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沒有直說,用右手食指沾了些杯子裡的水,在桌面上把卦畫了出來。
「你自己看……」
她畫的是睽之兌。
火澤睽變重兌,兌為白光,為少女,卦象上看,確是一個體有白光的少女。但兌也有劍氣的意思……
「這女孩身上有白光,這白光可能是合天門的護身神光,也有可能是天劍門的劍光」,若月對我說,「我不好區分……」
「她是合天門的人」,我看看她,「天劍門能修煉出天劍的人,幾千年不出一個,如果她真是天劍門的人,有如此境界,早就成了天劍門的掌門了。」
「而如今的天劍門掌門,是我姥爺林隱……」
「所以她不可能是天劍門的人……」
若月托著下巴,點了點頭。
「那就是合天門的小妞,許配給了紫天門的某位少主……」,她右手食指敲了敲睽卦里的離卦。
「兌為白光,離為紫氣,又有姻親聯盟……」,我點頭,「是紫天門秦家的某位少主,pua了合天門白家的某位嫡女,給她洗腦,讓她偷了封魔令,又讓她變成了我的樣子……」
我看看若月,「他們想借紅衣魔祖之手,殺掉我……」
「卻沒想到弄巧成拙……」,若月抹去卦象,「紅衣魔祖認出了你的前世,沒敢跟你動手,直接跑了……」
「這事有點麻煩……」,我深吸一口氣,「紫天門的少主,合天門的嫡女,就算知道是他倆闖的禍,誰敢問罪?」
「不能問罪於他們,那就只能問罪於你了」,若月看著我,「只有讓你背這個黑鍋,才能保住他們……」
「呵呵……」,我冷笑,「我像是給人背鍋的人麼?」
她笑了,搖頭,「不像……」
我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身邊,他們想讓我背鍋,也沒那麼容易……」
若月深深的看著我,點了點頭,「嗯!」
我不敢多看她的眼睛,趕緊移開目光,清清嗓子,「好了,不說他們了,說咱們的正事……」
她也有些尷尬,也清了清嗓子,「好……」
「我沒什麼可幫你強化的,讓你跟著一起來,其實是為了保護你」,我說了實話,「晴兒,莎莎,靈瓏,沙蘭,寧瑤還有孟嫣,她們都是要跟著我打仗的……」
「就像剛才你說的,這個鍋,他們肯定是要讓我背的……」
「我不背,那就得打!」
「我已經做好了和崑崙打的準備,一旦打起來,晴兒她們會在我身邊,而你,小琥還有樂樂,我會把你們留在這裡,讓她倆保護你。」
若月並不矯情,點頭,「好!」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啥都不用學,我也沒什麼可教你的」,我叮囑她,「你就每隔幾天起一卦,看看崑崙的形勢,幫我做好預警就行了。」
「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眼睛和耳朵」,她說,「如果遇上我的卦推算不出來的情況,你就用陣法幫我。」
「好!」,我握住她的手,「那就這麼說定了!」
她點點頭,沖門一努嘴,「你去吧……」
我笑了。
她也笑了,站起來拉起我,把我推出了丹房,「快去吧……」
我轉過來想要再說句話。
她把門關上了。
我自嘲的笑笑,「哎……」
走了幾步,推門走進了莎莎的丹房。
莎莎正無聊,見我來了,快步衝過來抱住我,「想起我來啦?!」
我抱住她,「明天教你……」
「只是教我麼?」
「幫你改變根骨……」
她摟住我脖子,「我今晚就要……」
「今晚不行……」,我湊到她耳邊,「今晚我得去晴兒房間……」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她就不吃醋?」,她有些不悅。
「行了吧你……」,我笑著說她,「我和小琥去青島閉關前,我是不是陪了你半個月?我和晴兒都多久沒在一起了?你還好意思吃她的醋……」
「切!少來!」,她推開我,「誰都知道你更喜歡晴兒!你睡她睡不夠!」
我把她捉回懷裡,「你我也不夠!」
她這才美了,得意的笑笑,叮囑我,「留著點力氣,雖然你很好,但架不住狼多肉少……」
「別都給她們,我也餓呢……」
「放心,存貨充足,管夠……」
我被她撩的身上火熱,情不自禁的吻她的脖子。
她仰起頭,哈哈的笑了。
……
最後一個,是張樂樂。
我來到她丹房後,她很是緊張,那神情像是怕我怎麼著她似的。
「你不用緊張……」,我示意她,「我只是來跟你聊聊,不會把你怎麼樣……」
這話說出來,我倆都挺尷尬的。
「……坐吧」,她紅著臉,示意我。
我們來到桌前坐下,她給我倒了杯水。
我喝了口水,接著問她,「你是台灣第一女命理師,除了命理,你還學了什麼?張家的道法,符咒,法術,陣法,都學過嗎?」
「有學過」,她緊張的看看我,「只是我更喜歡命理,對那些不太熱衷……」
「哦……」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看出我有些為難,於是說,「你不用為難了,我的天賦在命理上,就如同若月的天賦在術數上一樣,學符咒法術那些,很難有成就的……」
「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裡是拖累你們,那我明天就回台灣……」
「我沒這個意思」,我看看她,「樂樂,在你心裡,我們是不是一家人?」
她很詫異,「為什麼這麼問?」
「你回答我。」
「如果我覺得不是,那我為什麼要來?」
「行,有你這話就行了」,我從口袋裡掏出兩把金豆子,放到桌上,問她,「這個,你認識吧?」
她神情複雜,問我,「你什麼意思?」
「這是你嫡父張恩庭用天師之血煉養的金豆子」,我說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把銀豆子,「這是日本龍虎宗前宗主相馬忍煉養的銀豆子……」
她看看兩堆豆子,皺眉,「你這是……」
「張家的五雷掌你肯定不會,但撒豆成兵之術,你肯定會吧?」,我問她。
她疑惑的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把兩堆豆子往她面前一推,「這些都給你,接下來這些日子,我幫你強化撒豆成兵之術……」
她看看豆子,又看看我,「你……」
「怎麼?」,我平靜的笑笑,「不願學?還是不想要這些豆子?」
她眼圈有些泛紅,「這些金豆子是你從我嫡父手裡搶走的,現在你把它們送給我?你這是在譏諷我們張家嗎?」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想……
「你誤會了」,我解釋,「這些金豆子是用天師之血煉養的,是你嫡父的法器,我現在把它們交給你,不是還給張家,而是……」
我臉也一熱,「而是把它們交給我的未婚妻樂樂……」
她幽幽的看著我,輕咬了一下嘴唇。
我拉起她的手,問她,「你既然承認我們是一家人,那就是承認自己是秦家的人了。這金豆子是我的戰利品,我把它們交給你,是因為它們在你手裡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這不是對張家的譏諷……」
「這是我對你的信任……」
她想要抽回手,無奈我握的很緊,掙扎了幾下,只能作罷。
「收下吧」,我看著她。
她噙著淚看看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笑了,這才鬆開了她的手。
她轉過身去,輕輕出了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
「這些金豆子我收下,銀豆子你留著使用……」,她轉過來對我說,「相馬忍是龍虎宗第十九代宗主,她的修為遠在我嫡父之上,這些銀豆子的威力比金豆子要更大……」
「你自己留著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