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災天災來襲

  這段時間天岐部落非常壓抑,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自從族長從聖女的天月洞回來的時候,其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精神也是在失常和稍好之間交替。

  喜的是族長讓聖女下嫁給李浩然,過幾天就完婚。

  好日子終於到了。

  這天,整個部落張燈結彩,到處掛滿紅布。

  來來往往的其他部落的客人非常多,贈送的禮物和聘禮堆滿了族長行政樓的後院?

  各種笑聲和吵鬧聲互相交替著,好不熱鬧!

  「阿諾德,聖女讓你快去請一下姑爺,說大廳的客人都在等著他。」

  阿諾蘭催促著。

  「好嘞!」

  阿諾德即刻往李浩然的住所去。當他去李浩然的住所時,剛好遠遠看見他急匆匆往族長的院子裡去。

  本來他想叫住李浩然,但他的好奇心作怪又加上李浩然行跡古怪,於是他小心翼翼跟在後面。

  李浩然到族長的房舍前,他停住腳步,並向周圍瞧了瞧,然後再推門,慢慢的走到床前,用手大力的掀開床帳。

  李浩然看著只有一口氣的族長,冷哼一聲,把手輕輕的放在他的面前,然後用力一抽,就從族長的嘴裡抽出一團黑煙。李浩然順勢拉到自己的嘴裡,然後一臉滿足的樣子。當黑煙離體時,族長直接咽氣了。

  這一幕讓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的阿諾德,嚇得向後癱坐下去。同時不小心弄出聲響。

  聽到聲響的李浩然直接從窗口竄了出來。

  「是你?找死!」

  李浩然猛地一掌向阿諾德拍了下去,阿諾德雖然閃過去了,但是肩膀還是受了傷。

  逃過一命的阿諾德猛地轉身向外面逃離。

  「抓刺客!」

  李浩然一邊追一邊嚷著。

  「來人啊!有人殺族長!」

  阿諾德也一邊逃一邊嚷著。

  剛開始還沒有人聽到,後來,有人聽到的時候,聖女也已經趕了過來。

  李浩然聽到前院人聲將近,這時他顧不了那麼多,化作一股黑煙竄到阿諾德身後,一掌拍在他的天靈蓋上。

  這時,聖女和阿諾蘭剛好看到,兩人同大聲驚叫一聲「住手!」。

  可惜太遲了,阿諾德向後倒了下去。

  聖女見狀,迅速閃到並扶住阿諾德。

  「他,他殺……」

  阿諾德用手指著李浩然,一句話還沒講完就斷氣了。

  「阿諾德!阿諾德!」聖女大喊著。

  「阿諾德哥哥!哥哥,你快醒醒!你不要嚇我!」

  阿蘭跪下並從聖女手裡抱過阿諾德哭喊著。

  聖女瞪著李浩然緩緩站出來,大聲說: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阿諾德?」

  李浩然雙手假裝無力垂下,後退兩步,詛喪又委屈地說:

  「我也不想殺了他,剛才我去向父親大人請安的時候,只見他鬼鬼祟祟從房間裡出來,我叫住他的時候,他轉身就跑,我衝進房間一看,父親大人已,已經死,死了……」

  說到此處,李浩然假裝傷痛欲絕,還捶了一下胸口接著說:

  「我憤怒地衝出房間追上他並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說為了您,必須永絕後患。雖然他口口聲聲為了您,但死的是我們的父親大人,我必須將他繩之以法。於是我在纏鬥過程不小心打死了他。」

  李浩然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放屁!阿諾德哥哥不可能殺族長的。他對聖女是絕對的忠心耿耿,作為聖女的父親,即使有千萬條錯,阿諾德也不可能下死手。如果沒有聖女的命令,阿諾德從來不會順便殺人,更何況是聖女的父親。」

  「信不信由你們。」

  李浩然假裝生氣地轉過身。

  「阿諾德的武功遠不如你,你完全可以擒住他,何必打死他,除非他知道你某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剛才,他指著你說『他殺』兩個字,我有理由懷疑他是說你殺了族長。」

  阿諾蘭分析得頭頭是道,猶如親眼所見一樣,每一句都讓李浩然心驚,好在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給人捕捉到,必起疑心。

  「你放肆!你這是血口噴人!」

  李浩然假裝生氣向後面側了一下臉。

  「你倆都給我閉嘴!諾德蘭,你送阿諾德的屍體去刑司並在那裡守著,沒有我口令,誰也不可以碰。」

  聖女停頓了一下,望了望李浩然的後背,側身對門口大聲喊道:

  「衛兵副長!」

  「小的在。」

  衛兵副長唯唯諾諾的說。

  「你把他先看押起來,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他踏出半步!」

  「聖女大人,小的明白!」

  「阿肯管事,你隨我來」

  聖女轉身對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說完後,她大步流星奔向族長的居室。

  「父親大人,女兒不孝,沒有照顧好您。」

  雖然聖女對父親怨氣很大,但當她看見父親冷冰冰的屍體時,還是悲從中來。

  「請聖女大人節哀!」

  管事一邊抹淚一邊勸說聖女。

  「阿肯管事,你務必想方設法阻止消息泄露出去,然後你代我去安撫好各路貴賓。你先去辦好這兩件事,之後的事我們明天再作商議。」

  「我這就去。」說完,管事急忙向外退去。

  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當聖女沉浸在小時候父女玩耍的情景時,管事的貼身丫環驚慌地跑了進來。

  「聖女大人,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聖女喝斥道。

  「蠻牛部落少主突猋在大廳里鬧事,直呼聖女大人名諱,要讓您去見他。」

  「你先退下,我等會就去。」

  此時的大廳簡直成了鬧市,突猋在那裡大呼小叫,簡直目中無人。

  「把薩麗亞叫出來,讓她親口向大家道歉,為什麼這麼好的日子,要抬具屍體觸大家霉頭?這是想給大家下馬威麼?」

  「你大膽!敢直呼聖女其名諱!」

  聖女的親衛兵們異口同聲喝斥道。

  「聖女?哼哼,那是你們這群奴隸的叫法。我們叫她的名字,那是給她面子。」

  「突猋,夠了!本來大喜日子,吾族歡迎大家的蒞臨,但是若有人敢胡鬧的話,別怪我下逐客令!」

  聖女薩麗亞態度強硬地說。

  「大喜?我看是大悲吧!哈哈哈,我可聽說貴府今天可是死了兩人的,而且這兩人身份不簡單啊。你們如此隱瞞消息,是不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突猋戲謔地說。

  「哦,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蠻牛少主是從哪裡道聽途說的?今天到這裡的貴賓,大多數都是吾族盟友,我們都是互相照應,豈有違背誓言之理!作為部落的少主,我希望你自重,別掉價蠻牛部落的名聲。」

  「我聽說其中一人是族長薩剛,你敢不敢叫他出來。」突猋繼續挑釁道。

  「看來突猋你今天不是來祝賀的,而是來亂發飆的。你的種種挑釁行為,我是否可以看作是你想破壞大家的聯盟。」

  看到突猋要反駁,聖女抱拳對著大家說道:

  「從我們祖輩開始,就已經在一起浴血奮戰,經過幾代人的友好交往,部落聯盟之間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如果今天因為突猋的挑撥,而造成聯盟的瓦解。那請問大家,我們以後還有臉面去見我們的祖先麼?」

  「今天本來是我部落喜慶日子,也是大家歡樂的日子,難道我們就允許這樣居心叵測的人破壞麼?」

  「薩麗亞少主說得對,今天不僅是喜慶的日子,也是各族之間增進友誼的好日子。突猋,你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了。」

  「飛鷹少主所言差矣,大家齊聚一堂,作為主人,薩剛族長理應與大家同樂才對。」

  「鬣狐少主說得對!」

  突猋與另一個年輕壯漢附和道。

  整個大廳的空氣里似乎充滿了火藥味,個個都各懷鬼胎。

  天岐部落作為盟主部落已經好多年,而薩剛也當盟主當了四十多年,太多人覬覦此座很久了。

  只要能確定薩剛已死,那他們就會有下一步動作。

  「少主,人已救出。」

  有一個武士壯漢在突猋的耳邊說悄悄話。

  「薩麗亞,我想讓你見一位熟人,保證你不會再嘴硬,哈哈哈。先生!請進來!」

  「聖女,別來無恙!」

  只見來人竟然是被囚禁起來的李浩然,奇怪的是他的頭髮已變成紫紅色,眼瞳是紅色的,說起話比之前低重很多,給人一種陰鷲的感覺。

  「大家!這位先生就是薩麗亞的未婚夫,他對天岐部落所發生的事最清楚。大家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他。」

  「突猋少主所言皆真,薩剛已經被他的親衛長殺死,整個天岐部落之前因為內訌,已經兩敗俱傷,損失慘重,實力已大不如以前了。」

  不等別人問,李浩然滔滔不絕地說出大家期盼的答案。

  聖女冷冰冰地瞪著李浩然。

  她奇怪李浩然怎麼給人一種陰陽怪氣的感覺,但現在形勢嚴峻,已容不得她去深究了。

  「薩麗亞少主,是否屬實?」

  正當她要反駁時,七嘴八舌的聲音鋪天蓋地湧入耳朵。

  聖女無言以對,冷冰冰地盯著李浩然和突猋兩人。

  「既然薩麗亞不願告訴我們真相,那我們先告辭了!」

  聖女本想挽留,奈何已經群起退出了大廳。

  過了一會兒。廳里只剩下聖女、飛鷹少主、突猋和李浩然等少數幾個人。

  「蠻牛少主,鬧完就想這麼走了?」

  突猋和李浩然剛想走的時候,被薩麗亞叫住。

  「怎麼?想扣留我們?那得問問村外森林裡的幾千人,答應不答應!」突猋囂張地瞪著聖女說。

  「那先宰了你再說!」

  士兵們早就忍不住了,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敢?」突猋拔劍大喝一聲。

  聖女偷瞄了一眼李浩然。相比場上的劍拔弩張,反觀李浩然的淡定,讓她有點困惑,而且在那麼一瞬間,泄露出的一絲氣息,讓聖女感覺到恐懼。

  「不好了!聖女大人,好像有,有獸潮!」

  一位士兵跌跌撞撞衝進來,緊張得說話有點結巴。

  「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聖女安慰道。

  「剛才蠻牛族的人連滾帶爬從森林裡跑出來,驚恐地喊著『獸潮來了』,瞭望塔也看見森林裡無數的樹木倒下,並且煙塵滾滾。」

  「如果是獸潮,希望蠻牛少主能化干戈為玉帛,共同禦敵。」聖女誠懇道。

  「走!」突猋收起紈絝的模樣,神情凝重地回應道。

  當他們走到防禦前線時,遠遠看見其他的部落人,正狼狽不堪地跑過來,也是驚慌喊道:

  「獸潮來了!獸潮來了!」

  「你們怎麼都回來?」

  聖女望著逃到眼前的眾人問道。

  「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野獸,看來這次凶多吉少啊。」

  「管事,衛兵長,你們兩個快速組織人員做好防禦。阿諾蘭,你把所有老弱病殘的人全部轉移到後山的天月洞裡。」

  聖女當機立斷,對部屬下達應對命令。

  「遵命!」三人同時應道。

  聖女登到高處,凝重地望著森林方向。遠遠望見塵煙已向邊緣滾來,零散的幾聲獸吼聲時不時傳來。

  大家緊鑼密鼓地準備好了所有的防禦事項,屏息凝望著遠方。

  幾息過後,森林外出現了幾隻野獸,緊接著又多了一些,這時那幾聲嘶吼聲更加清晰了。

  望著越來越多的野獸,大家緊張到冒汗。有的部落士兵腿腳都在直打哆嗦。

  聖女恐有人臨陣脫逃,立即拔出劍怒吼道「上蒼保佑!無敵!無敵!」

  「上蒼保佑!無敵!無敵」受到聖女鼓舞,士氣大漲。

  可是聖女和其他人低估了這次獸潮規模。

  浮空島阻斷了遠古森林與各山脈部落的接觸,很多野獸得到空前繁衍,規模極其巨大。

  這次浮空島一消失,以它為陣眼的法陣在漸漸失效,有些狂噪的野獸撞裂開法陣逃了過來,其他的野獸也是有樣學樣洶湧而出,所以獸潮就暴發了。

  從遠古森林邊緣處到各個山脈,現在已經湧進密密麻麻的野獸,到處嘶吼聲和慘叫聲混成一片。

  過了一柱香,野獸們好無數的螞蟻一樣涌到了大家面前,兵刃相見,頓時鮮血四濺,接著是吼聲和慘叫聲連綿不絕。

  從空中俯瞰,密密麻麻的獸群像黑影一樣,慢慢地遮蓋住所過之地。

  幾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地上躺著密密麻麻的屍體,血流成河。聖女和李浩然他們幾個人已經疲憊不堪,身上多處負傷。

  野獸虎視眈眈地把他們圍在中間。

  「難道我們今天要命喪於此!」

  存活下來的突猋沮喪地說。

  當野獸們準備攻擊時,空中傳出巨大的「咔嚓咔嚓」聲。

  不一會兒,整個天空傾倒下無數的水柱。頃刻間,所有山脈洪水泛濫,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