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家!」,我說,「我感覺他們一定會來!」
「你的意思,我們來濟南的目的,諸葛家已經知道了?」,二叔看著我,「可能性大麼?」
「之前葉雲初身上有一塊翡翠,是諸葛青龍送給她的」,我說,「孟嫣說那是他們的定情信物,但葉雲初卻說那根本不是什麼信物,而是用來監視她的……那天孟嫣走了之後,我就沒再見過葉雲初戴那塊翡翠——不過我覺的,以諸葛青龍的手段,他監控雲初,無非是怕雲初報仇,既然監控了,那就絕不會只靠一塊翡翠,他一定還有別的手段……」
二叔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雷霄派的實力」,我說,「以您對他們的了解,如果諸葛家的人來,他們能擋得住麼?」
「雷霄派雷法厲害,但諸葛家的幻術……」,二叔使勁吸了口煙,看看我,「不好說啊……」
「那北方的風水世家裡,能對抗諸葛家的,還有哪家?」,我問。
「除了我們秦家,別的家族……」,二叔搖頭,「不好說……」
不好說的意思,就是對抗不了。
「可是只靠您自己,能行麼?」,我擔心。
「什麼叫只靠我自己?」,二叔看看我,「不是還有你麼?」
「我得給他們破詛咒……」,我說。
「是啊,破開詛咒之後,你不就沒事了?」,二叔說,「他們泡在湖裡慢慢恢復,你又沒事,不能過來給我幫忙?」
「當然可以……」
「不過我擔心的,是我吸咒體的時候,他們來偷襲……」
「諸葛家能打的不過就是諸葛生和諸葛晴」,二叔說,「除非他們父女倆都來,否則我帶著雷霄派弟子堅持個十幾分鐘,諒也問題不大。到時候你咒體差不多也吸完了,也可以過來幫我了。」
「我的意思,能不能再找一些人來?」,我看著二叔,「比如孟家,林家或者馬家……」
「想都別想」,二叔說,「孟家天眼是可以破諸葛家的幻術,可是孟家向來不愛惹事,你估計他們能來麼?馬家倒是仗義,朋友有難,他們向來不會袖手旁觀——可自從你爺爺廢了人家一百多妖仙之後,他們的實力已遠不如從前,而薩滿一脈面對諸葛家,更是先天不足,純屬找虐。這種情況下,怎麼讓人家來?」
「那……林家呢?」,我問,「他們陣法厲害,而且也沒被削弱,他們不能來?」
「林家更不可能來……」,二叔說,「他們的陣法是厲害,但他們不會幫我們,更不可能幫葉家。」
「因為我和葉雲初的事?」,我皺眉。
「不然呢?」,二叔吸了口煙,反問我,「林莎莎你看不上,然後轉頭就來了濟南……哦,這會有事了,想起他們來了,你要是林東,這個忙你幫不幫?」
「可他們和葉家也是世交……」,我不解,「幫幫葉家,不應該麼?」
「這事比較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二叔擺手,「而且就算林家願意來,你葉師爺也不會請他們的。」
「護法的事,就由我和雷霄派來負責……」
「諸葛家不來最好,如果來,那正好,新帳舊帳,一起跟他們算!」
他拍拍我胳膊,「放心,你二叔還沒老呢!就算他諸葛生親自來,我也能擼下他一層皮!」
「你就安下心,做你該做的就行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只要準備就緒,我很快就可以解開他們身上的詛咒」,我說,「到時候我就可以幫您了。」
「如果諸葛青龍出現,您記著一定把他留給我!」
「我要親手宰了他!」
二叔點頭,「好。」
我轉身開門,「那您早點休息。」
「好」,二叔說。
我給他關上了門。
二叔叼著煙回到床邊,掐了煙,關了燈,繼續睡覺了。
……
轉過天來,我很早就醒了。
從房間裡出來,抬頭看見葉雲初也正出來。
「師兄早……」,她不太敢看我。
「早」,我來到她面前,見她換上了一身運動服,於是問她,「這是要去跑步?」
「嗯」,她點頭,「先跑步,然後練拳。」
「那一起吧。」
「好」,她欣然答應。
我們一起下樓,走出別墅,在別墅區內先慢跑熱身,之後來到活動區的空地上,壓腿,活腰,準備練拳。
葉雲初的身材是真的好,尤其是腰臀比,堪稱完美。
我一邊活動,一邊看她壓腿,欣賞她性感的身形,看多了,身上都熱了。
我於是轉過了頭。
她熱好身,來到我面前,「師兄練什麼拳?」
「形意拳,八卦掌」,我說,「你呢?」
「我練查拳」,她一邊活動身體,一邊說道。
「那你先來……」,我示意她。
「好……」
她又抻了幾下腰,走到不遠處站定,靜心片刻,開始練拳。
我走過來,站在一邊看她練。
查拳屬於長拳,動作迅捷,姿勢優美,尤其注重腿功,這種拳法的基礎是彈腿,也叫教門彈腿,共分十二路,動作簡潔凌厲,非常的實用。
葉雲初從第一路彈腿開始,一口氣打了三路彈腿,稍事休息後,才開始練查拳,一套拳打的行雲流水,既漂亮,又有力。
我在旁邊看著,不住的點頭。
所謂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雖然算不上行家,但我自幼習武,她的功夫好不好我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葉雲初的功夫,相當不錯。
一套拳打完之後,她收了拳勢,納氣歸元,走過來沖我抱拳,「獻醜了。」
「非常好」,我讚嘆,「沒有十年功夫,打不出這麼好的拳。」
「我從九歲開始學拳,到今年,已經十一年了」,她抹著汗水說。
「那難怪……」
「該你了師兄……」
「好!」
我走到她剛才練拳的地方站定,靜了靜心,先打了一套八卦掌,稍事休息後,又打了一套五行拳。
葉雲初看的很認真,期間不住的點頭。
八卦走趟泥步,形意要走雞行步,一個趟著走,一個踩著走,兩套拳打下來,塑膠地面被生生的趟出了很多印子。
打完五行拳,我收了拳勢,納氣歸元。
她走過來,「師兄好功夫!尤其這八卦掌,內氣充盈,掌風凌厲,一看就知道下過苦功夫……」
「你的意思,我的形意拳不行?」,我故意逗她。
「形意拳也好」,她一指地上被我趟出的兩行直線,「形意拳的功夫在於樁功,師兄腳下有力氣,樁上是下過功夫的……」
我沖她一笑,點頭,「你讓我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知己的感覺……」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說的……不對麼?」
「你說的都對」,我說,「我在八卦掌上下的功夫確實更多一些,但在形意的樁功上,也是下過苦功的——不下不行啊,練功一偷懶,爺爺就揍我……」
她扭頭笑了。
我也笑了。
慢慢的,她不笑了。
我也不笑了。
沉默了一會之後,她對我說,「回去吧……」
「好」,我點頭。
我倆往回走,離的很近,卻沒有拉手。
走到別墅外,我停下腳步,對她說,「我想問你個事,但你不要多心,好麼?」
她點頭。
「那塊翡翠,後來沒見你戴」,我說,「你後來怎麼處理的?」
「我給砸碎了,扔進了垃圾桶」,葉雲初說。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讓你戴那個」,我看著她,「砸碎了,你不怕引起他的警覺?」
「我不砸碎那翡翠,我該怎麼和師兄說我們家的事?」,她哽咽著問我,「那翡翠是我的屈辱,我早就想砸碎它,我是怕連累家人,所以才忍了這麼久……那天孟嫣揭穿了我,把我扒的一絲不掛,扒的我近乎崩潰,那一刻我只想求你們幫我守住這個秘密,不要把這些事告訴我爺爺,告訴我爸爸媽媽……」
「但當我看到師兄你拿出幽月珠之後,我突然覺得不重要了,因為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報仇的希望,所以從你家出來,我直接就把那翡翠砸碎了,扔掉了……」
「是,那翡翠是他用來監控我的,我戴著那翡翠,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把那翡翠砸碎了,他必然會來找我……」
「我就是要讓他來找我,這樣,我才能親手殺了他!」
我把她攬進懷裡,緊緊的抱住了。
她在我懷裡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