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龍吟
李尉輕嘆一口氣,一直以來自己母親就是這樣性格脾氣,不留給王夫人與老四任何餘地,這樣到處樹敵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終究是自己母親,李尉試圖上前打圓場,卻被這位美麗的道姑凌厲眼神給瞪回去。
蓮兒有點好奇悄悄詢問邊上幾個賓客:「那個道姑是誰啊...」
「妙法仙子,李府二夫人。」
「她不是道姑嗎,怎麼還會是二夫人。」
對於這個問題,身邊幾位賓客搖了搖頭:「護國公當初不肯休結髮妻子,也就是現在這位主母王夫人,所以才有這樣一出。」
王夫人與眼前這位妙法仙子恩恩怨怨,可以追溯到李廷年輕時,一直以來妙法仙子始終想不通,李廷這個負心漢,為何會選擇這個農家婦而拋棄自己。
自己雖是郡公主,但自小養在後宮太后那邊,與一般王室公主享受的待遇相同,也就造成她驕橫霸道性子。
從李廷那邊受了氣,在王夫人面前,妙法仙子始終都是高高在上皇室公主,經常出面處理李府許多大大小小事物,畢竟農家婦什麼也不懂,讓她和別人家貴婦們聊,她又能聊出什麼東西來?
這些年來,李府有什麼重大活動,妙法仙子都會從道觀里出現,與王夫人一起處理家中大小事務,比起寬厚的王夫人,家中上下對這位強勢兇悍的二娘娘道姑,一直都敬而遠之。
只不過今日這個老四敢這樣反駁自己,妙法仙子也是有點驚訝:「怪不得現在外面人都叫叔佐你李四爺,果然有四爺的威風。」
「這枚龍珠是故人相送,的確是貨真價實龍珠。」
聽到李啟這樣堅持,蓮兒一下子臉紅到耳根子,暗罵這個笨蛋,難不成他還認為這是真龍珠?
這位尊貴道姑不理會李啟,走上主殿指著這枚龍珠:「蛟龍之內丹,終究還是蛇內丹。不過是品相萬里挑一幽海皇蛟內丹,其效用可讓人聞之延綿益壽,也是有心了。」
妙法仙子將整個蛇內丹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中,現在賓客也逐漸明白,這枚龍珠怕的確是假貨。
「我怎麼看不出真假...」
蓮兒身邊幾位賓客也在竊竊私語中,這讓蓮兒眼中露出一絲殺意,恨不得現在就撕了那個道姑。
「龍珠的真假很難區分,尤其幽海皇蛟的蛇內丹,更是難以察覺。」
提到幽暗皇龍蛟,其中一位賓客嘖嘖稱奇:「那可是蛟中的皇族,比一般蛟厲害多了。」
王夫人有點擔憂看了一眼李啟,深怕他因此會過激說出不該說的話。她走上前,攔在李啟生前,仿佛一隻護雛的老母雞,用少年時那種農家女潑辣姿態盯著妙法仙姑。
到現在她算是聽明白了,蛟龍的蛇內丹與龍珠外觀效用上差不多,甚至多了藥補功能,唯一區別就是兩者價值,畢竟一者龍,一者蛟。
她擔心就是李啟公開場合被人這樣一搞,前些時候李啟好不容易創下名望,一下子又要淪為笑柄了。所以王夫人決定先發制人,直接盯著妙法仙子,她準備自己與這女人吵一架。
李啟看到王夫人動作,心中頗為觸動,前身那個傢伙有時候太混蛋,一直以來對這個沒有母親孩子,王夫人都極力照顧,甚至將其當做另外一個兒子看待,可他卻是...
早已加冕成人禮的李啟,露出非常溫柔笑容,拍了拍王夫人手,然後看向對面道姑:「二娘,您可曾聽聞蛟龍化龍?」
公開場合叫我二娘,對於道姑來說,這就是一種挑釁,但對於李啟來說,他不過闡述一件很平淡事實。
「蛟,龍之屬也。池魚,滿三千六百,蛟來為之長,能率魚飛置笱水中,即蛟去。」
強忍著怒火,妙法仙子繼續說到:「蛟可化龍,必經萬載天劫,退去蛟皮化出龍角,化身成龍享一方香火,難不成你想告訴我,這條蛟龍事實上已化龍?」
面對妙法仙子苛責,李啟點了點頭,周圍輕柔儒風吹過那一刻,渾身上下散發著儒士魅力的李啟,極為自信點了點頭:「是。」
看到李啟模樣,妙法仙子認定他在裝蒜:「化龍之蛟龍,古往今來非常稀有,根據古書記載,化龍的蛇內丹內會擁有殘存龍氣,與一般龍珠龍氣擴散肉身略微不同,你難道想說龍珠裡面有龍氣?」
不得不說,妙法仙子也是博覽群書,才華橫溢之輩,可以想像她年輕時候如何心高氣傲模樣。
「龍珠之內,自然是有龍氣的。」
面對李啟的狂言,妙法仙子一時愕然,而賓客裡面幾位儒士則點了點頭:「李四爺就是李四爺,所言所行,實乃非常人也。」
「雖要言行如一,但同時也必須行必有正,維護其主母便是他孝道表現。」
就連陸治欽對著自己兄長陸治嵩也是點評到:「君子不妄動,動必有道,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李府主母言行舉止,堪稱賢良淑德,李啟之行為,也堪稱君子典範。」
所以一個君子說話必定有其道理,他們會要求自己謹言慎行,凡事講求合乎禮儀,不隨便,每當有所行動,必定有其用意,此即所謂不妄動,動必有道。
對於陸治嵩與陸治欽兩兄弟眼中你,常是非禮勿言,守口如瓶,不說空話,不講不實在的話,但在該說的時候也必定會說,因為應說而不說,有失於人。
王夫人自幼將李啟視為親兒子照顧長大,主母遭到苛責羞辱,李啟所言,實際上都是有意義的話,慈悲的話,正義的話,所以君子不徒用語言,說話必定有理!
這條蛇內丹是否是蛟龍之化龍,還是普通蛇內丹,不管怎麼樣李啟維護姿態,得到不少人肯定。
蓮兒看眾人反應,倒是舒了一口氣,本以為這次李啟出醜出大了,現在倒是意外結局。
當然前提看他如何證明這條蛟龍是化龍之蛟龍。
只見李啟取出自己的雪龍琴,默默坐下來,手指撥動間,變化為琵琶演奏時後,一段前所未聞的曲風,迅速傳播開來。
此曲...
為何忍不住想流淚?
李啟自認為自己不會唱曲,所以緩緩念到:「秋木萋萋,其葉萎黃,有蛟處山,集於苞桑。養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雲,上游天地。」
「萬載天劫,無盡摧藏,志念沒沉,不得頡頏。雖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獨伊何,來往變常。」
不過最後一段時,李啟放下雪龍琴,手持羽扇緩緩走出:「翩翩之龍,遠集幽海,萬里高空,河水泱泱。父兮母兮,進阻且長,嗚呼哀哉!憂心惻傷。」
話語甫落,雪龍琴,蛇內丹,以及李啟三者同時產生特殊反應變化,最終一道銀色龍影,從龍珠內竄出湧入李啟體內,其雙眼折射出詭異龍芒,引起現場一片譁然!
「這是...龍印嗎?怎麼可能,龍吟認主了!」
刀龍之眼開啟模式下,邪影白帝化為暴怒之龍盤旋,讓不認識刀龍的眾多賓客一下子被震撼,這下就連蓮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買到蛟龍化龍的龍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