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對人家有興趣啊?」,二叔問我。
「不是……我就是好奇……」,我趕緊說。
「好奇不就是有興趣麼?」,他看看我,「你是不是想問,這姑娘是不是你媽媽為你選的正妻?」
「不是不是……」,我趕緊否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她一直暗中保護我,有點好奇而已……」
「我已經有三個未婚妻了,不能天下所有的好姑娘都是我的,我也沒那福氣……」
「我就是好奇……」
「純粹的好奇而已……」
二叔也好奇,好奇的打量我。
我見越抹越黑,解釋不清,很是無奈,「那算了,您甭說了,當我沒問吧……」
二叔笑了。
「她叫林寶兒,是你媽媽最小的弟子,關門弟子」,他說,「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別的我也不清楚了……」
「我媽媽最小的弟子……」,我好奇,「那您是怎麼知道她在暗中保護我的?我媽媽跟您說的?」
「你媽媽有個表姐叫歐雪,也住在濟南」,他說,「我們從臨沂回到濟南之後,那天中午,我接到了歐雪電話,說是有事要跟我談,跟你有關的。」
「我於是就去見了你這位表姨……」
「表姨……」,我皺眉。
「你這位表姨年輕的時候也是青城山弟子,但她不是青城劍仙,而是青城派的弟子,是你二嬸的同門師姐」,二叔說道,「所以她不僅僅是你的表姨,也是你爸和我的大姨子……」
「親大姨子……」
我點頭。
「青城劍仙和青城派同在青城,但卻是兩個門派」,二叔解釋,「青城劍仙是崑崙法脈,而青城派是西南道家,兩者不是一回事。歐雪的父親歐正是你媽媽的親舅舅,他也是崑崙弟子,後來取了一位成都女子為妻,生下了歐雪。為了妻兒,他放棄了崑崙弟子的身份,被廢掉了一身修為,成了一個凡人,所以歐雪雖然天賦很好,卻也沒能再回崑崙,最後只得拜師莫掌門,成了青城弟子……」
「那我這位舅爺現在還在麼?」,我問。
「早就去世了」,二叔說,「崑崙弟子一旦放棄身份,就會被師門追回修為,若是神族血脈,不但修為要被追回,就連根骨都會被打斷,那樣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
他看看我,「你奶奶出身崑崙葉氏,你媽媽出身崑崙林氏,葉氏和林氏都是神族血脈,所以你奶奶生下你爸爸,你媽媽生下你之後,都是沒等兒子長大就返回了崑崙……」
「崑崙禁令,神族之血不可與凡間之人通婚生子,否則視為背叛,會遭到崑崙的追殺。即使通婚者同為神族之血,結婚後也不能長久的居住於凡間,否則亦會視為背叛,同樣會遭到崑崙禁令的處罰……」
「這崑崙……」,我皺眉,「管的有點寬了吧?!」
「你是不知道神族之血的寶貴」,二叔感慨,「就比如你,你天賦這麼好,你以為從哪來的?還不是因為你身上有神族之血?如果你真的只是凡人骨血,你覺得你能承受如此強大的天賦?」
「我身上的神族之血……」,我猛然反應過來,「崑崙禁令,不許神族之血和凡間之人通婚,而崑崙卻允許奶奶和媽媽給秦家生孩子,那也就是說……」
「沒錯」,二叔點頭,「秦家,也是神族之血……」
我怔怔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這些其實本來我也不清楚」,他看著我,「是那天在濟南,你那位表姨歐雪跟我說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崑崙的禁令之後,我才明白的。」
「這裡面的事有些顛覆你的認知,你想繼續聽麼?」
「當然」,我點頭。
他點了點頭,喝了口飲料,擰上蓋子。
「崑崙的神族之血有三家,分別是合天門葉家,紫天門秦家,天劍門林家,也就是葉氏,秦氏和林氏」,他說,「咱們秦家出身紫天門,是紫天門嫡系血脈,後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離開崑崙,來到了凡間。」
「至於是什麼特殊原因,你媽媽知道,但歐雪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清楚……」
「總之是老祖因為某些原因,離開崑崙,來到凡間開枝散葉,成了咱家的老祖……」
「開枝散葉……」,我猛然想到,「可是崑崙禁令不許神族之血與凡間之人通婚,難道咱家歷代老祖奶奶,都是崑崙神族之血?」
「那是不可能的」,二叔說,「崑崙的女孩們吃飽了撐的?放著好好的崑崙仙境不待,跑來人間結婚?」
「咱們秦家歷代主母確實大多出自崑崙,但怎麼可能哪個都是神族之血?這裡面的凡人有很多,不然秦家怎麼會九次被滅門?」
「九次滅門,跟這個有關?」,我皺眉。
「不能說有關,但也脫不開干係」,他說,「秦家歷代主母多出自崑崙,而且大部分都是神族之血,但神族之血不可能生下太多孩子,一般只能生下一個到兩個,而且自己還不能撫養……」
「所以歷代先祖往往在娶了崑崙的女孩子之後,為了撫養幼子,大多還會娶凡間女子,而這些女子生下來的孩子,就等於是觸犯了崑崙禁令,按照規矩,是不能活下來的……」
「可他們也活下來了呀……」,我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二叔搖頭,「你表姨說她也不清楚……」
「不過這些孩子活是活下來了,但他們的後代卻在歷次滅門之禍中,基本都被屠殺了……」
「而在歷次滅門中存活下來的,都是血統純正的神族之血……」
我明白了。
「所以秦均公是純正的神族之血,他的母親雖然是側室,但卻是出身崑崙神族的女子……」
「是」,二叔點頭,「可是,他的父親礙於人間禮法,讓這女子做了側室,所以秦均公雖是崑崙認可的秦家嫡子,卻擔了個庶子之名……」
「所以說秦均公之所以能夠活下來,並不是因為杜洪山……」,我看著二叔,「就算沒有杜洪山出手相救,他一樣可以活下來,因為他身邊和我一樣,有崑崙的人在暗中保護他……」
「是這樣」,二叔深吸一口氣,「而這個女孩子,後來成了秦均公的妻子,也就是你爺爺的奶奶,咱們這一支的老祖奶奶……」
「所以這個寶兒姑娘,將來也會是我的正妻」,我看著他,「您不想承認,但這一切都是我媽媽的安排,或者說是崑崙的安排,我說的沒錯吧?」
「不!你說錯了」,二叔說,「雖然秦均公娶了那位崑崙女子為妻,但沒有誰規定暗中保護神族之血的女孩子就一定要嫁給神族之血……」
「所以這是你媽媽的安排不假,但寶兒是不是你未來的正妻,不好說……」
「看你們有沒有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