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的針法,可不僅僅是燒山火那麼簡單。
很多中醫大師施針的時候,必須全神貫注,病人平躺床上,雙手持針控制力道,這些要素缺一不可。
但是秦君呢,單手持針不說,另一隻手還拎著水壺,一心二用,病人還是坐在椅子上,隨時都會動彈。
即便是這樣的條件下,依然能夠施展燒山火,這樣的技術也太熟練了吧?
「嗝……」
流浪漢喝了一壺冰水,打了個嗝,與此同時,秦君手裡的開水也澆灌完畢。
兩根銀針拿出,秦君又拿起一根細長的針,再次刺入流浪漢膝蓋之中。
這一次,左手按住他的膝蓋,右手刺入。
銀針刺入,秦君並未鬆手,而是將銀針向上提了一下。
隨後,又刺入幾分。
一提,一刺,連續九次。
「透天涼!是透天涼!」
與燒火山齊名針法,透天涼!
燒火山,透天涼,一大補,一大瀉。
兩種陣法都極為高深,而且效果非常極端,所以很少使用,即便是中醫高手,也不敢輕易給病人施針。
秦君這是藝高人膽大,兩種針法敢同時施展,若是換成其他大夫,這一補一瀉,很有可能給病人造成損傷。
透天涼九提九刺,流浪漢長舒一口氣,仿佛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秦君收針。
「好了。」
說完,流浪漢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腳下有力了。
「神醫!神醫啊!謝謝,謝謝!」
流浪漢說著直接給秦君跪下了,治好了他的病,就相當於救了他的命啊!
以後他終於有能力生存了!
流浪漢把兜里僅剩的幾十塊錢拿了出來,放在秦君桌子上。
「大夫,我就這些錢,要是不夠,以後我賺錢一定過來還您!」
秦君拿起白布,擦了擦手,說道。
「這些就夠了。」
流浪漢眼眶紅潤起來,又是連連道謝,這才離開醫館。
走的時候,虎步生風。
看到流浪漢進門前後的變化,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事實上,在秦君剛才施展燒山火的時候,就沒有人說話了,一直盯著秦君的施針看,想要學到一點什麼。
秦君擦完手,說道。
「都看夠了沒,可以走了吧。」
想想剛才,他們還嘲諷秦君,說在座的都能當他的老師。
但是秦君治病的時候,他們都一個個的偷看偷學,恨不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眾位醫生一個個都覺得臉頰通紅,無言以對。
「秦神醫年輕有為,是我眼拙了!」
「沒錯,正所謂英雄出少年,咱們中醫街也出了一個年輕的神醫啊!」
「秦神醫,我是隔壁柳氏醫館的柳祥林,咱們以後多來往哈。」
秦君治完病之後,那些老大夫們頓時變了臉,一個個笑容可掬,湊上來跟秦君套著近乎。
這一手燒山火和透天涼,他們是真想學。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都拉不下臉來,畢竟之前還說人家不行,結果現在又要去求人,豈不是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