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文英點頭，「是冥王神印！」
「真是我秦家的老祖從你們祖師手裡奪走的？」，我皺眉。
「是！」，他點頭，「當年八法堂分裂，我們的祖師爺帶著四個師弟得到了天王幡，火神劍，天魔鏡，攝魂鈴和冥王神印五件聖物以及使用五種聖物的五種密法，五法堂的名字也是由此得來。」
「當年五位祖師爺共創五法堂，因為彼此實力相當，誰也不能制服誰，為了防止兄弟間再次自相殘殺，於是五位祖師爺決定誰也不當掌門，而是另選了一位小師弟來擔任掌門，並立下規矩，五宗護法執掌五法堂但不得擔任掌門，掌門由五宗護法從那位小師弟的法脈中推選，名義上是掌門，實際上除了自家宗門的事可以做主之外，不可干預五宗法脈的任何事務……」
「所以秦玉龍雖然是掌門，但他只是個傀儡，五宗弟子只聽我們的，沒人聽他的！」
「說聖物的事」，我說。
「好……」，他緩和了一下情緒，開始講述，「五件聖物是先後丟失的，先是天魔鏡和天王幡，於明朝永樂年間，被您的先祖秦河大師拿走了；之後是火神劍，於崇禎年間被您先祖秦正大師拿走了；攝魂鈴是您的先祖秦英大師拿走的，時間是清朝康熙二十五年……」
「至於冥王神印……您容我想想……」，他想了想，想起來了，「是您的先祖秦勻大師拿走的，時間好像是道光年間，我記不太清了……」
說來慚愧，他說的這位秦家先祖，我竟然一個都不知道……
當然這不能怪我，關於秦家歷代先祖，爺爺只跟我說到了秦均公，之前的就沒有再提過。
不過陸文英說拿走冥王神印的秦勻大師是道光年間的人，那按時間推算，他應該是秦均公的爺爺或者父親……
我點了點頭，問他，「你說的這位秦勻公……」
「他是您的高曾祖父……」，陸文英趕緊說，「是您曾祖秦均大師的祖父……」
我看了他一眼。
他自覺話多，趕緊抱拳，「少爺恕罪，我話多了……」
我沒有責備他，而是繼續問，「從明朝永樂年間到清朝道光年間，前後四百多年，我秦家先祖若想為難你們，何須跨度這麼長？」
「其實這不能怪秦家各位先祖……」，他嘆了口氣，「聽我師爺說，當年秦河大師拿走天魔鏡和天王幡，是因為當時使用這兩樣聖物的兩位祖師仗著自己法力高強，在江湖上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看誰不順眼就滅誰，以至於半年之內就滅門了北方道門三個門派……」
「因此秦河大師殺了他們，拿走天王幡和天魔鏡……」
「後面火神劍，攝魂鈴以及冥王神印被秦家拿走，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都是因為當時執掌這些聖物的祖師不知天高地厚，仗著自己法力高強就為非作歹，所以被秦家三位祖師先後誅殺，拿走了聖物……」
「你們這些祖師，不長記性麼？」，我忍不住問，「前面都有人被殺了，後面還前仆後繼？是覺得你們本事大，秦家治不了你們了，還是覺得我們秦家換了當家人了，就不再嫉惡如仇了？」
「這個……這個……」，他很是尷尬，「我不敢說……」
看到他的表情，我瞬間明白了。
「因為秦家幾次被滅門，他們覺得秦家不行了，是吧？」
他尷尬的低下頭，點頭，「是……」
「呵呵……」，我冷笑，「秦家被滅門了，就不必擔心了，雖然一而再，再而三，但僥倖心理還是長存不滅……」
「您教訓的對……」，他嘆氣，「五法堂雖是道門，但也不是每位祖師都是良善之輩，不良善就算了，有時候這見識……」
「哎……」
「少爺恕罪，我做弟子的，不能非議師祖……」
「行了」，我也不想難為他，「你若當著我的面非議你的師祖，那你將來也必然會非議我，背叛我……」
我站起來，「你先去救你的女朋友，然後回五法堂做你該做的。做了掌門之後，來京城找我。」
他趕緊磕頭，「是！」
我看了看地上的火神劍，從它上面邁過去，身形一閃離開了操場。
陸文英抬起頭，見我走了，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癱軟到看台上，片刻後，他吃力的站起來，走過來撿起火神劍，身形一閃，宛如鬼魅一般快速衝下看台，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
回到孟家老宅，我沒有做任何解釋。
孟凱師叔和二叔都看到了，對我的處理方式，他們很滿意。
此時已經是半夜，孟凱師叔拍拍我肩膀，走出了客廳。
二叔讓我坐下，給我倒了杯茶。
我喝了口茶，問二叔，「林寶兒是我的未婚妻，您早就知道，之前我問您，您為什麼否認？」
我問的很平靜。
但也正因為平靜，所以聽起來像是質問，並不像是侄子問叔叔。
二叔也沒介意。
他遞給我一支煙，解釋，「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皺眉。
二叔拿起打火機，「我擔心你知道了寶兒是你的未婚妻，接下來的事你會有顧忌……」
「接下來的事……」，我明白了，「您是說那些女孩子麼？」
二叔笑笑，準備點菸。
我起身接過打火機，給他點著了。
二叔緩緩吐出煙霧，示意我坐下，接著說道，「秦家嫡子的母親都是崑崙的神族之血，而且不是出自合天門葉氏，就是天劍門林氏。根據崑崙的禁令，她們誕下嫡子之後就要返回崑崙，之前的歷代女主，你太奶奶，你奶奶，你媽媽都是這樣……」
他看看我，「寶兒也一樣……」
我輕輕出了口氣，拿過打火機，自己點著了煙。
「你能理解吧？」，二叔問我。
「能理解……」，我抽了口煙，「她會嫁給我，但生了孩子就會回崑崙，我若沒有別的媳婦，那就得像爺爺，像爸爸似的，自己帶著兒子過……」
「所以你得娶雲初，得娶晴兒，得娶莎莎，娶孟嫣，娶南北風水界其他各家的女兒」，二叔說，「一來寶兒的孩子需要人照顧，你一個男人，當爹又當媽，苦的是你，更是孩子；二來咱們秦家需要開枝散葉，人越多越好，如此才能保證咱們的血統傳承下去……」
「可是孩子身邊不是有未婚妻保護麼？」，我忍不住打斷二叔，「既然我們這些嫡子都有神通廣大，法力高強的未婚妻保護，那我們根本就不擔心被滅族，還要那麼多孩子幹嘛？」
「嫡子是有未婚妻保護」，二叔說，「可如果有朝一日，滅我秦家的不是人間的勢力，而是……」
他忍住了後面的話，嘆了口氣，默默的抽了口煙。
「而是誰？」，我不解。
「我不能說，你也不能說……」，二叔呵呵一笑，「說了就是欺師滅祖……」
「您的意思是……」，我驚了一下，「是……」
「我什麼也沒說，你也什麼都沒說」，二叔抽了口煙，「咱們爺倆今天就沒聊這個話題……」
「我只能說，這是你爺爺的安排，是你奶奶的安排，更是你媽媽的安排」，他強調，「當年你太奶奶選中了你奶奶，你奶奶選中了你媽媽，你媽媽又為你選中了寶兒……」
「可是只有寶兒，不夠……」
「我們秦家出自崑崙，但我們不在崑崙，我們在人間……」
「在人間，就得按人間的道來行事！」，他敲著桌子強調，「像之前那樣封閉自己，不與天下結交的做法，行不通的！！我們要在人間生存，延續血統和法脈，我們就必須按人間的道理來！」
「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