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進葉家別墅,來到餐廳,一齊坐下,有傭人給我們送來了熱毛巾。擦過手臉之後,傭人們開始上菜,葉雲磊拿來了兩瓶珍藏多年的茅台。
「不是跟你說了喝車上那兩瓶麼?」,二叔說他,「這都是年份酒,給你爺爺留著……」
葉海山攔住他,吩咐葉雲磊,「打開。」
「哎!」,葉雲磊利落的打開了酒。
「哎呀師叔,您太客氣了……」,二叔客套道,「師兄,太客氣啦!」
葉海山笑著揭他,「你這小子……那年你跟太白來家裡,問都不問我一句,就把我那瓶珍藏了五十年的老茅台給開了……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跟師叔客氣上了?」
葉正良也打趣他,「你是嫌這酒不如上次的好是吧?……那沒辦法了,最好的都讓你喝了,這是我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了……」
「你就湊合著喝吧……」
爺仨哈哈大笑。
葉雲磊依次給我們倒上酒,到了自己的,他交給了葉雲初。
葉雲初站起來,給他滿上了。
山東人規矩大,妹妹沒出閣,哥哥不能給妹妹倒酒,只能是妹妹給哥哥倒。
葉海山端起酒,「秦彪,飛熊,這第一杯酒,給你們接風洗塵,來!干!」
我們站起來,端起酒。
「謝謝師叔!」
「謝謝師爺!」
葉海山示意我們坐下,跟我們分別碰了一下杯,一口乾了。
我們也幹了。
葉正良夫婦,葉雲磊,葉雲初也跟著幹了。
葉雲初起身給爺爺,給父母,給我們爺倆還有葉雲磊倒酒。
葉海山菜都沒吃一口,再次著端起酒杯,站起來向我敬酒,「這杯酒,我敬飛熊,葉家的事,拜託了!」
我站起來,「師爺放心,我一定盡力!」
「來!」
我們爺倆碰了一下杯,一齊幹了。
葉海山示意我坐下。
葉雲初又給我們滿上了。
「這一杯,秦彪啊,師叔得敬你」,葉海山端起酒,「你能來,師叔很高興,師叔知道,除了林家,馬家還有台灣張家,南北風水界包括我們葉家在內,一共九個家族,全都給秦家送了女兒的生辰貼……」
「你能先來葉家,我葉家臉上有光……」
「不管雲初和飛熊有沒有這個緣分,師叔都謝謝你……」
「所以這杯酒,師叔敬你!」
二叔端起酒,「我們爺倆這次來濟南,各有各的任務,熊子的任務是解開葉家的詛咒;而我的任務,是跟您,師兄以及嫂子商量一下兩個孩子的事……」
他站起來,動容的說道,「其實我不說,你們也都知道我哥出事了……眼下是我們秦家最難的時候,葉家肯在這個時候和我們秦家聯姻,這份情意,我爸,我哥,還有我們爺倆,銘記在心……」
我跟著站了起來。
葉正良夫婦,葉雲磊跟著站了起來。
葉雲初滿臉通紅,尷尬的直咬嘴唇。
葉正良說,「咱們兩家是世交,我承認,我們和秦家結親,也有想得到陰陽九生訣的原因——清虛老賊的詛咒折磨了我葉家幾代人,三符五咒我們無法使用,而雷法又不是誰都可以修成……我們知道陰陽九生訣威力巨大,肯定可以壓制住這詛咒,所以才有了這份私心……」
「若是早知道熊子就是太爺爺預言中的那個人,我們斷不會打陰陽九生訣的主意……」
「現在我表個態,既然熊子可以解開我們家的詛咒,那陰陽九生訣我們就不要了,我們願意把雲初嫁給熊子……」
「對」,朱娜點頭。
「那不行……」,二叔不答應,「用陰陽九生訣做聘禮,是我們秦家的承諾,全天下都知道了,我們不能言而無信……」
他轉向葉海山,「陰陽九生訣熊子倒背如流,既然師叔,師兄,嫂子同意把雲初嫁給他,那等辦完了葉家的事,就讓他把陰陽九生訣寫出來,給葉家留下!」
「不用不用……」,葉正良趕緊說,「真的不用……」
「你師兄剛才說了,要陰陽九生訣是因為那詛咒……」,朱娜也說,「既然飛熊可以把詛咒給葉家解開,陰陽九生訣就不能再要了……」
「不行!絕對不行!」,二叔說什麼都不同意,「說了用陰陽九生訣做聘禮,就得言而有信!你們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們秦家!」
「你們必須留下!」
二叔非要給,葉正良夫婦說什麼也不要。
葉雲初紅著臉,幾次想要說話,都沒能插進來。
最後,葉海山說話了。
「你們別爭了……」,他端起酒,「秦家一諾千金,這聘禮,我們收下了。」
「師叔聖明」,二叔端起酒,「喝了這杯酒,倆孩子的事,咱就算定下來了!」
「好!」,葉海山點頭,接著補充了句,「不過雲初不做正房,也不做妾,將來生了孩子,秦家也不能把孩子視為庶出而分別對待……」
葉雲初一怔,「爺爺……」
葉海示意她不要說話,對二叔說,「這是我葉家唯一的條件,秦彪啊,你能答應麼?」
二叔沉默了,放下了酒杯。
葉海山見狀,也放下酒杯,笑著問他,「怎麼?覺得為難?」
「我就是不太理解……」,二叔看看葉雲初,不解的問老爺子,「雲初明明可以做正房,您卻不許她做,這不是委屈孩子麼?至於說什麼嫡庶之分,這您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是我爸親生的,我爸對我卻比親兒子都親,秦家向來是不分嫡庶的,只要是秦家的孩子,都是一視同仁……」
「只是雲初,有點委屈她了……」
「雲初與飛熊有緣,但這孩子……」,葉海山不便明說,「這孩子沒有做正房的命,而且眼下這種形勢,即使他們的婚事定下來,其他家族也不會放棄,雲初不做正房,把機會留給其他家族的女孩子們,對那些家族,對秦家,對葉家,都有好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看著葉雲初,「雲初啊,明事理者,務其實而不務其虛,得其時進而得其勢,實為本,虛為名,做人不可以圖虛名,所謂正房,與你來說,不是好事……你能明白麼?」
葉雲初噙著淚跪下,「爺爺,我和師兄……」
葉海山不聽她說完,轉過來問二叔,「秦彪啊,我這條件,秦家能接受麼?」
二叔端起酒,「師叔大智大慧,秦彪佩服!葉家的條件,秦家接受!」
葉海山端起酒,「好!兩個孩子的事,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