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八荒與賀樓瓊宇論劍道的同時,藺重陽給最光陰等人留了道劍氣護身,便率先離開峰頂。【記住本站域名】
離去前囑咐,等蕭無人自頓悟中醒轉,他們去城中兌了銀錢便自行安排行程,之後,他不會再與他們一同遊歷江湖。
只有離開長輩的身邊,才能得到磨礪與成長。
如今最光陰功體已經解封,有鴉九看著,只要他們三人別想不開,基本上不會遇到危險。
退一步講,有劍氣留形護身,出不了問題。
「等蕭二哥醒轉,我們先走一趟論劍海,那裡的劍碑對他修行有幫助,之後的話,就看你要不要去刀域走走。
狼辰競決現在你勝算不小,如果被找上門,要不要接自己決定。」
趴在天霜獒身上的鴉九,已經開始對眾人之後的行程進行規劃。
最光陰出言道:「去刀域也可以,不過刀域都去過了,劍城自然不能少。」
如果真要被肖流光找上門,他也不會畏戰,沒有真正交手之前,最光陰並不覺得,自己會比融合了破軍忌辰的肖流光差。
他如今功體解封,是因為他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力量,宙之一道的造詣較之以往也多有精進。
在此前提下,逆行伐上並非難事。
到時候讓小學弟出馬,拉人一起去刀域,也不是不可以,寫遊記怎麼能少了這般所在。
「你不會還打算去槍界吧?」鴉九神色微妙。
「槍界就算了,如果你練槍倒是能去,我們這麼不合群,去了肯定一堆麻煩,不如不去。」
「那就暫時先這樣,等蕭二哥醒轉就出發。」
跟在藺重陽身邊學習了十年,最光陰比起在時間城時,可是要成熟很多。
雖然說,他也知道自己不及鴉九腦子好用,不及蕭無人性格穩重,但在這個時候,最光陰還是承擔起了身為學長的責任。
對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進行多方面思考。
因為,這個決定關乎的不止他一個人,先生將他們兩人託付給自己,自己就要對好兄弟負責。
…………
與後輩分別後,藺重陽散去身上那層十分粗劣的偽裝劍意,準備先回返德風古道。
彼時他雖然注意到了邃無端,但是並沒有放出神念去看後輩們有什麼打算,畢竟,不用猜都知道映雲騫定然在場,指不定還有拉其他人下水。
總而言之,又沒出什麼事,窺探後輩私事實非君子所為。
或許,他們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空間,那給他們留下充足的發揮空間便好,無需過多干涉與插手。
矛盾這個東西,往往是在不經意間產生。
晴空萬里,林中鳥鳴,一道身影漫步林中,赤發飄灑,在清風中泛起幾分弧度,衣袂輕揚,偶爾會傳出細微的聲響,被風吹樹葉的聲音掩蓋下去。
就在來到中途之時,風向倏變,天地間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鋒銳。
隨即!
林間小道轉角的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藺重陽真元未動,右手化劍指點出,竟是直取來人中宮。
與此同時,來人劍指化刀招,橫截而出,赫然刺向藺重陽右手腕部要穴,速度奇快無比,欲迫使他變招回防。
然而!
叮!
兩道攻勢在中途交匯,傳出一聲鳴響。
一者招式未落,一人目的未成,一霎那,兩人手腕同時一晃,攻勢陡然加快,於遲尺之間不斷變幻招式,衣袖翻飛,帶起了片片模湖的殘影。
雖未正式照面,卻已先拆招破式,一時僵持不下。
肢體再交接,沛莫能御的巨力湧出,周遭樹木頓遭摧折,兩人之面貌方完全呈現。
身形魁梧,灰袍麻衣,半束而起的灰白長發無風自動,可謂氣宇軒昂,幾番拆招破式,刀里藏劍式,劍里運刀招,其人之身份已不言而喻。
正是苗疆族長,忘心無我•欲蒼穹。
與之相應,金童赤發,一襲黑底金紋儒衫,所出招式未見絲毫偏差與衰減,欲蒼穹心中對與自己交手之人的身份亦是瞭然。
兩人照面,不約而同罷手,藺重陽看著眼前之人輕嘆道:
「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對方竟然會來看劍決,不得不說,有夠閒。
當然,此時欲蒼穹也是這麼個想法,以眼前之人的劍道造詣,竟然會來此地看劍決,須知,連憶秋年那麼閒都懶得過來,對方難不成比憶秋年還閒?
與尋常江湖人不同,因為與憶秋年論交,所以關於藺重陽,欲蒼穹是聽兄弟提過的。
不至於說見面了認不出來,再加上,兩人方才還出手對過幾招。
從一個人的武學以及出手習慣,判斷出此人究竟如何,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人而言並不困難,因為每招每式皆有彼此的道在其中。
以道窺人,彼此身份自是心中瞭然。
欲蒼穹開口回敬了一句:「我該說一句不打不相識嗎?」
「鴻道聖元•藺重陽。」
「忘心無我•欲蒼穹。」
「幸會。」
既然打都打過了,開門見山互通姓名,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藺重陽向來嫌棄麻煩,欲蒼穹則向來直接,兩人皆不拘小節,將方才之事揭過,正應了那句不打不相識。
「以你之修為,竟然會來看劍決。」關於對方前來觀戰的原因,藺重陽心中倒是有所猜測。
「苗疆與世隔絕,我也不怎麼行走江湖,此番出來走動,正好聽到有人說,就順路過來看看,刀劍殊途同歸,倒是有幾分道之真意在其中。
可惜,見面不如聞名,拘束於器,自然會重器而輕道,難見真我。」
欲蒼穹開口,亦是平鋪直述,就方才兩人那幾招交手都比他看單鋒劍強,立意跟實物,那完全就是兩個東西。
說完,他反問道:「你又是因何前來觀戰?」
「後輩馬上要行走江湖,帶他們見見世面,順便看看老友的傳人。」
「那叫元八荒的後生你認識?」
「其人師承自我那老友,軒龍•凌絕頂。」
「原來如此,昔年倒是有聽憶秋年提及過。」
「你我今日一見如故,不若切磋幾招?」
「正好,我也想看看兄弟口中的天下第一劍。」
經過簡潔的交流,兩人決定再打一場,因為觀戰不盡興,且方才打起來很有意思,再加上都與憶秋年有交情,兩人也算談得來。
既然都見面了,不好好打一場總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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