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倒也談不上,道,不辯不明,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無錯章節閱讀】」
在果斷這方面,劍非刀自然比不上藺重陽,他們這種證道形式真要找理論基礎的話,便是通過同修合練,來對彼此有足夠的了解。
這份了解,能夠在生死之戰時給足壓力。
若是無法在戰中突破自我,死是惟一結局,在另一個時空霍羽心將機會留給了劍非刀。
身著墨色俠客服的青年詢問道:「前輩用刀?」
如今,他頭上還沒那頂斗笠,在藺重陽看來,整體打扮與小師弟差不多,只是兩人色系不同,再加上如今的劍非刀還未正式刀劍同修。
「敗在刀下你會服氣?」藺重陽反問了一句。
河圖載著霽無瑕停在不遠處,霽無瑕從牠背上躍下之後,解下酒囊,靜靠在龍馬身上觀戰。
她家這位性格就是這樣,改不了。
不遠處,被擊退的霍羽心同樣沒有靠近,並且開始觀察起到來的一男一女一馬,就方才那一刀的威勢乃她平生僅見,比她父親霍飛雄之刀更強。
正因如此,她心中難免會擔心。
本來霍羽心已經做好決定,但是,此番突來變數,讓她之計劃宣告泡湯,偏偏她心中還又有一點期待。
期待他們兩人的結局,可以有所改變。
不遠處。
在聽到藺重陽的話語後,劍非刀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後道:「前輩會劍?」
「江湖上不是有句話,叫刀劍殊途同歸,劍道方面我略知一二,與你論道卻也足夠。」藺大劍皇自出道以來就不怎麼會自誇。
劍非刀鄭重抱拳:「那,請前輩賜教。」
此時。
「前輩。」霍羽心略帶擔心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藺重陽頭都沒回的與她說道:「看在霍飛雄的面子上,你且放心。」
刀皇霍飛雄,其人生性仁慈好義,就算兩人未曾照過面,但如此德行在他這邊有不低的基礎分。
「從前,有一位好友曾問過我,持劍者戰無不勝,是劍利還是人強?若你能參透其中深意,自然無需以這般形式去證道。」
在回復完霍羽心之後,藺重陽繼續與對面的劍非刀說道,既然都修行劍道了,何須這般麻煩。
而後,便聞他話鋒一轉:「若參不透,證明你天資確實愚鈍,劍道在你手中,也只是一種勉強可以一觀的技藝罷了。」
話語落,但見藺重陽左手負背,右手化劍指。
隨即!
「北斗望京華·孤城落日斜!」
劍非刀身形瞬動,快劍隱七變,一式藏千機。
劍招臨身一瞬,藺重陽出手間靈動異常,劍指運化,水袖飄揚,盡顯從容姿態:
「一劍藏空。」
起手第一招,便是返璞歸真,毫無破綻的一劍。
藏劍,藏空,藏身,藏意,劍氣歸一,隱而不發,是三式一境的推陳出新,更是超越發在意先的武道境界,極發藏意的實際應用。
鐺——!
劍指與劍鋒接觸,於毫釐之間,破去了劍非刀之攻勢。
「怎會?!」
心中訝異剎那,便見劍威迎面而來,迫使劍非刀不得不放棄花哨的變化,與之正面相抗。
甚至,全力抵抗。
若只是看這一招的威力,或許有所不足,但其不僅讓人毫無破綻可尋,更會讓對方在接招的過程中提運全力,將所學完全展露出來,任人剖析。
既是自謙,又是探,且無任何空門,此招武道境界要比所謂劍道更加明顯。
攻勢幾番交接,劍非刀驚覺,自己的每招每式似乎都在對方預料之中,更有甚者,自己所出招式也是因為對方引導。
一股強烈的不諧之感於此刻縈繞心頭。
叮叮叮叮——
劍指與劍鋒數度交接,金鐵激鳴之聲於寂靜夜空傳徹,不絕於耳,如雨打芭蕉,似珠落玉盤。
眼見戰況陷入僵持,劍非刀當機立斷!
「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
劍鋒一轉,身形在月光下數度變化,自四面八方同時攻向其中那道身影。
剎見!
「百劍無終。」
兩種截然不同的劍氣縱橫交錯,順逆並行,無始無終,互相激盪之下將七道假身擊潰,卻見藺重陽身形一轉,劍指遞出,穩穩鉗制攻來之劍鋒。
正反交錯的劍勢令劍非刀無從撤力。
藺重陽目光微凜,劍指稍一用力,只聞——
哐鐺!
一聲清脆,劍非刀手中之劍應聲寸碎,身形被雄渾劍威迫退同時,爆射而出的碎片不僅將他之左肩洞穿,就連身上都被留下一道道傷痕。
「若你當真技止於此,不若棄劍歸隱。」只聞清冽之語傳至:「當年曾有一人與我論道,其人心無旁騖,唯一劍字,最終以生命見證劍道之巔。
你,可有賭上自身性命的決心?」
劍非刀手握斷劍,疾封周身要穴止血,對方的話語傳至耳中,讓他真正明白:
只有豁盡生命,才能換取突破巔峰的可能
一念起,天地寬。
戰意與劍意亦攀升至極點。
「及其道微而易,其意幽而深,縱橫順逆,僅在一念之間,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人亦同。」
再出言時,已是好友獨千秋部分心得,藺重陽劍招再運,並無「萬物成我劍」之霸道,有的只是最基礎的大繁歸簡——
「萬劍歸元。」
數之不盡的劍氣在指尖凝至極點,化作破滅萬物的劍勢橫掃四方,這一瞬,所有的外部因素都被拋卻,只有最純粹的武道意志能夠發揮作用。
生死之間,短短一瞬被無限拉長,劍非刀以全新的角度重新梳理自身。
就在關竅被破開的剎那,新招應時而出!
「獨釣寒江雪!」
然而。
招運一半,歸元劍勢已然撲面而來。
就在生死勝負判下一瞬!
…………
月光之下的樹林間。
早已經收刀入鞘的霍羽心,在距離霽無瑕不遠的所在止步,而後開口:「前輩,另一位前輩與非刀為何仍未動作?」
不遠處,兩道身影已經對立多時,周身並無劍意與戰意擴散,就好像,兩人只是站在那裡發呆,但似乎又不止是那麼簡單,片刻前他們還在交流。
正是因為拿捏不准此時究竟是怎樣的情況,霍羽心才來請教。
「你既然如此在意他,不妨與他將話說明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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