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腳步頓住,語氣冷漠道:「讓我去見她,可以。」
說著他轉過身來,唇角勾起冷冽又邪性的笑,「就是她若是看不上你孫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鍾離見過君煜諸多模樣,高冷的,霸道的,溫柔的,傲嬌的。
而剛才那抹邪性的笑又使她炫目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幻化兩個詞,腹黑,妖孽。
知覺告訴她,這人要作妖。
正這麼想著,腦袋被人拍了一下,「走了。」
鍾離:「……」
又拍她腦袋!
跟著君煜一路上了車子,她還在想君煜爺爺的話什麼意思。
她混跡市井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卻從來沒聽說過「附骨」這種東西,看來要回去問問蘭溪了。
凝神間臉頰驟然一疼,鍾離皺著眉朝罪魁禍首看去,囫圇道:「鍋鍋?」
鍾離的臉被君煜扯著,嘴唇微張,開口的哥哥也變了音。
君煜一邊感慨手感真好,一邊眯著鳳眸虎著臉道:「我對你不好麼?就那麼想逃?」
鍾離心中一跳,心道,難道他連自己的心思都發覺出來了?
但卻不肯承認,打著馬虎眼道:「鍋鍋說的哪裡哈(話)。」
頓了頓,她一把扯下君煜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別捏了!是老爺子派人來抓我,怎麼反倒怪我了?」
君煜呵呵一聲,「你拿我當傻子麼?憑你的身手,會那麼輕易地被老爺子派去的那幾個廢物制住?」
鍾離臉上閃現一抹尬色,她怎麼就忘了,雖然這人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殷門少主,但她救孩子那天略微展露的身手卻是被這人看見了的。
不過,既然知道她身手不錯,決計不會被拐杖砸到,剛剛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護著她?
想不通鍾離索性不折騰自己的腦子,「那哥哥為什麼要跟我生活在一起啊?」
君煜翹起二郎腿,支著額角道:「什麼時候你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我什麼時候放你走,婚約也一併給你解除了,如何?」
鍾離:「……」
暗罵一聲黑狐狸,鍾離轉移話題問道:「老爺子說的『附骨』是什麼意思?對你有害麼?」
君煜眸光變化了一瞬,旋即不甚在意的一笑,拍了拍她的腦袋,「關心我麼?」
鍾離恨不得將他手心咬穿個洞,還摸她頭!「是!關心你!所以,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得到忙。」
這下換君煜怔住了,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道:「如果你不離開,遲早會知道的。」
鍾離心中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失落,「看,你不是也有說不出口的秘密?我們都給彼此留一些空間,不互相干涉不好麼?」
君煜頓了會兒,又捏她的臉,「不問你了,沒良心的小狼狗。」
鍾離:「……」
這人沒喝酒吧?怎麼跟醉了似的?平日裡的高冷餵了狗?
兩人一路回家,氣氛還算和諧。
短暫地沒人再來找茬,鍾離也不再動離開的念頭。
第二天天剛亮,鍾離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打著哈欠開門,就看到君煜西裝革履地站在門外,伸手扔給她一個紙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