雷堡,經過一夜的折騰,天空已微微亮起,天邊升起一片魚肚白。隨著馬匹的嘶鳴聲,騎士們已經陸續到來,他們身著尊貴且莊嚴的朝臣禮服,腰間配著裝飾大於實用的精美佩劍,並在城堡前方的一個小型校練場上匯聚。
威廉站在二樓的窗邊偷偷向下望去,領地內的騎士並非全部都到了,除去死去的勞倫,一共來了9人,剩下還有2人沒到,不過這也無傷大雅。他望了一會兒,隨後拉下窗簾,對著身邊的守衛又說道:
「差不多了,讓他們進來吧~」
格雷堡主堡的大門緩緩打開,而當騎士們在進入前,門口再次發生了小小的摩擦:
一名年輕氣盛的騎士異常不滿的對著守衛大聲喊叫:
「收武器?為什麼?以前大人可從來沒要求過這樣。」
「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而守衛只是恭敬又不帶感情的說道。
「這麼多年來但凡協商事宜,都是佩劍的,而且這些也都是些裝飾劍而已,怎麼這規則就突然變了?」年長一點的騎士也立刻提出了疑惑,這麼多年來,佩劍上殿已經是格雷堡的傳統,這麼做的原因也僅僅是當地的騎士傳統。實際上大家一般也只會帶裝飾用的寶劍而非真正的武器,更多的只是一種象徵而已。
「這些,如果有什麼不滿~各位大人可以之後向亨利大人訴說,可現在我們也只能奉命辦事。」守衛繼續不帶感情的說著。
經過一段時間的拉扯,最終,騎士們還是妥協了,他們雖產生了疑慮,但也僅僅如此,畢竟,這裡可是格雷堡,而召喚他們的是他們最敬愛的大人,亨利男爵,這位老騎士已經統治這片土地竟30餘年,這30年來整個格雷文谷地也是發展的無比順利,如今又能出什麼事呢?
最後,所有人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極不情願的解下了佩劍,遞給守衛,帶著怨氣進入了大堂。
可當他們進入大堂後,那份疑惑和不安卻突然加劇了,堂內昏暗而陰冷,兩側站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而那些士兵的面孔卻又如此的陌生,全都沒見過,他們根本就不是格雷堡本地的侍衛!
如今守在邊上的士兵,沒有一個是格雷堡本地的侍衛,而全部都被換做了風燭堡的人。
正前方領主座位上更是不見亨利的身影,卻看見威廉正不緊不慢一步步走來,他從二樓的台階走下來,在來到領主主座後停下,望了一眼那個位置,隨後竟一屁股坐了上去!而這一幕幾乎把所有騎士都給激怒了。
「威廉,你在幹嘛?」有人大喊道。
「那不是你該坐的位置!」又有人大喊道。
「亨利大人在哪兒?」有人提出了疑惑。
威廉不耐煩的看著這群人,隨後突然大喊道:
「都閉嘴!」
伴隨著他的喊聲,兩排的士兵突然向前走了一步。這一幕幾乎將在場的所有騎士給驚到了,很快他們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並停止喧譁,齊刷刷的望向威廉。
但見威廉以極其生硬的口吻衝著他們喊道:
「我們敬愛的領主,也是我們的叔父,被人給殺害了!」
「什麼?」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卻聽見威廉又繼續說道:
「殺害他的,正是他的親生女兒賽蓮娜!以及她的未婚夫~瑞克堡的卡爾!」
「這怎麼可能?」有人發出了質疑。
「這對狗男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就是為了得到格雷文谷地!」威廉說道。
接著他又搖搖頭,再次試圖擠出幾滴眼淚,隨後又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為了給叔父報仇,為了格雷文谷地的未來,我在此宣布,我將繼承叔父的遺願,正式成為格雷文谷地的新任男爵,並且手刃仇人賽蓮娜和卡爾!」
然而當他的話剛說完,一位年長的騎士便厲聲喝道:
「一派胡言,我跟著亨利大人這麼久,賽蓮娜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是位怎樣的孩子我再清楚不過,絕對不可能幹出弒父這種事情!」
「就是!」
其餘騎士也立刻應和道。
接著,那位年長的騎士又再次說道:
「更何況,不管這事真假,爵位第一順位繼承人仍然是賽蓮娜小姐,不是你威廉!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需要通過我們所有人一致裁決,以及教會的首肯,確定犯罪屬實,才能剝奪其繼承權益。而在此之前你沒資格坐這個位置!」
威廉望著那名挑事的騎士,陰狠的神情再次浮現與臉上,接著他幽幽的說道:
「我說你也跟著叔父這麼久了,年紀也那麼大了,何不把位置讓給年輕人呢~」
那名騎士驚異的望向威廉,他剛想問對方是什麼意思,卻感一陣劇痛,自己的小腿已經從後面被長矛所貫穿。一名士兵就在威廉說話的同時對他動了手。就在他吃痛跪地的瞬間,另一名士兵也走了上來,對著他的咽喉又是一矛。
眼見一名騎士被如此公然殺害,其餘的人全都憤怒了,一個個衝著威廉大罵起來。
「威廉,混帳東西,你怎麼敢?」
然而他們很快便被手持長矛的兵士們給包圍了,面對對方的咄咄緊逼,自己這邊又一個個手無寸鐵。
當威廉再次想要下殺手的瞬間,身邊的小隊長卻突然對他輕聲說道:
「這些人都是谷地的中堅力量,不但有自己的封地,在民間聲望也極高,全殺了,怕是會出問題。」
威廉有些不爽的嘆了口氣,卻還是妥協了,最後他有些掃興的對守衛喊道:
「把剩下所有人給我關進地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