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險境與幻境重重

  「小心!」

  鄭化龍大喊一聲,並運起金剛不敗之身和內勁外放保護著兩人。

  隨著光球被拍出,鄭化龍兩人受到了重擊,朱有道吐了點血,反觀鄭化龍只咳嗽了一下,人無受傷跡象,這讓朱有道有點詫異。

  麒麟沒有給他們兩個喘氣的機會,又發射出兩個中等的火球,並在後面緊跟著追來,用其有力的前肢重重砸了下來。本來再受兩個火球的衝擊,保護光圈已快到極限,如果再承重擊,兩人不死即傷。現在的鄭化龍顧不了那麼多了,隨即發動錐神刺,因為有所猶豫,所以效果不大,麒麟只停了一瞬間,又即刻砸下來,但力度弱了很多,不過足以擊碎光圈了。光圈剛破碎的同時,鄭化龍全力再次發動錐神刺,這次麒麟頭痛得「哎」了一聲,動作頓時停頓,整個身軀壓了過來。鄭化龍立即推開朱有道,雙手運力抓住了麒麟的前爪,瞬息一人一獸滾作一團,掉進了岩漿里。

  奇怪的是:化龍竟然不會被岩漿溶化掉。原來麒麟身上的火焰是一層保護圈,讓其免受溶漿侵蝕。緊貼它的化龍因此才倖免於難?

  因為在滾入岩漿的同時,化龍已經四肢發勁抓住麟麟的鱗片,然後用頭全力撞擊綠色小劍。在不停撞擊下,整把小劍沒入了麒麟的胸口。麒麟痛不欲生,掙扎得更加兇猛了。與此同時,化龍用盡全力咬住胸口傷處,並狂吸吮它的血液。頓時一股濃烈的熾熱的血腥灌入他的喉嚨中,讓其有作嘔的衝動,但他還是強忍住了。隨著血液的快速流失,麒麟越來越虛弱了。當他們沉到底的時候,麒麟的膚色都變成暗紫色了。

  由於吸入太多麒麟血,鄭化龍也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也在同時,他的身體散發出密密麻麻的金光絲,並纏繞著他,包成了金絲繭。慢慢地沉到岩漿底。鄭化龍的意識(靈體)也出現在靈海里,忽然,他看見在靈海上空,也飄浮著個小金絲繭。靈海里有一小片領域,漂著很多冒著紅火焰的血。有一隻小麒麟正躺在上面。

  「這難道是火麒麟的靈體?」

  原來是麒麟知道自己已無法掙脫時,它想用靈魂體去攻擊化龍的靈魂體。沒想到,當它剛進入化龍的眉心時,突然被吸進靈識海,順便也把它最精華的心血,一起帶了進去。這才加速它的死亡,也致使它的血液,全部被鄭化龍身體,吸進丹海里。並緩緩釋放到身體各處,從而進化了身體的強度。現在他的身體強度,已達到金剛不敗第4層:金剛武體。金剛不敗有10層,分別是:金剛假體,肉身強韌;金剛陰體,百毒不侵;金剛陽體,力度剛猛霸道;金剛武體,劈山斷水;金剛靈體,烈火灼身不傷;金剛聖體,雷擊不滅;金剛尊體,上天入地,可扛金仙;金剛仙體,掌碎星球;金剛神體,氣吞萬宇;金剛不敗體,不死不滅。

  金剛不敗秘籍是殘篇,裡面只記載3層修練方法,所以鄭化龍也不清楚自己到了哪一層了,但照這個進度,也許他破繭之後就到第5層金剛靈體了。

  由於金繭不停吸收火元素,致使周圍的岩漿都變成黑色的凝固體,從而驚動了某個可怕的存在。這是後話。

  現在在岩漿上面焦慮等待的朱有道,正跪在地上深深地自責自己。

  「師弟啊!你我雖萍水相逢,但一見如故,早把你當成至交,沒想到你為了救兄弟我,竟屍骨無存啊!上蒼啊,若您有感,望降神跡,讓吾弟化龍能死裡逃生。」朱有道悲傷地禱告著。

  紫花子過來扶起朱有道,安慰道:「師兄乃性情中人,重情重義,但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吧。現在還處兇險之地,望慎重。」

  朱有道擦了擦眼淚與鼻涕,望了一下紫花子,嘆了口氣說:「好吧,大局為重,繼續向里探索。」

  他倆剛要轉身時,洞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是蠻兄弟和一眉他們!」聽到他們到來,朱有道終於眉開眼笑。

  見到一眉、蠻秋和蠻冬三人衣衫襤褸的模樣,朱有道同情地說:「辛苦你們了!」

  蠻兄弟表情傷感,只顧扶著一眉走路,沉默不語。只有一眉回應,但表情痛苦道:「能見到師兄,已是萬幸了。」

  「咋回事?還有蠻春、蠻夏和梅有得呢?」朱有道焦急問道。

  「梅有得簡直不是人!簡直是畜牲」一眉咬牙切齒地罵道:「他知道蠻春和蠻夏帶有轟天雷,可滅妖將級別的妖獸,就將把大批雪怪和它們的頭領,引向我們三人。當我和蠻春兄弟發覺時,已各自被包成一圈。我們三人苦苦支撐了好久,也殺了好多隻雪怪,奈何雪怪太多,我們又體力漸弱。蠻春兄弟為了救我,兩人同時自爆轟天雷,把大批雪怪殺死,可惜雪怪領頭傷得不重,我由於比較近,身受重傷。好在有蠻秋和蠻冬兩人救治,才能撿回一條命。」

  「那梅有得是不是也死了?」紫花子追問道。

  「我們看到他下湖了,但路上一直沒遇到。」一眉回答。

  「現在這裡也不安全,我們速速進去裡面。」朱有道說罷,大家緩慢向里走去。

  剛開始進入洞口的時候,大家感覺好像穿過一層泡膜,啵的一聲就進入裡面,隱約見到肖仁,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當大家要走過去的時候,周圍起霧煙了,漸漸地看不到彼此。最奇怪的是,連被攙扶的一眉也感覺不到蠻秋兩兄弟,而且他忽然發現自己能站立了。過了一會兒,有一個他曾經日思夜想,但想見又不敢見的女人,正站在床邊,害羞地用右手擋住左邊下巴,並微微側過臉。是的,真的是她!一眉日思夜想的青梅竹馬的表妹。「可惜她為人婦」,一眉潛意里崩出來的一句話,讓止住了腳步,心裡痛不欲生。

  「表哥,你以後會娶我嗎?」剛才的美少婦變成了豆蔻女孩,少年聽完猛點頭。

  「賤人!你私通你表哥,毫不知廉恥,我宰了你。」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一位中年發福男人,提一把劍在追殺一位少婦。少婦身體已傷痕累累,但中年男子好像不願放過她,依然在虐殺她。當冰冷的劍混著雨水刺進她的胸膛時,旁觀的一眉已憤怒到了極點,已失去理智,瘋狂地向男子襲去。拳頭不停地打在男子身上。過了一會兒,一眉才清醒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是硬梆梆的。他再定睛一看時,中年男子變成一塊墓碑,而一眉的手變得血肉模糊,正滴血到墓碑上。血沿著墓碑上的字往下滑。

  「林清雅師妹之墓,一眉立。」

  一眉眼淚嘀嗒嘀嗒地流了一會兒後,他吻了一下碑文,然後如釋重負一樣,深吐了一口氣,用力砸向墓碑。

  蠻氏四兄弟本是四胞胎,但由於蠻秋多病,而蠻東憨厚,他倆極少露面見外人,所以大家以為只有雙胞胎。蠻春和蠻東是大哥和二哥,長得極相似,都聰明伶俐,熱情豪放,對三、四弟又非常照顧。由於長久宅家,又形影不離,所以蠻秋和蠻冬的經歷幾乎一致。此刻他倆的夢幻境也出奇的一致。

  「大哥二哥,他們又罵我倆。」蠻秋和蠻冬向蠻春和蠻夏告狀。

  蠻春和蠻夏正大力地揍著一群欺負他們兄弟的小孩王,而蠻秋和蠻冬在旁邊高興地手舞足蹈。

  「大哥和我要遠行鍛鍊了,你倆要聽母親的話,別再惹事了。聽話的話,等我們回來就給你倆帶好吃的。」

  「好的,哥哥,我們等你。」

  下雪了,剛下的雪一塵不染,而此時的集市街道上,到處都是染滿血的雪。蠻氏四兄弟抱著血肉模糊的母親痛哭著,他們怒吼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四人大聲呼喊。

  「是虎連幫的仙人與人鬥法傷到了村民,而你母親剛好在其中。」一位店鋪夥計說道。

  狂暴的雪蓋不過瘋狂的四兄弟,不停下的雪也蓋不住在四兄弟刀下倒下的虎連幫派眾的屍體,整寨血流成河,慘象滲人,連只耗子都不敢停留。

  蠻春和蠻夏成家立業了,但對兩位弟弟的愛依然不減。當天氣涼的時候,無論多忙,都會吩咐媳婦做一套新衣送過去。

  蠻秋和蠻冬都記得,都不敢忘記,也是這痛苦的一天,他們才踏上修仙的路。

  「兩年前的虎連寨可是被你們屠盡!」一位修仙者冷冰冰的審問他們。

  他們惡狠狠地瞪著仙人,並沒有回答。

  「不回答一句,我屠你一位至親」

  剛說完,大嫂和手中的襁褓即刻已成兩段。被血濺懵的蠻春,雙手顫抖,並癱跪在地上,雙唇不停顫抖,想哭又哭不出來,臉容堆滿哭紋。

  「到底是不是你們!」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的四兄弟還是沒有反應,又是寒光一閃,二嫂和孩子也是同樣下場,這一次四兄弟被驚醒了,他們終於憤怒了,他們也不管力量懸殊,發瘋地向修仙者攻擊。由於距離比較近,剛開始修仙者,面對四人如惡虎般的攻擊,還有點心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修仙者還是把四兄弟虐得體無完膚,當他準備了結這一家子的時候,突然一位白髮老道人出手阻攔,兩者三言兩語不合就斗得天昏地暗,最後行兇者逃之夭夭。

  時光冉冉,十年過去了,四人盡得白髮老道人的真傳,又經過一年的尋仇,四人終於斬殺了殺害家人的修仙者。四兄弟氣喘吁吁,在他們周圍躺著一圈屍體,鮮血正順著劍身滴向綠草地。

  劍依舊在滴血,但現在綠草地變成了雪地,屍體變成了雪怪,蠻春和蠻夏已經精疲力盡,雙臂酸麻,虎口幾乎無知覺了。望著依然瘋狂撲過來的雪怪,和即將來援的兩位弟弟,蠻春和蠻夏對視一笑,決然引爆了轟天雷,滾滾濃煙和強大的衝擊波,摧毀著遇到的一切,也摧毀了蠻秋和蠻冬的幸福美滿。他倆瘋狂屠宰著阻攔他們靠近哥哥的雪怪。

  「快走!不用管我,我已經不行了!快走,快帶一眉師兄走!」蠻春聲嘶力竭地喊完後就毫無聲息了。

  看著死去的哥哥,他們非常憤怒,奈何實力懸殊,只能聽大哥的話,攙扶著一眉向湖邊奔去。

  肖仁現在很痛苦,他記得明明把掌柜的金銀珠寶偷換了,怎麼還是這麼窮?想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他把錢又輸在了賭坊里。

  在大勝賭坊里,人頭攢動,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肖仁正雙眼通紅,目不轉睛地瞪著骰子筒。

  「買定離手!豹子點,通殺!」

  「唉呀!為什麼手那麼賤,要更換呢?」肖仁雙手不停撓頭自責道。

  看到又要開了,他摸了摸口袋,裡面已空空如也。肖仁不甘心,眼睛到處亂瞄,他看到旁邊的一位胖子腰間的袋子裡鼓鼓的,於是他東張西望下,確定無危險,就把手伸進去。

  「空無一物?咦?這是哪裡?」此刻肖二左手伸在一位道士的空袋子裡。這位道士也不去抓他,而是微笑著說:「看你骨骼驚奇,想不想學點真本事?」

  「能讓我吃喝不愁麼?」

  「綽綽有餘。」

  「能有寶屋美女?」肖仁半信半疑。

  「信手拈來。」

  「真的假的?」洞房花燭夜,紅姑甜蜜地問肖仁。

  肖仁幸福美滿地抱著紅姑:「只要你想要的,即使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給你摘下來。」

  「我不要星星,只要你天天陪著我。」紅姑深吻了一下肖仁。

  當肖仁心急地去解紅姑的腰帶的時候,瞬間場景一變,手中的腰帶變成了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嚇得他把匕首丟掉,驚恐萬狀地望著地上。紅姑正衣衫不整地躺在血泊中,而在床邊,他的好師傅剛好穿著衣服。

  「時間剛剛好,我的好徒兒,謝你幫我完成邪魔功,現在我不殺你,我要讓這無盡的恨燃燒掉你的正義,你的良知和一切幸福的美好。哈哈哈。」

  「啊啊啊!我捅死你!」肖仁太憤怒了,憤怒到他不知道手上沒有刀,也忘記了他現在不是師傅的對手。

  肖仁終於捅殺了師傅,因為他偷學了玄妖滅天訣。雖然他已加入天岐宗,但當時由於長期停留氣海境,讓他無法復仇,後來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這本上古秘籍。雖然書籍裡面的知識晦澀難懂,但他只學了一招,就滅殺了師父。

  他握著刺進師父胸膛的長劍狂笑,然後又狂哭,接著又狂笑,似乎瘋了一樣。嘴裡嘟囔著:「我肖仁以後誰也不信,誰也不愛,我只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