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承認是吧！」那小頭目衝著後面大喝了一聲，緊接著一具具屍體都被人給抬了進來。
那些人的死法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乾淨利落。
「誰不知道這就是你杜山最常使用的打獵方法，而且全小鎮的人都知道，我們的人今天下午得罪了你，你晚上就帶著兄弟過去算帳了。」
「說到底，你那手下也沒死，你就算是心有怨念，給打傷打殘都可以，可何苦一定要下這麼大的殺手，一個活口都不留呢！甚至就連從不摻和這些事的廚師你都給殺了！」
麥克身邊的小頭目說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
一邊說著，一邊又將一把刀扔在中間：「還有這把刀，是你的吧！兇器！這就是你殺人的兇器！」
杜山也那叫一個冤：「不是哥們兒，你是有病還是怎麼著？你們這幾十號人呢，我去找你們的時候，也就帶著五六個小弟，還都是一幫發育不良的青少年，跟你們拼還把你們那麼多人都給殺了。」
「咱說不就是想要個令牌麼，我給你們，我也可以現在就在這裡自盡，我死了你們拿著東西走，這樣會長也不會說你們什麼，但是你這往人腦瓜子上扣屎盆子。」
「這我可不干。」
「再說就看這些人都是被一刀抹脖子了，就斷定是我乾的，你們是啥特殊人群咋的啊？這麼個招數有啥出奇冒泡的？是個人都會，然後就這就說是我殺的人，真是有點那個大病。」
「還有那把刀，是我的沒錯，那是老子打完人之後爽了，刀子忘在那裡的。」
杜山聽著他們說的話，開始連續輸出。
本來麥克身邊那小頭目還情緒十分激動的，但是看著杜山居然比他還要激動，居然一下子沒了那麼囂張的氣焰。
「你在那瞎嚷嚷啥啊你。」一直等著杜山說完話了，那小頭目也沒什麼理可以和他辯駁，可是一句話不說又覺得面上無光。
麥克揚了揚頭，那雙寶石藍的眼睛透著狡猾的光，他嘴角微微上翹，笑容中帶著三分不屑：「杜先生這麼激動幹什麼？這是不是你下的殺手，你們過過招就好了。」
那小頭目頓時茅塞頓開，眼睛一亮，一拍手，說道：「對，我們過兩招，看看你這齣招習慣。」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
杜山冷哼一聲，也跟著大步要上去。
莫念念手一橫，攔住杜山去路：「慢著。」她清冷的聲音格外突兀。
眾人的視線都移動到她身上。
麥克一雙眼睛也眯了起來。
莫念念這等姿色的美人兒，早在大傢伙竄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大家都在這小鎮上混跡這麼多年，杜山是一個什麼水平的人，應該心裡都有數吧。」莫念念冷聲說道。
這話也不假。
那要比試的小頭目抱著胳膊，思索著。
被杜山殺了的那個人，是他親弟弟。自己弟弟什麼身手，他這個當哥哥的再清楚不過了。
而這杜山，一看就知道是個三腳貓。
會點拳腳，但不多。
就憑這個人，殺了他弟弟以及那幾十口人，怎麼想都不可能。
可是今天晚上，確實是杜山帶人去找弟弟麻煩，而且地上還有杜山的刀。
就目前所有的情況來看，都是杜山殺了人。
「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反正比試一下就都知道了。」
像他們這樣的高手，只要和對方一交手，就能夠判斷出死人身上的傷口到底是不是對手殺的。
莫念念嗤笑一聲，她那輕蔑的態度，讓人有點不爽：「真是好笑，就杜山這麼個三腳貓的功夫，你居然也會花時間去和他比試？我看你也真是不怎麼聰明。」
杜山臉一紅：「欸，說啥呢，什麼三腳貓，我身手也還行，你可別亂說話。」
那小頭目聽著莫念念這樣說，也面上無光。被一個女人懟得啞口無言，而且這女人說得還對。
一時之間，竟然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杜山先生，當初為什麼離開A國。」
這時，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麥克突然說道。
這時，大家的視線又都轉移到他身上。
一聽到麥克的話，杜山的身體一抖，大腦一陣嗡鳴，豆大的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他為什麼，要離開A國……
「杜先生在A國的時候，身上可也是背著幾十條人命呢，我說的對吧。」
「那一整個村子裡的人，在一個晚上，全死了，當初那個案件，可是轟動了整個A國，杜先生，您應該比誰都清楚那個案件吧。」
莫念念的心一顫，她不可置信轉頭，看著杜山：「他說的，是真的？當年那個案子兇手，是你？」
那案子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讓人心痛的一個。
偏遠山村里，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啊那可是！
不過由於山村太過閉塞，村子裡的人足足沒了一個多星期才被人發現。
案發現場早就已經臭氣熏天了。
據說第一個發現那案子的人進村子裡，被那景象嚇得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對，是我乾的，我當初做完了那些，連夜坐船離開A國。」
杜山笑了。
他此時的笑，與以往不同，很是猙獰。
見慣了墨澤晟狂躁的莫念念，在看到杜山這個樣子時，竟然被嚇到了。
墨澤晟就算是再怎樣的狂躁，可也就是個摔東西。
杜山不一樣……他是真的會下殺手那種……
莫念念搖了搖頭，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麥克及時在旁邊說道：「從A國來到這裡，跋山涉水，那麼多危險，他若真只是表面那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這麼安全抵達D國？」
「裝的而已！你現在就去試試他的身手，如果確定了咱們弟兄真的是他殺的，那一定要為弟兄們討回公道！」
麥克一呼百應。
剛剛那被莫念念三言兩語弄得動搖了的小頭目，在麥克這番說辭之下，也一下子有了鬥勁，大喝一聲，衝著杜山奔了過去。
身手如此利落，果真是個高手。
杜山獰著一張臉看著奔來的人。
杜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