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劉延歸盯著他,呢喃著這兩個字。
李天的大肆渲染,讓劉延歸漸漸篤定人確實是莫念念殺的。
再加上現在網絡上的風波那般的洶湧。
現在劉延歸孤身一人出來,他的人生,已經沒有目標了。
可說到底,他怎麼也不會相信莫念念真的會那樣做。
「我知道你和莫念念相處了那麼久,感覺她不是那樣的人。」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李天知道劉延歸心中的疑惑,在他身邊緩緩說道。
「可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弄出來。」
劉延歸無論是偷拍視頻也好,還是非法集資也好。
這些事情,只要給受害者的錢到位了,對方不追究,就沒什麼。
唯一的缺點,就是費錢。
李天這千辛萬苦地把他給弄出來,很難不讓人起疑。
更何況劉延歸之所以能落得個一無所有的田地。
和這李天也是脫不了關係。
看著劉延歸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李天的眉頭皺了起來。
「既然你這不信那不信,就算了。」
「反正莫念念給你母親投毒,已經是鐵定事實了。」
他說完這話之後,冷哼一聲。
起身就走了。
站在門邊推開了門,微微側頭看了一眼。
見劉延歸在後面還是一點動作也沒有,他暗自嘖了一聲。
推開門的動作也變得遲緩了。
劉延歸注意到了李天的動作,眼睛眯了起來。
事情里的一些可能,他漸漸看了出來。
緩緩站起身,衝著李天走了過來:「你,是在等我留住你?」
李天冷哼一聲,這一次再不說話了,一推開門。
結果面前卻站了幾個穿制服的人。
李天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腕就被扣上了銀手鐲。
他被抓了起來。
……
莫念念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時候,真相大白。
網絡上的輿論也在頃刻之間顛覆性地一邊倒。
根據調查以及證據,劉母在離開了餐廳之後,就坐上了李天的車。
並且在李天的車上找到了劉母生前掉落在內的栗子。
而且根據精密推算,劉母是在小區門口死亡的。
按照身體內的藥物殘存含量,正好是在李天車上喝的藥。
莫念念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衣,坐在探監室內。
面前的李天在裡面坐著,很是頹廢。
整個人也瘦了幾圈。
二人就這樣定定相望良久。
莫念念先是開口說道:「你最開始貪了我公司的錢,也就幾千萬而已。」
「你為了不還錢,做出的那麼多事情,早就超出許多倍了。」
「何苦呢?」
李天輕笑一聲,長長呼出一口氣。
「可能,是因為憎恨吧。」
「憑什麼你有那麼好的運氣,不需要奮鬥,就能有這麼多。」
「我混到現在,爬到這裡,付出了那麼多努力。」
「每天還要過著那麼看人臉色的日子。」
莫念念聽著他說那些話,她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運氣?碰到墨澤晟,是她的運氣,可是她那不堪回首的曾經……
李天低頭苦笑一聲:「說來也好笑,我進來了三天。」
「但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不是我的妻兒,居然是你。」
李天慨嘆了一下,最終一句話也不想說了,緩緩站起身。
消失在了莫念念的視野當中。
那是莫念念最後一次見到李天。
因為後來聽說李天在監獄裡自殺了……
莫念念靠在墨澤晟的身上。
李天的事情,從墨澤晟回來開始,用了不過兩個小時就解決了。
從調查,到查出證據,到逮捕,到定罪,以及一直到後面的控制輿論。
這些事情在他的手中看起來是那麼輕鬆。
可當時卻讓莫念念頭疼了很久。
假如是莫念念自己的處理的話,
一定需要啟用紫秀堂,再多加上一天的時間。
可墨澤晟不過是對下面吩咐了一句……
墨澤晟瞧著二郎腿看著書,抬頭揉了揉莫念念的頭。
「我的就是你的。」他突然說道。
莫念念一愣,驚詫地看著他。
她感覺他好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莫念念呼出口氣,語氣中沾著點失望:「啊,好煩,還想打會高爾夫。」
下了小雨,高爾夫?
墨澤晟的眸子眯了眯。
假如他的念念穿著她最喜歡的那套白色運動衣,在雨天……
「欸算了,不如我們玩桌球吧,我還不會打桌球呢,你教我。」
莫念念一下站起來,拉著墨澤晟的手,就帶著他來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這幾個房間一個專門放酒的,一個用來看電影,一個桌球。
之前莫念念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墨澤晟每天都窩在黑暗裡不出去。
經常在昏黃的房間裡打幾個球,然後抱著幾箱酒去看他們過去的影片。
終日酩酊醉。
莫念念生疏地拿著球桿,她簡單擺弄了幾下,感覺擺弄不明白。
墨澤晟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見到毛絨玩具的小貓一樣。
眼裡充滿新奇。
笑笑,站在她身後。
他將她整個人都扣在懷裡,身體向下壓,她被壓在桌子上。
「打球的時候,應該這樣。」
墨澤晟那麼大一隻,將她嚴絲合縫籠住。
兩個人此時如果從正面看,就好像是套娃一樣。
大娃娃套在小娃娃上面。
在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之下,她的頭頂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氣息。
墨澤晟那隻寬大的手捏著她的手,控制著她去發球。
『啪』一聲。
一個球很精準的滾落進去。
「一桿進洞。」
他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一道酥麻的感覺從心底騰升起來。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他,正好能看見他的喉結。
桌球,現在哪還有心思玩桌球?
她抿了抿嘴,向上湊過去,對著他的喉結,咬了一口。
本身墨澤晟的注意力還全都在桌球上面。
可是喉結忽然被哪個小東西磕了一下。
他眸子一垂。
她咬了一口之後,又低下頭去看球。
「叔~叔~然後應該怎麼打呀,我不會呀!」
莫念念嬌滴滴地說著話,一邊說著,手還一邊亂動。
「別亂動,我這不是在教你?」
他只用了一隻手,就將她兩隻手都壓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