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莫小姐，我這絕對不是在威脅您，只是一個善意提醒，說到底，這裡不比A國，那麼安全，而且我也只是幫人辦事的。」
「我背後的老大，那可不是好惹的。」
萬司那五大三粗的，說話的時候，還真的是文鄒鄒的。
莫念念冷笑了一聲，她什麼都不怕。
「更何況，莫小姐，恕在下直言，那杜山之前在A國的時候，身上可是背著幾十條村民的命，當年那個新聞鬧成那個轟烈我相信您不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您為什麼要幫助一個如此惡貫滿盈的人呢。」萬司說道。
莫念念垂下眸子。
萬司所說不錯，在眾人眼中，杜山確實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但是看事情不能只通過眼睛，要去用心去看。
杜山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在這混亂的D國，收下了那麼多沒有去處的不良青年。
每時每刻都會想著自己的小弟有沒有吃飽穿暖。
這樣的人，她不相信杜山真的那樣壞人。當年那個事情，肯定有什麼隱情。
話說到這些，杜山便已經回來了。
坐到桌前，杜山終於是開始吃飯了。
這個時候，萬司特意給他身邊的茶水換成了飲料。
杜山渴了很久，總算可以喝點東西了。
他那大手一拿，莫念念便『不小心』撞在他身上，他手中那飲料也直接灑了。
杜山被飲料弄得身上黏糊糊的，皺起眉頭，臉上寫滿了不爽。
「哎呦，這弄得髒兮兮的，快點換一下衣服吧。」
萬司的一張臉都已經黑了下來。
杜山也聽莫念念的話，立馬就起了身，看著萬司。
萬司能說什麼，只能吩咐人下去，帶著杜山去換衣服。
「莫小姐，我和您說的話，您似乎聽得不是很明白，是不是我需要再用一些更加明白的方式告訴你？」
萬司緩緩站起身來，說道。
莫念念感覺出來，對方是要動手。
她沒在怕的。
「那就試試？」她挑釁。
二人就這樣靜靜對視了三秒鐘，忽然之間，兩道殘影一閃，他們交上手了。
經過幾招下來，莫念念面色有些不好。
她意識到，和這萬司對戰，最多就能打個平手。
可是在這辦事處，萬司的地盤，在暗中又會有多少高手？
她沒法估量。
就在二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隔壁房間忽然傳出了一聲怪異的動靜。
萬司率先停了下來。
莫念念也緊跟著停下。
二人都聽著旁邊的響動。
是杜山的聲音。
「對啊！人是我殺的又怎麼樣，他們所有人都該死！所有人！」
他似乎是在和誰對話。
莫念念的心一突，杜山到底還是著了道。
緊接著，就聽到隔壁又傳來了另一個人痛苦的哀嚎。
萬司冷哼一聲：「這就是你一直都在幫著的人？」
莫念念轉頭看向他。
從萬司的眼中，她看到了嘲諷。
嘲諷她識人不清，幫著惡人。
但似乎……還有一些別的？
好像是，奸計得逞之後的狡猾。
還沒等莫念念分析出來，萬司便一閃身，從房間裡消失了。
莫念念也急忙跟了出去。
但是當他們來到隔壁的時候已經晚了。
屋內一個下人已經仰面倒在地上，他脖子上有一道致命傷，那傷口和麥剋死了的手下，是一樣的傷口。
萬司背著胳膊，眼中滿是冰冷，下令讓所有辦事處的幹事都過來，讓他們去抓捕杜山。
眾人得了命令，整齊應了一聲，迅速出動。
莫念念覺得事情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了，她要跟出去。
但是卻被萬司在背後偷襲，打住了她的穴位，讓她沒辦法發出功力。
過了不多時，那些手下一個個都拖著受傷的身軀回來，甚至還有人抬著死了的人回來。
死去的人脖子上都有一道十分鄙陋的致命傷。
「大人！我們阻攔不住啊，現在那杜山已經瘋了一樣在殺無辜的人了，您快點去阻止他吧，不然的話小鎮上的人就快要死沒了。」
萬司冷哼一聲：「大膽，有我在的地方，他竟然還敢放肆？我去看看。」
他這樣說著，往出走了兩步，停下來，緩緩轉過頭，看著身後的莫念念：「莫小姐，得罪一下，我現在就讓您看看，您一直保護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當即，將莫念念扛了起來。
萬司瞬息之間，便已經到了幾百米開外。
莫念念最引以為傲的輕功在萬司面前，竟然有些像是笑話！
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事發現場。
現在杜山正在拎著砍刀，在鎮上肆意砍人，大聲喊著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他扔下刀，轉身抱著一個石桌，就要衝著不遠處一家無辜的平民砸過去。
那石桌的重量難以想像，杜山這令人恐懼的臂力，讓莫念念害怕的頭皮發麻。
之前她一直都堅定認為，杜山那平平無奇的身手根本什麼也不是。
可現在親眼看到這般令人恐懼的實力，她質疑自己是不是之前的判斷發生了錯誤。
萬司大喊一聲：「休要傷人！」
將莫念念放在地上，一道殘影划過去，衝到杜山身邊，只是一掌，一招制敵。
杜山受了那恐怖的一掌，連著飛出去幾十米，最後後背硬是砸在了一個特別硬的石頭上，才停了下來。
莫念念感覺心驚。
她後背發涼。
剛剛和萬司戰鬥的時候，萬司那點功力，不過只是這一掌的十分之一！
他一直都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可即使是那樣，莫念念都有些招架不住。
杜山最後到底是被萬司帶走了。
他被人抬走的時候，莫念念看到了杜山的臉。
面色慘敗，皮膚上滲出了血，整個人的筋骨都碎了，沒有骨骼和筋的支撐，是會變成這樣的。
即使杜山被治好了，恐怕以後也只能一直癱在床上了……
他剛剛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每個人的死，都和麥克的手下死的那般。
現在新案舊案疊加在一起，杜山在劫難逃了。
莫念念迷迷糊糊往回走。
現在夕陽西斜。
他們早上走的時候，天還蒙蒙亮。
那時候還是兩個人離開的。
可現在，卻只是她一個人回來了。
小弟們挨著坐在外面一排排。
在看到了莫念念之後，一個個都沖了上來，四處沒尋到杜山的身影，焦急問著：「大姐！老大呢？」
大姐，老大呢？
這句話在莫念念的耳中轟了一聲。
她看著那一幫幫稚氣的，充滿期待和疑惑的臉。
莫念念捂著嘴，一下子吐了出來。
她愧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