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三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何月晗一噎,她沒想到自己的話都難聽到那份上了,這人還能面不改色的說自己不在乎,仿佛刀槍不入一般。
她冷笑一聲,「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讓傷透了心的阿離認回你這個父親!」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病房裡面不僅有小兩口的濃情蜜意,還有兩位家長之間無硝煙的戰火。
何月晗變著花樣的給鍾離做好吃的,容璽也不甘示弱的從各地搜羅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來討鍾離開心。
雖然他用來示好的東西最終的歸宿都是垃圾桶,並得到鍾離一番冷嘲熱諷和驅趕。
但容璽大概已經不知臉為何物,愈挫愈勇。
隨著時間的推移,鍾離的身體在一天天轉好。
而傅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自鍾離讓他做出選擇後,就沒了影蹤。
醫院旁的一棟高級公寓內,楚行深剛一走進來,就見林鳶瑾一手捶著頭,皺著眉,一臉扭曲的模樣。
手中的托盤倏然掉落在地,楚行深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
伸手攥住他的手腕,阻止他自虐的行為。
將人抱進懷裡,「鳶瑾,又頭疼了麼?」
林鳶瑾臉頰埋在楚行深的胸膛里,雙手緊攥著他腰間的襯衫,「是啊好疼,行深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得什麼絕症了?」
「不許胡說!」楚行深將他緊緊的嵌在懷裡,胸膛隨著說話而起伏震動。
「難道不是嗎?」林鳶瑾嘟囔道:「連行深哥哥你都診斷不出來的病情,不是絕症是什麼?」
「我……」楚行深喉嚨溢出酸澀,「我也學術有限,醫學領域的知識浩如煙海,我才二十出頭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盡數掌握?再說,你怎麼就能篤定自己這是病?在我得到確切的結果前,不要自己嚇自己,更不要嚇我。」
楚行深說著話,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眼底的青黑之色,預示著這幾天的心力交瘁。
自那天他第一次頭疼爆發,近日來便時不時的頭疼。
這些天,他帝都都沒回,帶著他各種檢查,全身上下,哪裡都檢查過來一遍。
甚至將他當初的導師都請了過來,也看不出他是什麼毛病。
都說一切指標正常,可是正常的人,又怎麼會時常頭疼?
林鳶瑾在他懷裡戰慄了一會兒,才緩過來,反過來抱住他道:「是我太杞人憂天了,行深哥哥不用擔心,那麼多醫生和儀器都說我沒事,也許我就是對南城的氣候不太適應,才導致的頭痛呢。」
楚行深聞言一愣,正想著要不要提前回帝都,就聽見敲門聲。
楚行深鬆開懷裡的人,起身打開了門,就見花硯攬著蘭溪站在外面,滿面春風道:「小阿離快出院了,你們是不是也收拾一下,打道回府了?」
楚行深看到他懷裡面容稚嫩的蘭溪,突然心中一動。
是他太過自負,總覺得自己就是醫生,便沒把鳶瑾的情況告訴同行的其他人。
而他也覺得自己都看不出來的毛病,也就只有導師才可能有解決的辦法了。
他怎麼忘了,身邊還有一個懂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