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周三。
摸魚網咖里，裴謙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看論壇上面的消息。
「奇怪，按理說ioi的資格賽應該就快開始了，為什麼網上一點消息都看不到呢？」
「有幾條小道消息，但沒有任何實錘，也根本掀不起什麼波瀾。」
裴謙有些費解，因為按照觴洋遊戲那邊的情報來看，ioi的資格賽應該在一周之內就要開打了才對。
因為GPL聯賽的季前賽開賽時間就定在這個周末，這次的季前賽並不是所有俱樂部都會參加，只打三周的時間。
季前賽對俱樂部來說，是一個練手、磨合的機會，對聯賽來說，可以提前適應比賽中的各種突發狀況，對於觀眾來說，在這段無聊的時間也可以有比賽看，提前看到GPL聯賽的預演。
這個月底打完之後會休息兩周的時間，然後到1月中旬左右，GPL春季賽正式開賽。
目前ioi面臨著GOG的巨大威脅，海外還好一點，尤其是國內，可以說ioi國服的一舉一動，都得看GOG的臉色行事。
包括ioi的新版本改動，也都在向GOG學習。
在這種情況下，ioi的兩場重要比賽：資格賽和世界總決賽，肯定都要儘可能避開GOG的比賽時間。
兩邊比賽同一時間進行，ioi這邊不是等著被搶熱度嗎？
所以，指頭公司那邊定的時間應該是，這周末打完國內的資格賽、決出三支去打世界賽的隊伍；等這個月底的時候趁著GPL季前賽剛剛結束的時候開世界總決賽，這樣就可以錯開GPL的熱度，起到避其鋒芒的效果。
對於這個思路，裴謙也是舉雙手贊同。
不過讓裴謙覺得有些可惜的一點是，ioi國內的資格賽，還是跟GPL季前賽給撞上了：都是這個周末開打。
「看起來指頭公司已經很努力地想要避開GPL的賽事了，但沒辦法，時間上確實不太夠。」
「從ioi資格賽開始準備到正式開打，時間很緊張，往前提不可能，往後拖的話，接下來的二十多天都有GPL的比賽，拖也沒意義。」
「所以只能撞車了，這有點尷尬。」
「不過撞車歸撞車，ioi資格賽的熱度這麼低，有點沒道理吧？官方似乎都沒怎麼宣傳啊？」
「一點聲音沒有，這不是把熱度拱手送給GPL？」
「這些人搞得未免也太不專業了，得想辦法幫他們一把，炒炒熱度。」
「嗯……怎麼幫呢？」
裴謙看到ioi資格賽的熱度這麼低、完全沒人討論，不由得替他們擔心起來。
如果ioi的比賽熱度起不來，那還怎麼對GOG造成威脅？
GOG的熱度繼續像現在這樣居高不下的話，那還怎麼賠錢？
所以，裴謙決定伸出援手，幫指頭公司一把。至少把ioi資格賽的熱度給炒一炒、提高一點關注度吧？
這無非就是花點營銷費用的事情，也花不了多少錢。
指頭公司和龍宇集團都是不差錢的大公司，怎麼在這件事上這麼摳門呢？這是讓裴謙相當費解的。
不過轉念又一想，可能是資格賽準備得過於匆忙，所以暫時還沒抽出時間來炒熱度？
嗯，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那就更應該拉扯一把了。
只不過具體應該如何幫忙，裴謙沒想太好。
自掏腰包肯定是不可能的，就裴謙現在兜里那仨瓜倆棗，頂多也就到網上買點水軍吹一吹，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再說了，做這些事情的根本目的都是為了賠錢、轉化更多的個人財產，結果在賠錢之前先拿個人財產往裡倒貼，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讓系統報銷。
問題在於，ioi的資格賽又不是騰達舉辦的比賽，這怎麼能讓系統報銷呢？似乎有點說不通。
裴謙摸著下巴，苦思冥想許久，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有了，我不是剛剛才投資了一家ioi的俱樂部麼！可以在這個上面做點文章啊！」
周一的時候裴謙才剛剛跑了一趟魔都，光速投資了FV俱樂部，到現在才過去兩天時間而已。
花公司的錢宣傳ioi資格賽，那沒道理，系統也不會批准。但如果是花錢宣傳一下FV俱樂部，順便宣傳ioi資格賽，不就行了嗎？
宣傳自己的俱樂部就可以使勁花錢了，系統對這方面是很寬容的！
雖然裴謙曾經下定決心，絕不干涉FV俱樂部的運營，但給它塞點錢打打GG，這應該算不上干涉運營吧？
當然，這麼幹也有個隱患，就是萬一FV俱樂部名聲大噪、關注度大幅提升、出現盈利隱患怎麼辦。
但是裴謙想了想，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了，微乎其微。
FV俱樂部現在是什麼狀態？
錢有一些，但不多，裴謙就只給了三百萬，這點錢跟那些豪門俱樂部的投資相比，不值一提；人就更別提了，只剩三名隊員，實力還都不咋樣。
就這樣的俱樂部，拼命宣傳又能如何？
電子競技終究是成績說話，沒成績再怎麼營銷也只會讓觀眾感到噁心和不適，反而會加速敗壞路人緣。
再說了，FV俱樂部衝出資格賽的機率微乎其微，現在瘋狂宣傳一波，熱度也根本留不住。
總之，燒錢宣傳帶來的熱度都會集中在ioi資格賽上，對FV俱樂部本身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且裴謙還名正言順地花出去了一筆錢。
完美，非常完美！
裴謙越想越合適，立刻撥通了FV俱樂部老闆吳越的電話。
「喂，裴總？」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吳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困意，似乎是剛剛睡醒。
裴謙看了看表，現在都快上午11點了，還睡覺呢？比我起床還晚啊？
可以，裴總就欣賞這種人。
裴謙問道：「俱樂部那邊錢夠花嗎？」
電話那頭的吳越明顯愣了一下。
裴總不是前天才投資了三百萬嗎？怎麼今天就又提錢的事情？
難道說……裴總知道了我去買隊員的事情，擔心我這邊錢不夠，所以要給我再加點錢？
吳越不由得感到一陣溫暖，備受打動，趕忙說道：「放心裴總，錢還是夠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裴謙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錢還有夠的時候？這個吳越，一看就不夠誠實。
裴謙輕咳兩聲：「夠是肯定不可能夠的，如果你覺得錢夠用，那肯定是某個地方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這樣，我再給你三百萬。」
「不過這三百萬是專款專用，用作營銷經費。拿著這筆錢去網上做宣傳，通過各種渠道好好宣傳一下FV俱樂部和即將開始的ioi資格賽。」
吳越愣了一下，趕忙說道：「裴總，三百萬的營銷費用未免也太多了！恐怕能起到的效果不會很好，有些浪費……」
「要不這樣，拿出五十萬或者一百萬來做營銷，其他的錢用在別的地方……」
聽到「浪費」這兩個字，裴謙眼前一亮。
浪費才好呢！
用到別的地方那才是真的浪費。
裴謙立刻說道：「不，三百萬必須全都用作營銷推廣的費用，而且必須在這周末之前全都花出去，一分錢都不能留！」
「你也別問為什麼，花就是了。」
雖然裴謙說過不干涉FV俱樂部的日常運營，但這種硬塞錢算不上干涉運營，吳越也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電話那頭的吳越沉默許久，這才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裴總，既然您已經想好了，那這三百萬我就全都拿去做營銷了。」
裴謙點點頭：「嗯，放心花，使勁花。對了，一定要記得宣傳ioi資格賽啊。」
裴謙生怕吳越忘了，萬一只宣傳了FV俱樂部沒有宣傳ioi資格賽，那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畢竟裴謙的根本目的是想讓更多人知道ioi資格賽，為ioi製造熱度的。
吳越：「好的裴總，我明白！」
……
掛了電話，吳越從床上翻身坐起。
他昨天晚上帶著幾名隊員深夜從京州趕回來，又給隊員們安頓住處，幾乎是折騰了一宿，凌晨六點多才剛剛睡下。
沒想到睡到中午，被裴總的電話給叫醒了，又是天降三百萬。
吳越瞬間睡意全無，起床洗了把臉，立刻給陸經理打了個電話，把又拿到三百萬營銷費用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陸經理那邊也是剛睡醒，跟吳越一樣懵逼。
「裴總又給了三百萬？而且還特意說明了這是營銷費用？只能花在營銷上？」陸經理也感覺這事稍微有點離譜。
裴總為什麼對FV俱樂部這麼好？
排除掉裴總其實是吳總失散多年的親爹這一選項之外，其實是有點說不通的。
吳越說道：「我根據裴總的語氣和最近的事情，做出了一個大致的推斷，你聽聽是不是有這種可能性。」
「裴總上來第一句就問我錢還夠不夠用，肯定是因為他知道我們買隊員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裴總給的錢肯定是希望我們花在其他地方。」
「我們隊伍現在的硬實力，在ioi的電競圈子裡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具體能拿到什麼樣的成績還得看隊伍的磨合狀態，但跟那些強隊掰一掰手腕是絕對沒問題的。」
「既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那我們俱樂部目前最缺的東西，顯然是熱度和知名度！」
「而裴總特意給一筆營銷經費，其實就是在提醒我們，差不多可以炒一炒熱度了，現在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陸經理愣了一下：「可是吳總，ioi資格賽還沒打呢，我們也沒確定一定會出線啊。現在炒熱度，萬一熱度炒起來了，比賽卻沒有贏，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其他俱樂部？」
吳越搖了搖頭：「是有這種風險，但這種風險必須冒。」
「如果我們確定出線了再搞宣傳，那還有什麼用？比賽都已經快打完了，熱度都已經過去了！」
「就得在比賽開始之前提前宣傳、預熱，引發網友們對比賽和我們俱樂部的關注。這樣等我們的隊員打出成績之後，才能收穫更多的熱度。」
「至於可能為他人做嫁衣這種事情……只能說這種風險必須冒。」
「裴總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再三叮囑，一定要在一周之內把錢全都花出去。這不就是在提醒我們，一定要在開賽前就把熱度給炒起來嗎？」
陸經理恍然：「也對。」
「那我這就準備準備，開始為FV俱樂部和ioi資格賽造勢！」
……
給吳越打完了電話之後，裴謙暫時把電競這塊的事情放到了一邊，不去操心了。
雖說花了三百萬幫ioi宣傳，但裴謙也沒對ioi資格賽抱太大的期待，能產生熱度、幫助ioi反攻固然最好，無法產生熱度也沒關係。
最差最差的情況，無非就是ioi資格賽依舊沒熱度，但至少對裴謙來說，三百萬花出去了。
裴謙又開始考慮帝都那邊的事情。
目前帝都有兩個項目是裴謙比較關心的，第一個是邱鴻在負責的獨立遊戲孵化基地，第二個是孟暢的冷麵姑娘。
獨立遊戲孵化基地到現在為止已經已經正式運營小半個月了，裴謙一次都沒去過，對那邊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
不知為何，心裡稍微有些沒底。
萬一這些獨立遊戲裡出現一些爆款呢？萬一兩三款遊戲的收入就完全覆蓋掉其他遊戲的虧損和孵化基地的開銷，甚至產生盈利了呢？
裴謙對自己的人品很有數，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而且還很大。
所以，有些莫名擔憂。
但是裴謙又不能親自過去看，因為窮途計劃和這個孵化基地目前都沒有跟騰達扯上關係，裴謙要是自己去了，豈不是主動暴露？
一旦「窮途計劃」和騰達集團掛鉤，各種有能力、有理想、有抱負的獨立遊戲製作人紛紛來投靠，那麼這個計劃賠錢的可能性又要大幅降低了。
另外一個項目是冷麵姑娘。
裴謙在這個項目上也投了很多錢，要說一點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像這種項目，賠了那還好，萬一賺了就是大賺、血賺，裴謙也沒去實地看過，同樣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所以，裴謙思前想後，決定派個人替自己去看。
去一趟帝都，先看看窮途計劃的遊戲孵化基地，再看看冷麵姑娘的門店，收集一些情報，回來跟自己匯報。
不一定有用，但至少可以讓自己心裡踏實一點。
但是問題來了，派誰去呢？
這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實事求是，不能在判斷中摻雜太多的主觀性，而且最好不是各部門的負責人。
耽誤部門工作倒是沒什麼，但萬一看完之後兩個項目產生聯動，那就不好了。
所以裴謙考慮一番之後，很快就確定了最佳人選。
讓小唐去吧！
唐亦姝到現在為止除了管著管賠生們開開會、喂喂貓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工作，去了帝都那邊也不擔心產生什麼聯動效果。
而且唐亦姝在騰達集團內部的存在感非常微薄，就算在獨立遊戲孵化基地露面，也不會有人猜出孵化基地和騰達的關係。
此外，唐亦姝是以第三方的身份觀察，她不具備相關的專業知識，應該能夠儘可能地撇開一些主觀因素，看到獨立遊戲孵化基地和冷麵姑娘的真實情況。
裴謙越想越覺得合適，給唐亦姝打了個電話。
「餵？學長。」電話那頭的唐亦姝壓低聲音，「我在自習室，稍等一下我到外面去。」
片刻之後，唐亦姝的聲音恢復了正常聲調：「學長，我出來了，有什麼事嗎？」
裴謙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想讓你明後兩天到帝都去一趟，替我辦點事情。我們公司目前在帝都也有一些業務，你去隨便看看，考察考察，等回來之後向我匯報一下就可以。」
唐亦姝的語氣中透著些錯愕和驚訝：「啊？學、學長，我不太行吧，我有點害怕出遠門……」
裴謙早有預料：「沒事，這次我讓公司車技最好的小孫開車接送，再找另一位司機陪同，出發之前把車子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一遍，確保一路上絕對萬無一失。」
「等到了那邊有邱鴻接待，你什麼都不用管，就只是替我視察一下，然後把看到的問題如實反映就可以了。」
裴謙很清楚，唐亦姝的運氣比較邪門，但她的壞運氣基本上都是出現在一些小事上，比如出門不小心絆一下、程序的潛藏bug出現等等。
唐亦姝從沒遇到過那種會威脅生命健康的重大危險，她不是京州本地人，千里迢迢地過來求學也從沒聽說過火車出軌之類的事故，所以這方面不用太擔心。。
讓小孫開車接送，只要小心行事就不會有問題。
唐亦姝還是有點不情願：「可是學長，就快考試周了，我還得複習……」
裴謙微微一笑：「沒事的，就只有兩天時間。以你的成績，兩天不複習的影響微乎其微，不耽誤你拿國家獎學金。」
每次說到這個，裴謙就特別羨慕這些超級學霸。
憑什麼唐亦姝次次都考高分，到了自己這裡就得為及格而奮鬥？
這個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唐亦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那我就跑一趟吧，不過我什麼都不懂，可能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裴謙笑了笑：「沒關係，就是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去看，才能看出一些細節。你不用刻意地去研究，也不用在乎別人怎麼說，就只憑第一印象觀察，然後把觀察到的東西告訴我就行了。」
「對了，孵化基地那邊，注意一下有沒有加班的情況，加班是絕對不允許的。」
「如果沒有加班的話，就看一下他們的工作狀態。如果工作狀態很好，就強制要求他們打遊戲，每周必須打夠十個小時！」
裴謙現在也學聰明了，他發現只是限制工作時間已經控制不住這些人了，很多部門都是工作時間雖短，但工作效率很高，進度一點都沒落下！
所以，除了工作時間之外也得留意孵化基地這些獨立遊戲製作人的工作狀態，如果狀態爆表的話，就得採取一些措施了。
唐亦姝：「好的，學長。」
……
……
12月8日，周四。
龍宇集團總部，ioi運營合作部負責人趙旭明、ioi國服負責人克雷蒂安以及相關的工作人員正在開會。
克雷蒂安向眾人介紹指頭公司總部那邊的工作動向。
「目前總部那邊正在全力籌備ioi世界總決賽，這次的總決賽將在洛杉磯舉行，場地方面還在準備，應該這個月底能夠全部完工。」
「全球各地的資格賽應該很快就會紛紛開展，決出參加世界賽的名額。世界賽的比賽時間暫定為本月24號，周六，也就是平安夜當天正式開賽，1月15日結束。」
「這次比賽基本上與GPL的比賽沒有重合，這也是我向總部提出的建議。」
「雖然從任何方面來講，我們的全球總決賽熱度都不會低於GPL聯賽，但考慮到國服的特殊情況，我們也確實沒有必要去硬碰硬，錯開時間能夠保證總決賽熱度的最大化。」
「另外，對於ioi玩法的深入革新，也仍在進行中。總部接下來的目標是進一步吸收GOG中玩法的優勢。我力排眾議，要求在總決賽上使用修改後的版本進行比賽，向全球玩家，尤其是華夏玩家展示我們的決心。」
「趙總，龍宇集團那邊的情況如何？」
趙旭明接過話茬：「龍宇集團這邊一切順利，進展很完美！」
「前段時間因為低價區和遊戲改動的事情，國內玩家確實積攢了很多的怨氣，不過我們的拖字訣已經初見成效了。」
「給老玩家的定向補償暫時平息了他們的怒火，至於新版本嘛，雖然在玩法上有一定的改動，但很多老玩家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沒有那麼牴觸了。」
「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會慢慢接受的。」
「當然，現在的情況也不能盲目樂觀，還是有一部分老玩家的活躍度降低了。不過這也沒有大礙，只要全球總決賽辦好了，ioi的熱度高漲，這些老玩家們肯定會回來的。」
「至於國內俱樂部這邊也已經萬無一失了。我們龍宇集團跟三家老牌俱樂部合作，出面協調，幫他們補強了隊伍。」
「這三家老牌俱樂部都是國內有名的俱樂部，目前實力最強，殺出資格賽毫無任何問題。其他的俱樂部也都通過買選手拿到了不錯的轉會費，到時候參加資格賽陪跑，也能起到一定的襯托作用。」
「這也算是小俱樂部、大俱樂部和我們主辦方三方共贏。」
「總之，已經為ioi世界總決賽做好了準備！」
克雷蒂安點點頭：「嗯。你說的三家俱樂部里，是不是有一家叫FV俱樂部？」
趙旭明愣了一下：「啊？沒有啊。」
「FV俱樂部是一家小俱樂部，沒什麼名氣，就算參加資格賽也只是陪跑的，他們實力差得遠。」
克雷蒂安不由得眉頭微皺，稍顯錯愕。
顯然雙方在信息認知上出現了一定的偏差。
「那為什麼這家FV俱樂部似乎在自掏腰包為資格賽做宣傳？我還以為這是你們龍宇集團的授意。」克雷蒂安說道。
趙旭明一頭霧水：「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克雷蒂安有些不高興：「從昨天開始的，趙總最近的消息似乎不是很靈通。」
趙旭明趕忙解釋道：「這兩天一直在忙，沒有太多的關注這些。」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下屬：「這事你知道嗎？」
下屬點點頭：「知道，其實這些宣傳是昨天下午、晚上才出現的，我已經整理好了相關的內容，本來想今天會後向您匯報的。」
看到氣氛不對，下屬趕忙主動把鍋背在身上。
趙旭明冷著臉說道：「立刻拿來！」
下屬趕忙起身離開，片刻之後拿著一份整理好的文件回來了，遞給趙旭明。
趙旭明伸手接過，快速瀏覽一遍。
從報告上的情況來看，FV俱樂部在很多地方都做了宣傳，包括一些直播平台、視頻網站、論壇等等，除了買熱搜、買GG之外，這些話題下面似乎也多多少少有水軍活動的跡象。
確實大大提升了熱度，不過所有的這些營銷活動都僅限於FV俱樂部和ioi的國內資格賽而已。
而且，因為FV俱樂部本身沒什麼名氣，必須要藉助ioi世界總決賽進行營銷，所以在這些宣傳中FV俱樂部並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也難怪克雷蒂安以為這些營銷活動是龍宇集團授意FV俱樂部去做的。
趙旭明簡直是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情況啊？
皇帝不急太監急？
龍宇集團這邊確實沒有刻意地去宣傳ioi在國內的資格賽，主要是因為沒有必要為這個浪費錢。
國內資格賽就那麼幾支隊伍參加，除了SUG等三家老牌俱樂部之外，其他的參賽隊伍都是陪跑的，從隊伍選人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而且，這個資格賽在國內的關注度不會很高，觀賽的人數也不會很多，龍宇集團都沒打算在場地上多花錢，只是找了個演播廳湊合了一下，想著走個過場就完事了。
在這種情況下，何必再花太多的錢去營銷？
到時候熱度炒起來了，觀眾們進來一看，舞台就這？比賽水平就這？跟GPL差遠了！
花了錢也不一定就有太好的效果。
所以趙旭明不是忘了宣傳，而是刻意地不太想大張旗鼓地宣傳。走個過場把三支老牌隊伍送到世界賽去就好，等世界賽的時候再使勁宣傳、製造熱度。
錢，得花在刀刃上。
結果沒想到，FV俱樂部自掏腰包宣傳了！
趙旭明感到很費解，尋思著這資格賽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啊？
要是SUG這些俱樂部掏錢宣傳也就算了，畢竟能獲得實實在在的熱度和流量，可FV俱樂部就是個陪跑的，宣傳這個不是純粹浪費錢嗎？
看到趙旭明一臉茫然的樣子，克雷蒂安有點不高興了。
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說道：「趙總，FV俱樂部的事情，影響不太好。」
「我們自己的宣傳力度不夠，很多玩家獲得信息竟然是從FV俱樂部那邊獲得的，官方這邊反而沒什麼消息，這顯得我們很不專業！」
「我本來以為FV俱樂部的宣傳是你們授意的，覺得你們這件事情辦得有些不專業。但沒想到，你們竟然對此根本不知情？這就更不專業了！」
「出於對龍宇集團的信任，國內資格賽的事情我們一直都沒有過問，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辜負我們的信任吧？」
趙旭明嘴角微微抽動，內心一陣無語。
這倒霉催的！
按照原本的計劃，國內資格賽就隨便搞搞，場面上過得去就可以了，隊伍都是內定的，也沒什麼人看，何必鬧出那麼大的陣仗呢？
把錢留著等世界賽再發力也不遲。
結果現在FV俱樂部這麼一搞，讓官方騎虎難下了。玩家們一看，ioi官方的宣傳竟然還不如一家俱樂部？肯定會覺得指頭公司和龍宇集團特別不專業。
打個簡單的比方，龍宇集團就像是部門領導，本來帶著全部門一起摸魚，別人也看不太出來，頂多就是感覺這個部門不太給力而已。
結果部門裡突然有個人打了雞血一樣地努力工作、天天加班，全部門其他人就全都暴露了，變成了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
尤其是部門負責人，肯定是挨罵最多。
趙旭明趕忙說道：「放心，現在補救還完全來得及！」
「比賽周六才開打，還有兩天時間。我們會投入一些資源對ioi的資格賽進行宣傳，這樣一來玩家們就會覺得FV俱樂部只是提前獲得了內幕消息、早於官方進行宣傳了而已，不會覺得是我們不專業。」
「而且，有FV俱樂部的造勢，我們此時再進行宣傳，應該也能取得比較不錯的效果。」
克雷蒂安這才點點頭，表示滿意：「能補救最好，我相信你們的專業能力。」
趙旭明表面上面帶微笑、雲淡風輕，實則內心一陣罵街。
這個FV不是沒事找事嗎？損人不利己！
這下龍宇集團又要多拿出一大筆錢來，投在這個資格賽上了。
不僅僅是GG和營銷費用，比賽的場館也得抓緊趕工，再搞得更花哨一點吧？
關注度上來了，挑毛病的玩家肯定也就更多了，場地如果不夠好看，肯定會降低比賽的檔次，比較丟人。
當然，還有兩天就開打了，時間過於緊迫，換場地肯定是來不及了，只能是再採購一些裝飾，儘可能地再提升一下場地效果了。
趙旭明還是想不通FV俱樂部為什麼閒的沒事幹要花錢宣傳自己，但他也沒時間去細究了。
畢竟時間緊迫，還有兩天就要開賽，趙旭明得把全部精力全都放到籌備資格賽上去。
……
與此同時，帝都。
唐亦姝從車上下來，小心翼翼地踏足帝都的土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一路上雖然擔驚受怕，但卻神奇地並未發生任何意外。
不過這並未讓唐亦姝感到安心，她反而覺得更危險了。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安全措施做得太到位了，霉運並沒有找到可乘之機，全都積攢了起來。也不知道找到一個什麼突破口，就會突然爆發。
小孫直接把車開到了酒店的停車場，邱鴻已經幫忙訂好了房間，並提前在大廳里等著了。
按照行程安排，中午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下午去獨立遊戲孵化基地，第二天上去再去冷麵姑娘看看，下午返回京州。
邱鴻看了看手上的機械錶，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等了兩分鐘之後，他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唐亦姝來到酒店的正門。
兩名司機像保鏢一樣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的安全，但酒店門口自動感應的旋轉門還是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而突然停轉，三人僵在原地。
邱鴻趕忙上前拉開旁邊的側門：「小唐對吧？來這邊！」
唐亦姝和兩個司機只好走側門，結果剛進入大廳，酒店門口的旋轉門就恢復了正常。
邱鴻也沒在意，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意外的小插曲，跟唐亦姝握了握手。
「一路辛苦了。三位舟車勞頓，肯定都累了，行程是這樣的：我們先到附近簡單吃一點，然後三位中午回酒店休息休息。等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我們在大廳集合，我帶大家去孵化基地那邊看看。」
「現在的時間是……咦？」
邱鴻下意識地抬起手腕想看看現在的時間，卻發現剛才還好好的機械錶已經不走了。
他有點茫然，這表都戴了好幾年了，沒出過什麼大毛病，前段時間也才剛剛上過發條。
怎麼走得好好地，突然就停了呢？
唐亦姝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望天，就當無事發生過。
……
中午，獨立遊戲孵化基地。
烏志成正在休息區跟幾個新來不久的獨立遊戲製作人一起吃飯。
「你看，我就說摸魚外賣的這個西紅柿雞蛋炒得特別好吃吧？跟外面飯館裡做得不一樣吧？摸魚外賣的菜，絕對健康。」
「……嗯？工作計劃嗎？那個不用擔心，不是必須完成的deadline，是可以調整的。如果你覺得有什麼新內容要加入，可以隨時找席皓。」
「……不用害怕他，你們別把席皓當成是自己的上司或者管理者，他就只是服務部門的boss，項目的事情他不會幹預的，只會根據你的構思去規劃工作計劃而已，項目具體怎麼做還是取決於你自己。」
「來，多吃點菜。」
烏志成就像老前輩一樣，對新來的這幾個獨立遊戲製作人展現出無微不至的關懷，雖然他也剛來這裡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本來烏志成以為自己會很不適應這種集體工作，但來了之後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來到這裡之後，《水墨雲煙》的開發進度可以用突飛猛進四個字來形容。
烏志成也深入思考了這其中的區別。
現在回想起來，他之前覺得自己在家裡做遊戲效率不錯，完全是一種錯覺。
因為在家裡工作經常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分散精力，比如遊戲某一部分的美術資源怎麼處理、某個關卡做到一半突然發現整個大框架規劃不明確、必須推翻重來怎麼辦。
類似的這種情況經常遇到，因為烏志成對整個項目的規劃不夠細緻、全面，而且這些瑣事也確實會分散精力。
但是來到這個孵化基地之後，這些小事全都有其他人幫忙負責，烏志成自己只需要認真思考創意、做設計就可以了，效率自然提升了很多。
很多獨立遊戲製作人熬不出頭，也是因為這個問題。
術業有專攻，即使是在策劃內部，設計玩法、調整數值、提美術需求、規劃開發進度等工作，性質也是完全不同的，很難有人能全面精通。
一旦某一部分不擅長，那麼為了補上這塊短板，就要牽扯大量的精力。
但現在有了孵化基地的幫助，烏志成這些獨立遊戲製作人只需要負責做好創意和遊戲設計，其他的工作都有專業人士來幫忙，在這樣的細化分工之下，效率自然是大大提升了。
原本烏志成稍微有一點點社交恐懼，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遇到那些職場問題，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發現，完全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席皓作為行政部門的負責人，對自己部門的定位非常清楚：這就只是一個服務部門。
所以，不存在誰管理誰的問題，自然也就不存在職場的那些彎彎繞繞。
相反，這些獨立遊戲製作人都是經過邱鴻篩選過的，能力有高有低，但性格都比較質樸，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天然地比較親近。
烏志成意識到，其實這世界上極少存在真正完全自閉、不想和人交流的人，很多人表面上看起來自閉、社交恐懼，僅僅是因為處在一個不適合自己的圈子裡而已。
現在烏志成就處在一個非常適合自己的圈子裡，所以每天都很快樂，性格都開朗了不少。
眾人正在有說有笑地吃著午飯，席皓從外面過來了。
「下午邱總可能要帶人過來看看，算是視察吧，提前跟大家說一聲。」席皓說道。
烏志成愣了一下：「有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
雖然烏志成在公司里的正式工作經驗很少，但領導視察這種事情還是見過的。一般都得提前做好準備，給領導留個好印象。
實話說，烏志成對於孵化基地背後的老闆到底是誰，一直很好奇，但從沒得到過確切的答案。
表面上一切事情都是邱鴻在負責，但有傳言說邱鴻也不是真正的老闆，整個窮途計劃背後另有其人。
不知道這次來視察的，是不是真正的老闆？
席皓搖了搖頭：「不用提前準備什麼，我們就把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就可以。」
「我們是嚴格按照邱總的要求，八小時工作制，雖然工作時間不是很長，但大家的工作都很認真、狀態拉滿，實際上比很多公司996的工作狀態還要高。」
「我覺得大家只要照常把這種認真負責的工作狀態給表現出來，應該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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