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更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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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太太被三夫人擾的煩,冷冷瞥她一眼:「自己院子裡的姑娘都管不好,就去打聽慈丫頭的事了?」

  「慈丫頭比明秋好了百倍!」

  三夫人忽然被沈老太太訓話,莫名其妙又不敢還嘴,卻沒敢再開口問了。

  宋璋中午就從宮裡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沈微慈正靠在榻上吃藥。

  那藥是昨晚太醫開的藥方,專治心疾,祛瘀補氣的。

  藥微微的燙,沈微慈喝的也很慢。

  嗆人苦澀的藥,她看著出神,隱隱的知道這藥喝再多也沒用。

  身邊落下一大道陰影,緊接著手上的藥碗被拿來,身子被一個微涼的身體緊緊抱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慈……」

  沈微慈眼眶漸漸發紅,手指緊緊握在宋璋的護腕上,淚水斷了線的落。

  要是昨日她還覺得是心悸,那今日她明白了,她的身子出了問題。

  她最害怕的是陪不了宋璋多久。

  淚水暈染在宋璋的胸膛上,宋璋彎腰一遍遍給沈微慈擦淚,他目色通紅,聲音喃喃:「你別怕,我一定能治好你的……」

  「不管什麼法子,我都能治好你的……」

  沈微慈不忍看宋璋擔心她的樣子,垂眸落淚,張張口說不出話。

  宋璋捧著沈微慈的臉,溫柔的親了她額頭一下,又低沉道:「外頭等著京城周遭有些名氣的郎中,我用萬兩賞金懸賞,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的心痛的。」

  沈微慈不說話,緊緊捏著宋璋的袖子。

  她心裡頭總是恍然有一種錯覺,錯覺她陪不了宋璋多久。

  她明明不想去想,卻又忍不住往那邊想。

  她只是又埋在宋璋的懷裡點點頭。

  宋璋抱著沈微慈單薄的身形,抱了一會兒才俯身替她將衣襟上的領子理了理,鳳目對上沈微慈的淚眼,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淚光,低低道:「微慈,你會沒事的……」

  「我現在叫郎中進來給你看診。」

  沈微慈聽話的點頭,靠在了床頭。

  宋璋幾乎將京城內和周遭州縣有名氣的郎中都帶了過來,只是隨著郎中一個個離去,直到最後一個離開,也無人能診出病因,心疾為何。

  宋璋站在外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一排的郎中,負著手臉色陰沉。

  凌風過來站去宋璋的身邊小聲道:「今天來信說找到玉林先生的去處了,只是要找到玉林先生,再將玉林先生帶回來,可能還要三四日才行。」

  宋璋沉眉,低低看了凌風一眼,只落下兩字:「再快。」

  重新回了裡屋,宋璋過去坐在床沿上,見沈微慈微暈紅的眸子正看他,臉上的冷色褪去,漸漸泛開了暖色。

  他撐在床沿彎腰,低聲問她:「還吃點什麼麼?」

  沈微慈搖頭:「這兩天沒那麼饞了。」

  宋璋便沉默的將手覆在沈微慈小腹上的位置,問:「他不餓麼?」

  「聽說你中午也用不下飯。」

  沈微慈低頭看著宋璋落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指,心裡湧上一股傷心。

  她逼退眼裡的熱氣,哽了一下,輕輕道:「我不會餓著他的。」

  宋璋又抬頭看向沈微慈:「他餓不餓著其實也不重要。」

  「你才是重要的,我怕餓著你。」

  「你吃不下東西,我心裡擔心。」

  沈微慈笑:「也就今天中午罷了。」

  說著沈微慈看著宋璋寂寂的神情,坐起身過去抱住他,悶聲道:「夫君別太擔心我了,或許過兩天就全好了呢。」

  「夫君不是說這些天朝堂上是最要緊的時候麼?夫君別總陪在我身邊,夫君夜裡回來就夠了。」

  宋璋撫上沈微慈的後背,依舊低沉的開口:「你才是最要緊的。」

  「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沈微慈抬頭往宋璋看去:「你昨夜是不是叫人抓了明秋了?」

  宋璋抿唇垂眸看向沈微慈:「下回我吩咐前門的,沈家的人再來,讓他們不必來通知你,你也不用理會。」

  沈微慈一愣,低聲道:「你將明秋帶去哪兒了?」

  宋璋托著沈微慈坐在自己懷裡,身體下壓攏著她,淡淡道:「你操心她在哪兒做什麼?」

  「她害你的嫌疑還在,我會審出來的。」

  沈微慈聽了這話一頓,側頭看向宋璋:「夫君審出什麼來了麼?」

  宋璋淡眸低垂:「快了。」

  沈微慈點點頭,又輕聲道:「她和胡家的婚事也快了,要是不是她做的,夫君讓她與胡家的婚事順利吧。」

  宋璋淡淡唔了一聲,又抱著她將她的身子壓在床榻上,捧著沈微慈的臉頰,忽然就低頭吻了下去。

  沈微慈被宋璋猝不及防的動作弄的反應不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她早已與他十指緊扣,被他越來越深的吻攪的眩暈。

  耳邊傳來他淡淡喘息聲,還有宋璋一遍遍喚她名字的聲音。

  極盡溫柔。

  沈微慈沉溺在聲音中,抱緊宋璋的肩頭,生澀的回應他。

  宋璋一直呆到了半下午,外頭鳴鶴焦急的催了兩三回的時候才起身走了。

  一出去,鳴鶴就跟在宋璋的身邊焦急道:「皇后也不知道哪裡聽到的風聲,說聖上要立四殿下為太子,與皇上在太極殿裡大吵一架,皇帝氣的要廢后,現在好些老臣都去面見聖上,求聖上三思。」

  「廢后不是小事,又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皇上正找將軍,將軍還是快去,我看皇上被氣的快不行了。」

  宋璋緊抿著唇,腳步不停,大步往外頭走去。

  宋璋這一走,一直到深夜都沒有回來。

  微慈在入睡後不久又疼了一場,除了陪在身邊的月燈,再沒人知道

  沈微慈知道自己的心痛即便叫了吳府醫來也無濟於事,反是大動干戈,又要忙碌許久才休,便自己忍著。

  月燈不停落淚陪在沈微慈的身邊,等這一場痛過之後,身上又全都汗濕,月燈才趕忙去給沈微慈換衣。

  疼過後的沈微慈仿佛大夢了一場,渾身無力,腦中一片空白。

  但她隱隱找到了一絲線索。

  今日疼的要比昨天更早一些。

  更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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