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即使是所謂的天才
光線暗下的舞會大廳里，那些西裝禮裙的身影們悄聲安靜，燈管聚集在台上的蒼白青年，他摘掉遮蓋的幕布，
露出推車上一個高度超過三米的實驗裝置，
大廳里響起人們的驚嘆
尤其是唐冰直接發出了『哇——』的聲音，就連接觸過參加者科技的方然，都在看到這個大型裝置的時候微微訝然，
這是幹什麼的？
他心裡冒出每個人都好奇的念頭。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研究成果，在過去的幾年裡一直存在一項難關，直到最近.我才通過一次契機將它初步完成，」
「不過今晚我想給大家展示並不是它本身，而是該說是.它實驗過程中的一種副產物。」
克里姆看向大廳里的所有賓客眾人解釋了一句，走向控制台的方向，不忘記對面對這麼大的裝置運轉不放心的人們，溫聲笑著的補充：
「只是1%功率的輕微運行，請各位放心。」
而看著他開始設置參數的身影，控制著這麼大的尖端裝置卻仿佛習以為常的平和，看不到緊張，也看不到驕傲。
讓方然莫名的感到了他仿佛此刻在自己的世界裡，和舞會人群脫節，
像是正獨自拼裝著自己積木的安靜小孩.
然後正如克里姆所說的只是輕微運行，那個巨大的實驗裝置感覺就只內部亮了一點，啟動之後連個聲音都沒有。
而這時突然感知到了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動，
借著大廳里的光線暗淡，方然悄然挑起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唐納德。
輕微運行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克里姆從另一側拿出收集皿，主辦方適時的打開投影屏幕放大介紹，讓所有人能看到皿中的像是金屬又像是結晶、某種亮銀色事物。
「我在最近的實驗裡偶然發現了它的存在，不在已知的任何一種材料之中.」
「葫蘆？他在說什麼？」
舞台下方邊緣的一側，方然在黑暗裡再次悄聲的問道，而身邊的唐冰這次也一臉糾結，努力的試著翻譯，但仍顯困難和不確定的回答：
「貌似在介紹一種新材料，什麼性質和什麼性質？唔不行，複雜的專業詞彙太多，我法語還沒厲害到這種程度。」
「嘖嘖嘖，葫蘆你還需要努力啊。」
學長你個超能力學渣倒是再給我努力點啊！
聽著方然師長一樣的勉勵語氣，看著他咂舌搖頭的『欠打』表情，唐冰臉上微紅的凶著哼了他一聲。
然後就在他們這麼打岔閒聊的時候，台上克里姆的身影就已經微微鞠躬示意的走下台，
整個大廳里的賓客們獻上了輕緩正式的掌聲，舞會大廳里的光線也慢慢恢復了之前明亮的柔和金色，略微輕快昂揚起的樂曲旋律響起。
「嗯？這就結束了？」
方然看著台上工作人員再次小心翼翼的把那個大傢伙送下去，對著過於簡短的展示有些意外。
「這是社交場，不是科研發布會，簡單展示下結果就好，畢竟今晚來到這的人不關心科研理論，他們只在乎有什麼成果，能不能產生利益。」
耳邊風精靈里奧斯菲雅的解釋響起，看著克里姆的身影緩緩下台，方然看著舞會大廳中央所有人讓開，角落裡樂隊的音調上揚，
按照舞會慣例，第一支舞由會場的主人出場。
「準備好，馬上就是舞會環節了。」
聽到奧斯菲雅的提醒，方然看到大廳中央一位中年男性已經微笑的領著女伴走下舞池，風度翩翩的邀舞動作後，西裝和晚禮裙在樂章里旋轉出悠揚的舞步。
「誒這就是舞會啊學長，華爾茲誒.」
看著唐冰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這一幕，心裡略微輕笑總算達到了帶她來的目的，
方然自己的目光則是悄然鎖定了克里姆的身影，
然後發現他總感覺有著揮之不去失落的蒼白面容，竟然泛上了一抹隱有驚喜的緊張期待，快步的走向了一道窈窕身影。
「梅爾，沒想到你也在，見到你我.」
看著眼前晚禮裙更顯身材高挑的女性，克里姆看著她張了張嘴有些話語無措，最後感到開心的只能笑著開口：
「我真高興。」
「嗯。」
而看到他第一時間就來到自己這裡，梅蘭朵兒聽著這句話平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起來一樣看著他開口：
「下周我父親有一個商業上的聚會，想讓你聯繫幾位研究領域有關的人物，還有讓你也參加。」
見到她的欣喜微微一停，下一秒努力釋然，克里姆看著她點頭輕聲答應：
「嗯，我去。」
然後聽到他並沒有讓自己意外的回答，梅蘭朵兒又眼神平靜的轉過一邊給他介紹開口：
「還有這是我剛剛認識的幾位朋友，他們一直對你很感興趣。」
臉上的神色略微閃過僵硬，克里姆溫和笑笑的看向那幾名走來的年輕男女，迎著那上下審視自己的目光，
輕和的話語像是花掉了好多力氣。
「很高興認識你們。」
大廳另一側，借著人群遮掩，
一直關注著那邊的方然，看向克里姆身邊容貌出眾氣質不凡，但總感覺有些冷淡傲氣的女性。
「她是誰？」
「梅蘭朵兒·羅賽蒂，她是歐洲一家航空發動機製造企業的繼承人，也法國知名的時裝模特、年輕慈善家，」
「這個國家那種最上層男性的追求對象，今晚為數不多靠自己的地位就能進來的年輕人，」
聽到的他略微奇怪的輕聲詢問，正觀察著唐納德一舉一動的奧斯菲雅，看了一眼然後聲音不知為何淡淡的開口：
「此外，她還是克里姆·克萊肖恩的未婚妻。」
未婚妻？
聽到這個事實方然，才對剛才克里姆臉上那抹欣喜恍然，但身邊唐冰則是驚奇意外的直接出聲：
「哈！？竟然是未婚妻？」
「未婚妻怎麼了？」
有些奇怪她這麼大反應，然後方然看到唐冰一臉看單身智障的複雜表情看著自己：
「正常來說，未婚妻會見到未來丈夫連笑都不笑一下麼？」
微微一愣，聽到這句話，方然這才反應過來，
雖然克里姆臉上的溫和喜悅發自內心，但對方那股冷淡和傲氣面對的對象，似乎連他都包括在其中，
這樣的超級天才都看不上？
「這種話留到有時間再說吧。」
打斷了唐冰的情感八卦和方然心中詫異驚奇，奧斯菲雅看了一眼舞會主人的開場領舞即將結束，
巴黎夜色的背景里，她的金髮飛揚屏幕微光映亮眸眼湛藍。
「舞會的第一支舞都是和自己的女伴一起，他肯定得和他的未婚妻一起，在那之後他才會應對他人的社交邀請，」
「所以等他們的那支舞跳完我就立刻引開嗯！？」
風精靈里，奧斯菲雅話語才說到一半的時候，
舞會大廳內，狀況突然開始偏離原本的軌跡！
「我聽說你這次來巴黎一直有一位先生陪同，能介紹給我認識麼？」
還不知道另一側針對自己的計劃悄然展開，看到梅蘭朵兒清冷美麗的容顏抬起，竟然主動和自己挑起話題，
克里姆有些意外，然後感到高興的答應下來。
「你是說唐納德先生麼，他是一位很厲害的人，我這次來巴黎也都是麻煩他照顧，他就在那裡，我帶你過去。」
走過去的途中聽著克里姆聲音輕和笑著敘述有關唐納德所知的事，梅蘭朵兒神色平靜未變的偶爾點下頭。
然後就在即將會面之前，克里姆猶豫了一下之後，看著她試著輕笑做出邀請，
「梅爾，一會我們能跳.」
的這一刻.
貌似沒有聽見這句話的梅蘭朵兒，走向了面前那道成熟挺拔的男性身影，掛上了美麗微笑，
眼裡閃動著女性柔和的光，輕提起兩側裙擺禮節優雅的開口：
「晚上好，唐納德先生，能和我跳支舞麼？」
這個瞬間，方然無比清晰的看到了，克里姆臉上正想說什麼的開心輕笑微微定格，
然後悄悄的變回了那抹有些勉強溫和的笑，
他明明是最出色的天才.
今晚原本應該是他作為舞會主角輝煌的時刻，但方然此刻卻從他的背影里看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還有悲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