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飛顫顫巍巍的撥通了祝家老三的電話,當初陳高山離開祝家的時候,只有十八歲,如今十餘年過去了,不知道當初的那個祝家頑劣,還會不會回頭。
「餵」
電話接聽了,祝飛的臉色極為的緊張,甚至有些興奮。
「十多年了,高山,沒想到你真的還在,一直都沒有換電話號碼。」
祝飛連忙說道。
陳高山站在大廈之上,一臉的陰沉,這個電話,他等了十多年之久,也是他最害怕的。
或許這個電話永遠都不會響起,但是當它真正響起的時候,或許也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陳高山的心裡,既害怕,又不能不接。
「有什麼事,直說,我沒時間。」
陳高山沉聲道。
「高山,咱爸……快不行了。」
祝飛聲音低沉的說道。
電話那邊,陳高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變化,儘管當初自己是逼走的,也算是被逐出來的吧,但是無論如何,一個人終歸是有感情的,如果沒有感情,那就是機器了。
說到底,祝二白是給了他生命的那個人,儘管他恨透了那個男人,但是人死為大,父親已經快要不行了,自己這個時候,心中終究還是變得複雜起來。
人死如燈滅,真的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高山沉聲說道,緊緊的攥著拳頭,臉色陰沉的可怕。
堂堂七尺男兒,內心卻無比掙扎。
這十餘年來,陳高山都跟祝家沒有任何的聯繫,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從來沒有人提起過,不要說祝飛祝躍這兩個哥哥了,就連祝二白自己也從不提起。
因為陳高山是祝二白四五十來歲,正值壯年的時候,在外面睡了別的女人,生下來的野孩子,所以一直被祝家所不容。
直到八歲的時候,陳高山的母親死了,他才被接到了祝家,不過那個時候,對於這個三弟,祝飛跟祝躍,也都是極為不待見,他們生怕陳高山搶了他們的財產,分了他們那一份兒。
陳高山只不過是父親跟外面的女人生的野孩子,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死活,對其極盡凌辱,父親也從來都是選擇漠視,在祝家陳高山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個下人,因為祝飛跟祝躍無時無刻不想將這個小弟弟趕出家門。
終於……在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天,陳高山選擇了離開祝家,那個沒有絲毫溫度的冰冷家族,那裡,早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處。
所以自己還繼續留在那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陳高山獨自一人,坐上火車,踏上了去往東北的道路。
這十餘年來,陳高山也算是混出了一點名堂,祝飛也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據說陳高山現在是東北王的親信,實力強橫,非常的厲害。
所以祝飛給陳高山打這個電話,肯定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借著父親九死一生的節骨眼兒,讓陳高山回來給他們祝家收拾爛攤子。
「有句老話說得好呀,高山,人死如燈滅,到底他也是你爸呀,他現在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會來看他一眼嘛?我們祝家都快被人給踏平了,要不是這樣,父親也不會一氣之下,急火攻心,命懸一線呀。高山,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跟你大哥當初也是為了你好,嚴厲的教導你,父親太忙,疏忽了你,但是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就這麼死了,我們祝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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