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提法律?好啊,那你就去報警抓我啊。」鍾離語氣充滿了有恃無恐,「看是警察先來抓了我,判我個死刑,還是我先炸了警察局!」
鍾世傑驟然一驚,他知道這個人在做他兒子的時候就極為桀驁不馴,卻也沒想到她能說出這麼張狂無邊的話來。
一時間,他看著鍾離久久說不出話來,她到底還有其他的什麼身份不成?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從剛才見面起就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鍾離此刻的眼睛竟然是墨紫色的!
墨紫色瞳孔……
他就是不混黑道,也知道道上有個煞神,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無人敢惹。
想到這個可能,鍾世傑腿肚子都嚇的一軟,「你是殷門少……少……少主?」
鍾離還未發話,一旁的程銘即「嘖」了一聲,「少主?那是幾年前的老黃曆了?我們少奶奶現在可是殷門門主,以及葉堂的堂主!」
鍾世傑不自覺後退兩步,看著鍾離的目光由憤恨轉為驚恐,隨後如逃命般轉身跑了。
容璽一個眼神,賀鳴即悄悄跟了上去。
打發走鍾世傑,鍾離顯得有些疲累。
在床上躺了那麼久,將骨頭都給躺軟了。
出了院就長途奔波來去,鍾離的身體顯然還沒適應。
君煜彎腰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一步步朝門內走。
鍾離沒有任何矯情地偎依在他胸口,聲音很輕的道:「君煜,我是不是很厲害?光報出名號就能讓人視我為洪水猛獸。」
「是,我的阿離最厲害。」君煜聲色喑啞,溫柔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心中卻在隱隱作痛。
她越強大,他就越心疼,一個女孩子,到底經歷過多少苦,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自己的仇自己報,從不假手於他人,哪怕是他這個作為丈夫的男人。
以前他怨她不懂得依賴他,現在他終於明白。
當一個人在最苦最難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沒有感受過一絲溫暖。
那麼她羽翼豐滿,自身強大了以後,又怎麼會想著要去依賴別人?
他十分痛恨自己沒有早一點遇到她,恨這種完全自己不用出手,她就能算盤解決的感覺。
既然改不了她不依賴人的根深蒂固的思想,那他就用餘生,給她最好的呵護。
從大門口到主樓,足有兩公里的路程,平時從來都是開車進去。
可君煜就這麼抱著鍾離,一步步往裡走,自始至終穩穩噹噹。
沒人理會容璽,他在聽了鍾離的話之後就僵立著不動,目光悠遠地望著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過多久,賀鳴開著車子返回,將U盤交給容璽。
容璽道:「封口的事辦妥了麼?」
「是,教皇。」賀鳴道:「保證鍾世傑不會再追究此事。」
容璽點了點頭,上了車。
他拿過後車座上的筆電,將U盤插入進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屏幕,一顆心卻懸在了喉嚨口。
監控視頻全部放完,容璽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他高大的身影隱在暗處,如被一團黑霧籠罩,戾氣,悔恨,各種負面情緒席捲而來,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