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成他口中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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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沈微慈的腳根本不疼,這樣的傷以前在山上時有過好些次,她其實也沒當回事。

  不由又想起宋璋為她擦藥包紮那幕,她的臉怔了一下,讓自己再不去想,腳下快了步子。

  回了臨春院時月燈已經回來了,一見到沈微慈回來,就連忙迎上來,湊在沈微慈耳邊小聲道:「那丫頭回了二姑娘的院子。」

  「我就說怎麼那動作瞧著總像是哪見過的。」

  「原來是二姑娘的人,她叫人跟著姑娘,難道又起了什麼壞心思?」

  沈微慈聽了進裡頭去梳洗,又對月燈低聲道:「這事先別往外頭說。」

  月燈跟在沈微慈身後不解的問:「她跟著姑娘做什麼?」

  沈微慈眸子轉向月燈:「她或許以為我與二堂兄之間有什麼,不然她剛才也不會往二堂兄的方向去。」

  「但這事先別定論,先看看她再有什麼動作再說。」

  月燈點點頭,拿過梳洗架上的帕子潤了熱水,又遞給沈微慈淨臉。

  梳洗完臨到睡前,月燈給沈微慈脫鞋才發現白襪上有血,連忙問:「姑娘摔了?」

  沈微慈嗯了一聲,坐在床沿上又低頭看著手上的幾個荷包,又對著月燈道:「腳上的傷不管,不算的什麼的,過幾日就好了。」

  又攤開幾個荷包在月燈面前:「明兒你早些去,將這幾個送去侯府里的公子哪裡,這個幾個送去姑娘那兒。」

  「每個荷包下頭角落處有名字的,你和禾夏看好了,別弄錯了,也記得我給你說的話。」

  月燈點點頭:「姑娘放心,又不是沒送過。」

  說著她又擔心的看著沈微慈的腳:「姑娘的腳真的沒事?都流血了,還是擦些藥吧。」

  沈微慈根本不想低頭看一眼,看一眼便能想起剛才的難堪來。

  她默默念著再不來往就是,將腿伸進了被子,又靠在身後引枕上對月燈道:「在二堂兄那兒抹了藥的。」

  「這些日子漸冷了,你也早些去睡吧。」

  月燈聽見沈微慈這般說,又瞧著似乎是不願多說的模樣,就嗯了一聲,起身放了床簾就走了出去。

  床帳內很昏暗,沈微慈看著床帳出神了一會兒,才又側著身子睡過去。

  到第二日上午的時候,沈微慈稍收拾了下往老太太那兒去。

  今日是休沐,各房都要去老太太那兒坐著說話相聚,前前後後的,一進去就聽熱鬧的說話。

  沈微慈去的稍晚,裡頭已有熱鬧聲,三三兩兩的也沒人注意到她。

  本是又想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挨過這一上午,沈明秋卻起身來拉沈微慈:「來三姐姐,挨著我坐。」

  不遠處的沈昭昭冷眼看著,嗤笑一聲,又偏過頭去沈老太太的身邊討喜。

  沈明秋知道沈昭昭最是會在沈老太太面前賣乖討巧,平日裡也不將她們庶出的放在眼裡,說起話來也是高高在上的,像是她便比人高人一等。

  她也不欲如從前那樣主動去搭話,二房現在的名聲在外,她也沒再去湊的必要,不然還惹自己一身腥。

  她拉著沈微慈的手笑著小聲問:「妹妹當真是好手藝,那荷花繡上的露珠都給繡出來了,改日我來三姐姐那兒學學,三姐姐可願意?」

  沈微慈也不知道她何時與沈明秋關係這麼要好,但也笑著道:「我用的是錯針,稍有些技巧,四妹妹要真想學,隨時來找我就是,說不定四妹妹的繡工比我還好。」

  沈明秋就笑:「那便說好了,我得空來找你,你可不許嫌我煩。」

  沈微慈笑了笑:「自然不會的。」

  正說時,外頭又進來一人,不是宋璋是誰。

  只見他今日穿的頗隨意,也並未穿冬日裡的長襖和裘衣,依舊是一身黑色圓領錦衫,未束腕,腰上革帶上也未佩劍,換成了較雅致的雙雀玉佩,白色的穗子輕掃衣擺,又容貌俊美,丰神雋逸,少了些平日裡的冷峭清俊,竟有一兩分雅致溫潤來。

  宋璋一進來便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堂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因他也不常與侯府里的人來往,老太太這兒也基本不來,這種相聚雖回回要特意請的,可之前回回也沒來過。

  也就上回來過一次,沒想這回又來了,眾人焦點裡的稀奇人物,怎麼不吸引目光。

  宋璋一進來,沈老太太就笑:「以為你又不來了,剛才我還問你父親呢。」

  宋璋唇邊抿起冷冷清清的笑:「許久沒來看老太太了,便過來熱鬧熱鬧。」

  沈老太太一聽宋璋這話,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難為你記掛我。」

  又叫身邊的婆子親自去給宋璋斟茶。

  如今建安侯府的還要多靠大房撐著,對於宋璋,雖不是她的親孫,從小也沒在她身邊長大,甚至還是最近才在侯府常住的,但誰不喜歡有個這樣出息的孫子在跟前,出去說起,那也是臉上有光彩的事。

  三房長子沈思文算是與宋璋平日裡能多說兩句話的,他之前通過了吏部的門蔭考,分了個不甚重要的官職,兩人偶爾在宮裡撞上,也說過兩句話。

  他見宋璋腰上掛著的荷包,有些稀奇的道:「難得見你還佩荷包,難不成這荷包有什麼稀奇之處?」

  坐在對面的沈微慈看了一眼那荷包一愣,垂下了眼帘。

  宋璋目光掃過那抹煙粉的身形,唇邊勾起一絲弧度。

  坐在丫頭端來的椅子上,手上轉動著茶壺,不緊不慢的聲音,卻在堂屋內分外清晰:「三堂妹特意給我做的,花了好些心思,我自然不能辜負了三堂妹的心意。」

  說著宋璋鳳眼瞥向規規矩矩坐在不起眼地方的沈微慈,鳳眼含笑:「三堂妹,你說是不是?」

  眾人的目光便又落到了沈微慈的身上,山眉水眼,粉頸香肩,似風前柳帶纖纖,不經意間早已讓人看的入迷。

  不知何時起,這個以前讓人覺得是鄉底下來的不起眼的庶女,現在竟然覺得光彩奪目,一顰一笑都堪比芙蓉海棠,比侯府里任何一位姑娘都要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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