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孟嫣不同意,「爺爺說了,這幾天我們不能在太原,不然他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他們什麼計劃?」,諸葛晴問。
「我也不清楚」,孟嫣說,「不過爺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既然都安排好了,我們聽他的就是了……」
她從後視鏡里看看我,「爺爺說我們對不起秦家,這次是個機會,這個紅天師不過就是五法堂的一個護法而已,若是連他都對付不了,那孟家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上立足?」
「你就相信爺爺吧,他可以辦好的。」
話說到這份上,我只能點頭,「好吧……」
諸葛晴不太放心,但也沒說什麼。
孟嫣看看我倆,「那這樣,我盯著他們,萬一他們不行,咱們立馬趕回去!」
「這總行了吧?」
「那就不要走太遠」,諸葛晴建議。
「對」,我點頭,「去看看瀑布,明天就回太原,在太原附近找個地方潛伏下來,萬一有事,能及時趕過去支援。」
「行!」,孟嫣點頭。
我放心了,往座椅上一靠,「行了,你好好開車吧。」
……
那天下午,我們趕到了吉縣,看到了號稱中國第二大瀑布的壺口瀑布,確實壯觀,比電視上看到的震撼太多了。
但是震撼歸震撼,我心裡始終惦記著太原那邊,所以精神並不怎麼集中。看完瀑布,我們穿越省界到了陝西宜川縣城,當晚住在了那裡。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就往回趕,下午回到太原,在距離晉祠不遠的一家旅遊客棧里落腳,在這裡一邊休整,一邊時刻監控孟家的情況。
吃過晚飯後,我都快睡著了,諸葛晴來敲門,說是有情況,讓我過來一起看。
我頓時精神了,趕緊披上外套,跟著她來到了她倆的房間。
帶著兩個未婚妻出行,晚上睡覺就很尷尬,跟誰睡都不合適。姐倆也比較團結,從宜川就是讓我自己睡,回到太原,依然讓我自己睡一個房間。
好在出發前那晚晴兒很疼我,否則兩天下來,我還真有點受不了。
來到她倆的房間,孟嫣讓我倆挨著她坐下,接著握住了我倆的手。
隨即,太原孟家老宅的景象在我們眼前顯現了出來。
孟家老宅也在太原郊區,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周圍全是老房子,住的都是孟家的子孫。孟嫣告訴我,合族聚居是孟家的傳統,她小時候也是住在老房子,直到上高中,孟凱師叔才在市里買了別墅,他們一家才搬出來了。
「當時你們就是住這個院子?」,我好奇。
「不是,這個院子只有族長能住,所以是爺爺住的」,她說著帶著我們來到了另一個幽靜的小院,「這是我們住的……」
「哦……族長……」,我明白了,「師叔現在是家主,並不是族長,所以不在剛才那個院子住,是吧?」
「族長就是家主,家主就是族長」,孟嫣解釋,「爸爸不在老宅住,是因為爺爺在那兒住。將來爺爺百年之後,爸爸就可以去住了,不過他不會經常去,只有族裡有大事的時候才會回去住。」
「哦……」,我點了點頭,「懂了……」
我們又回到了老宅的院子裡。
這時,孟師爺帶著孟凱師叔和二叔從房間裡出來了。
來到院子裡,孟師爺停下腳步,對二叔說,「秦彪啊,你是秦家人,這事你就別出手了,這樣,你先去孟凱之前住的院子休息會,等完事了,你再過來。」
「好!」,二叔點頭。
他跟著孟凱師叔走了。
孟師爺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封郵件。
孟嫣帶著我倆來到他近前。
郵件是孟桐發來的,內容是:目標已經出發,獨自一人,沒有帶幫手。
孟師爺看完了,刪除了郵件,接著訓斥,「嫣兒!怎麼不聽話呢?!」
孟嫣嚇了一跳。
畫面隨即消失了。
「師爺能看到你在看他?」,諸葛晴問,「還是說她能感受到?」
「他不會看我」,孟嫣說,「我跟他說了熊子哥哥送了我水晶球,讓他們不要用天眼追蹤我……」
她突然反應過來,「老頭詐我們……」
我倆也反應過來,「好像是……」
孟嫣覺得好笑,重新握住我倆的手,再次把我倆帶到了孟師爺面前。
果然,這一次,孟師爺沒發現我們。
「以爺爺的修為,別人用天眼看他,他是可以感覺出來的」,孟嫣說,「這用天光八卦鏡煉養的水晶球很厲害,對於我們天眼一脈來說,不但能防止別人窺視我們,還能給我們做力量倍增器……」
「有這寶貝輔助,爺爺就感覺不到我們在看他了……」
「這是晴兒提醒我的」,我說,「其實你也提醒過我,只是當時我沒顧上多想……」
「行了不用解釋……」,孟嫣看著老頭,「我沒怪你……」
「晴兒我們當著你的面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我問。
「我哪那麼多氣可生?」,晴兒吩咐孟嫣,「嘟嘟,去外面路上看看,張文定應該到了……」
「好!」
幾乎同時,孟師爺也走出了院子。
畫面一轉,我們來到了鎮子外,這裡只有一條公路進出小鎮,路邊有一個加油站。
「來了!」,諸葛晴說。
「哪呢?」,我問。
「那輛車……」,孟嫣說,「就在那車上……」
我看到了那輛車,那是一輛很舊的黑色捷達,從遠處緩緩的開過來,駛進加油站,在一個加油機旁邊停下,車上的人按了兩下喇叭。
孟嫣帶著我們來到了車前。
透過風擋可以看到,開車的是一個中年道人,很瘦,八字眉,八字鬍,一臉奸詐相,一眼看去就像個騙子。
有加油站的員工出來,走過來拿槍,開油箱蓋,問道人,「92的?加多少?」
「一百塊錢的」,道人伸出一根手指。
那人插槍,刷卡,加油。
道人開門下車,笑嘻嘻的來到那人身邊,從懷裡拿出一個青銅羅盤,說,「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發暗,不日將有無妄之災,我給你算一卦如何?」
「我不信你們這個,都是封建迷信」,那人說話很不客氣,「現金還是掃碼?」
道人嘿嘿一笑,「真不讓我給你算?免費的,不要錢!」
那人看看他,「不要錢?那你算算吧。」
「來來來,把你的手放到我的羅經上」,道人示意那人,「用手指按住就行,對,就這樣……」
「哎呀……」,那人疼的縮回了手,大怒,「怎麼這上面有針啊?你看我這手,都流血了!」
「哈哈哈……」,道人拿著羅盤迴到車上,「不信就算了……」
他掐指訣按住羅盤,默念了幾句咒語。
那人很不高興,加完油,收了槍,沒好氣的問他,「現金還是掃碼?!」
「不現金,也不掃碼……」,道人看看他,「你跟我走吧。」
那人身子猛地一顫,好似靈魂被抽走了一半,目光瞬間變得呆滯。
他動作僵硬的開門,上車,坐進了副駕駛,關上了車門。
道人笑了笑,收起羅盤,「走嘍!」
黑色捷達駛出加油站,向著小鎮駛去,很快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