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兇手是誰？」杜山震驚說道：「兇手是誰啊？」
「而且這個案子，明天八成是查不到了。」莫念念說到這裡，停頓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辦事處的人應該會在大清早就出行，找不到人。」
「嗯？這又是為什麼啊。」杜山更是感覺莫念念這樣說話讓她摸不到頭腦。
莫念念看了他一眼，沒理會他：「將你那些手下都召回來吧，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他們需要休息了。」
「哦哦。」杜山應了一聲，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莫念念身後：「所以兇手到底是誰啊，你怎麼總是喜歡這樣賣關子。」
「而且你剛剛說明天查不到案子又是為什麼啊。」杜山說到這裡，語氣中慢慢都是著急。
像是他這種大粗人，說話辦事向來都是乾淨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現在這莫念念總是和他賣關子，他受不了。
「你，你這人，你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冷眼旁觀不管別人死活，你不知道別人心裡著急，你才一直這樣。」
杜山沒什麼文化，但是心裡又著急，可是面對莫念念一個女子，再加上莫念念一直都在幫著他。
他沒法將自己對別人說的那些粗話對著莫念念去說，只能是在自己的肚子裡使勁去搜索著一些之前陪著妹妹學習，偶然見到的一些文明人罵人的話。
本來一直向著臥室走的莫念念在聽到杜山那一連串的話之後，一下子停下了身體。她頓了頓，緩緩轉過頭去，看著他。
那眼神，穿過了客觀上的束縛，變成了一個直直刺進心裡的利劍。
那一瞬間，杜山知道自己是真的失言了。
「別，別這樣看著我，你不說那我就不聽了就是了……」杜山結結巴巴說道。
莫念念冷哼了一聲，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去和他計較。
「放心吧，經過今天晚上，你們也是安全了。」
杜山將手下們都召集回來了，但是他們一個個卻都睡不著。
一個個都坐在外面蛐蛐。
「這莫大姐說我們不會有事，這是真的麼，老大？」
「就是啊，我們還是很擔心。」
經過了這一個晚上之後，大家對莫念念的信任度那是直線上升。
本來他們在不情願離開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杜山會被殺死的準備，那甚至一個個都開始計劃如何去報仇了。
就在他們計劃最熱火朝天的時候，杜山一個哨子一吹，將他們這些人都給吹了回來。
看著杜山生龍活虎站在那裡，一個個都感動得涕淚橫流的。
一直到了此刻，他們才打從心底里認可了莫念念這個人。
「莫老大都說沒事了，那就肯定是沒事的。」杜山安慰他們。但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也是提心弔膽。
就這樣，他們一直在屋子外面嘀咕了半個晚上，一直到了天蒙蒙亮。
忽然之間，莫念念的房門被一腳踹開了，一臉怒容的莫念念站在門邊，憤怒地看著他們：「你們這群人在這討論了一個晚上，吵不吵啊？」
眾人被嚇了一個激靈。
莫念念來這裡這麼久，即使是他們平日裡對莫念念說了很過分的話，也沒有見她生氣過。
突然之間見她這樣，大家也都動作齊刷刷站了起來，看著莫念念的眼神中，帶著三分畏懼。
「大，大姐。」之前那個愣頭青結結巴巴說道：「早上好。」
「好你個頭好。」莫念念起床氣嚴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一直罵到最後，嗓子都幹了。
看著莫念念在那直咳嗽，杜山嘿嘿一笑，給她接了一杯水，恭恭敬敬放在她眼前讓她喝下。
莫念念冷哼一聲，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他們：「你們這幫人一個個能不能帶點腦子，沉些氣，一直這樣糊裡糊塗，等以後我走了，你們怕不是馬上就得被人害死。」
之前她還以為這個地方殺人向來都是明刀明槍，可是沒想到實際上，在殺人之前，還是會打上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人雖固有一死，可若是不明不白被人陷害死，帶著黑鍋離開這人世，那可就太冤了。
「什麼？大姐，你要離開我們？」
那愣頭青率先大聲問道。
杜山也皺著眉頭，說道：「是啊，在這裡生活不好嗎，好端端怎麼要走？」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走不走那都是正常。」現場氛圍忽然之間這樣傷感，莫念念也不想再接著罵他們：「不過你們放心，我至少會在確定你們肯定安全，麥克不會再因為這件事對你們動手的時候離開。」
她又何嘗不想一直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但是算了算時間，墨澤晟也快要找到她了。
之前一直想著在墨澤晟身邊，忍著他那病態的偏執和占有，當年的救命恩情與愛情糾纏在一起，讓她漸漸快要忘了自己是誰。
不過後來她既然已經去古林找了忘憂草，又在回去的時候，跟墨澤晟換了血。
她幫他續了命。
他曾經的養育之恩，她也已經報答了。
至於愛情，那並不是必需品。
離開了墨澤晟之後，她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
更何況就墨澤晟那種人，那樣雙標，她和顧宸之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就一個勁吃他們兩個人的醋。
然而自己卻是和白流光弄出那樣的照片。
切，男人，都是一樣的！
「大姐，你別走了唄，我們不想讓你走。」
愣頭青還是個小孩子，看著莫念念，將不舍之情全都放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們要是真的想我，那就想辦法回去好好讀書，好好學習，最後成為一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人，然後你們就保護我，那樣我就可以一直賴著不走了。」莫念念哈哈大笑。
這想法卻是不錯，但就是沒法實現。
畢竟她之所以躲來躲去，全是因為墨澤晟。
這幫小傢伙們要想成為一個可以抗衡墨澤晟的人，那幾本不可能了。
「好！我好好努力，以後可以成為保護你的人。」愣頭青十分認真說道。
杜山拍了他腦瓜子一下：「保護你自己都費勁，還想保護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