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別欺負我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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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璋低頭對上沈微慈閃爍湛然的眸子,發紅的眼眶裡還帶著委屈。

  他輕輕用手指擦過她眼角的皮膚低聲道:「都是因為我,要是當初我沒有心軟讓鄭容錦留下,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你說的沒錯,她的確存了害你的心思,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再容忍。」

  「我知道老太太那兒還包庇著她,但在我這兒卻行不通。」

  「就算她暈了,醒了照樣得走。」

  沈微慈微微懸著的心終於安心的落地。

  她害怕宋璋如沈明秋那樣指責她心機過重,引導鄭容錦步步中計,好在宋璋自始至終的心都是向著她的。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一次次為她出頭。

  明明是該安心的時候,她眼裡卻忽然淚水越聚越多,好似流不完似的,一點一點的蔓延到了脖子上。

  她伸手攬住宋璋的脖子,微微直起身將頭靠在宋璋的肩膀上,此刻好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對他說。

  宋璋此刻好似也能感受到沈微慈顫抖的心情,默默的抱緊她,感受她溫熱的淚水將他的肩頭打濕。

  耳畔上傳來溫熱的熱氣,耳邊響起沈微慈沙啞的聲音:「宋璋,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會這麼難過。」

  「你是我的夫君,是我除了母親外最信任依賴的人。」

  「明明我最清晰的能感受到你對我的心,可是為什麼我總止不住想哭呢。」

  「你待我好,我亦待你好,往後你別欺負我。」

  說著沈微慈捏在宋璋後領子上的手指捏緊,又沙啞道:「要你真欺負我,也別欺負狠了。」

  「我的心其實是最容易難過的。」

  「你傷我的心狠了,就再也哄不好了。」

  宋璋聽了沈微慈的話,莫名的心裡愣了下,懷裡單薄的身子,叫他覺得他抱住的是她的一生。

  沉甸甸的不能輕視。

  他在這一刻明白了她的心。

  她將自己的心交給自己,自己是她往後的依靠依仗,他不能負她。

  他欣喜若狂又深覺心疼。

  宋璋低頭將手指沒入她如瀑黑髮中,心潮澎湃:「往後只有你欺負我的份,我怎麼會欺負你。」

  「你是我一生一世都喜歡的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了,我同你保證。」

  「我要是負心騙了你,你拿刀割我我也不會還手,那是我欠你的,就算你刺死我,我也是欠著你的,永遠還不清。」

  沈微慈閉上眼睛,皮膚上是宋璋身體的溫度,她微微一哽咽,一行淚下來,卻沒言語。

  正午後的光線透過薄紗照進來,落到宋璋寬闊的後背上,紫衣上的猛獸依舊猙獰,頭上的官帽也未來得及摘,整個高大的身子弓著,將懷裡的人緊緊護著,只能瞧見那脖子上圍上去的白袖。

  沈微慈埋下宋璋的懷裡許久,眼裡才沒了淚光,抬起頭的時候,那肩頭全被打濕了。

  宋璋摸了一下,瞧著沈微慈通紅的眼睛,禁不住心疼道:「怎么小小的姑娘,流的淚珠子這麼多。」

  「下回別這麼哭,瞧瞧眼睛成什麼樣兒了?今兒都不打算出去了?」

  沈微慈咬了下唇,自己也知道自己哭的多了,低頭捂著眼睛,又將額頭抵在宋璋的胸膛上,悶聲沙啞道:「晚上還要去見老太太說鄭容錦的事。」

  沈微慈這一靠,後背散下來的長髮全滑落了下去,擋住了她了臉頰,宋璋便用手去撥開了別在她耳後就道:「都這樣了還見什麼見?」

  「晚上你不必去,我去就是。」

  沈微慈抬頭看向宋璋:「老太太要與我說鄭容錦的事,我畢竟在場的,不去應該有些說不過去。」

  宋璋挑眉:「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說著他笑了下:「你倒是聰明,叫了二房三房的人坐了見證,沒讓這事輕輕揭過了去。」

  「這事大家都知曉事情委屈的是你,你受了委屈,還要去老太太那兒受委屈?」

  「誰能說你什麼不好的,我去才好,乾脆利落,該送官送官,該送走送走,這等人我是再不想看見一眼。」

  沈微慈看宋璋眼裡的厭惡,雖說鄭容錦對她有壞心思,但對宋璋卻是不可謂不痴情,等了他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也只是因為想名正言順陪在宋璋身邊,想分得宋璋的眼神而已。

  她忽然覺得鄭容錦其實也算不得是個聰明的人。

  沈微慈覺得宋璋的話也對,老太太要她去做什麼兩人心知肚明,宋璋去才是最好的。

  她點點頭,又靠在宋璋的懷裡問:「你這時候回來還進宮麼?」

  宋璋卻已經開始蹬靴子要上榻了:「我回來就是為著你回來的,還進什麼宮?」

  沈微慈看著宋璋的動作一愣,又見他去解玉帶,忙又問:「你這時候要做什麼?」

  宋璋挑眉看著沈微慈:「你不是在午睡麼,我回來擾了你午睡,這會兒陪你一起睡。」

  沈微慈看了眼天色:「和你說了那麼多話,我哪還睡得著,平日裡這時候我也該起了。」

  宋璋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停下,身上的外袍幾下就扔在地上,抱著沈微慈就翻身上了塌,還十分細心的將帳子也給放了下來。

  月燈瞧著這幕,趕緊將宋璋脫下來的衣裳抱起來帶出去叫丫頭熏了香燙平掛好,又叫丫頭別進去。

  沈微慈抵著宋璋的胸膛,臉上已染了紅,眼眶上還帶著濕,嗓音因哽咽的久了還帶著沙啞,在宋璋眼裡看過去,簡直是赤裸裸的誘惑。

  特別是沈微慈剛才在他懷裡說的那一番話,他心潮澎湃的覺得自己總算熬出了頭,那股情緒總得要發泄出來。

  宋璋自小長大便是個忍不下情緒的,當場的事,當場便要將情緒泄出來,不然一整晚睡不著。

  除非是他不得不忍下的事。

  但他二十三年不得不忍下的事情,加起來也沒在沈微慈這裡忍得多。

  他寬大修長的手指緊緊捧著沈微慈的白嫩嫩的臉頰,熠熠眼神十分認真:「你剛才與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在心裡的。」

  「微慈,我懂你的。」

  「你害怕我是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又擔心我沾染尋花問柳的習性,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混帳。」

  「世間千千萬萬個女子,我獨第一眼見你,便似被誰在心裡打了一棍似的,我那時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這麼久我早明白了。」

  「是因為我的身體,我的心裡都認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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