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之的眸子轉了轉，也果真起身了。
「既然堂主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再叨擾您了。」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邪笑：「那，再會。」
衝著他俯了俯身，便轉身離去了。
顧宸之走了之後，莫念念緩緩摘下面上的面具。
看著顧宸之關上的門，陷入深思。
她隱約間感覺，顧宸之死護士發現了她的身份。
但是她自己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表現，沒有破綻。
想來也是這些天和墨澤晟在一起時間久了，也漸漸染上了多疑的毛病。
現下還有一周的時間，去古林的話提前三天就好。
在這空餘的三天裡，她需要好好休息。
起身離開紫秀堂，徑直奔著旁邊的一座高級小區里過去。
她在這買了一個大平層，為的就是上下班方便。
而且大平層的位置也很好。
在這裡可以看到紫秀堂，也可以看到墨澤晟的辦公室。
兩邊都能關注到。
給自己放好了水之後，安穩躺進裡面泡澡。
現在沒了墨澤晟在旁邊監視著，她舒服死了。
要不然之前在洗澡的時候她還有扭扭捏捏，左遮右擋。
墨澤晟那異於常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能……被遺棄的次數多了，就會擔心吧。
過往的痛苦，她總是能和墨澤晟起共鳴。
就在莫念念泡澡最舒服的時候，手機響了。
莫念念有些煩躁。
按下接通鍵，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年華略顯焦急的聲音。
「老大，有件事您可能必須得回來一下。」
莫念念一聽她的狀態，知道確實是出問題了。
年華的能力並不弱。
在撥通這個電話之前，她鮮少會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主動打擾她。
莫念念應了一聲：「嗯，你別急，我馬上到。」
儘快收拾完整之後，再次來到了紫秀堂宴會廳。
廳內此時坐著一位老客戶。
是A市陳家的公子。
陳家雖沒有四大家族那般名聲大，但也是個大家。
他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怒氣沖沖。
看著莫念念進來了，也不管她是不是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婦。
只是破口大罵。
「你就是紫秀堂堂主？有你們這麼接受委託的麼？」
年華瑟縮在角落裡，一聲不吭，但是看著她那白淨的臉上。
似乎是挨了一巴掌。
莫念念看得清清楚楚，轉身就和那陳公子互相懟了起來。
有事說事，打人幹什麼？
年華一個小姑娘，第一次遇到這樣不講理的惡霸，確實有些畏縮。
那般兇狠的爭執，一直到了最後，陳公子也是理虧，說不動了。
最後陳公子索性直接耍無賴了。
「我不管，反正這個事情就是你們弄得不行，退錢。」
「退就退，給你拉黑，紫秀堂不歡迎你。」
莫念念大手一揮，大幾百萬的欠款說返就返。
等那陳公子走了之後。
年華哭唧唧地走上前來。
「對不起老大，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
「最開始他那麼凶，我怕得罪他，影響了堂內的發展。」
莫念念此時摘下面具，說道：「什麼破客戶，本來就是他自己沒理。」
「還上我這亂吠，更何況還打你。」
她看著年華臉蛋上那清晰的巴掌印，氣上了頭。
年華捂著臉，輕聲說著沒事。
「你去好好休息，上點藥吧，以後遇到這種的就罵，不用管。」
「我紫秀堂不缺這種沒素質的客人。」
年華柔弱點點頭，感激地看了一眼莫念念，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她來到衛生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以及那巴掌印。
伸出手，她那隻手，竟然嚴絲合縫對上了那紅印子。
剛剛打自己那一下……真疼。
整整一下午，莫念念已經遇到了兩個像是陳公子那樣的事情。
大體都是本身委託解決的很好，對方之前也很滿意。
但是今天突然過來找麻煩，吵著要退款。
紫秀堂自打開創開始，一直到現在，這麼些年。
這樣的問題一共就出現過那麼一兩次。
但是現在這一下午就出現了三次。
可想而知，這些事件不是自然發生，而是人為的。
又是送走了一個難纏的客戶之後，莫念念靠在椅背上，累得喘粗氣。
本身她說話的時候就是用的偽音，裝的老婦人。
本來就累嗓子，她又是這樣硬生生吵了一下午。
她感覺嗓子都要廢了。
「顧宸之，你也真是好樣的。」
她咳嗽了一下，腦海中，浮現了那張讓人討厭的臉。
這樣的把戲，顧宸之能玩，她莫念念也會。
顧家的是個很大的家族。
顧宸之是名正言順的二少爺，但那是顧父原配所生的二少爺。
而他除了有二繼母和三繼母之外，顧父私底下還有很多別的女人。
除了顧宸之和他的哥哥，是最嫡系最正統的顧姓人。
他那每一任繼母還有孩子，至於那私生子，更是不用提了。
而顧父在顧家也是排行老二，上下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
這樣大的世家大族，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競爭大。
顧宸之他除了沾個名正言順之外，沒有任何優勢。
實打實的賺錢能力，才能夠讓他在顧家有著堅不可摧的地位。
所以顧宸之對於自己的每一份合約，都十分珍惜。
打探情報，是紫秀堂最對口的專業。
情報在手，隨隨便便破壞他兩個合約。
顧宸之就不嘻嘻了。
雖然那些合約不見得多賺錢，但這都屬於業績，是衡量能力的標準。
果然，在莫念念預料之中的，顧宸之主動過來找他了。
他這次來的態度也和前兩次見面的囂張和輕浮不同。
這一次明顯更加規矩。
像是他這樣的公子哥，就得靠給教訓才能征服。
「顧二爺，真沒想到，昨天上午才見，今天下午，我們又見面了。」
莫念念故意弄著那蒼老的嗓子。
不過因為昨天吵架一下午，她嗓音更啞了。
顧宸之有些灰頭土臉。
他雖然有錢，但是目前在顧家以及公司里，沒什麼權力。
手頭上那幾個合約，都是月底進行考核的。
不過才一上午，莫念念就毀了他兩個。
他頭疼。
「緣分讓我們相聚。」
他雙手疊交在一起，若有似無地拉近著二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