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世傑沒有因此認回姚念瑜和鍾離,姚念瑜自己一人撫養鍾離到五歲,據其鄰居的說辭,姚念瑜對鍾離並不好,時常對其實施虐待。」
「鍾離五歲後,姚念瑜在家裡自殺,鍾離去找鍾世傑,被他拒之門外,自此流落街頭,兩年後就再也查不到她的線索,直到十年後,殷門少主聲名大躁……教皇!」
賀鳴看著容璽臉上明晃晃的濕潤,驚的魂不附體。
叱吒黑白兩道的教皇,何時為什麼人哭過?
想想又覺得不甚奇怪了,鍾離的這些過往,光是他看了都唏噓不已,何況是身為鍾離親生父親的教皇?
教皇是真的很喜歡女孩,對一個不成器的養女都能寵的無法無天,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受過那麼多苦,該會心疼成什麼樣子?
而且,他的話沒有一點誇張成分。
甚至於,他所查到的,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能想到的,容璽自然也能想到。
被自以為的親生母親虐待,被父親拒之門外,流落街頭兩年,她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從一個流落街頭的女孩,到武功超絕,人人聞風喪膽的殷門少主,她又是吃過多少苦?
而他當時陷於詩瑜一屍兩命的悲痛之中,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查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而更不可原諒的是,他在他的女兒吃苦受罪的人生中沒有盡到一次做父親的責任不說。
還在遇到她以後,無意縱容容惜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甚至是差點親手殺了她!
念及此,容璽懊悔不跌,心如刀絞,見識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中年男人哭的像個孩子。
「教皇你……」
容璽抬手打斷他的話,遮住自己的眉眼,問道:「那上次讓你去查鍾離的身世,為什麼沒有查出來?!」
如果他早知道鍾離是他的女兒,是不是就不會一錯再錯?
哪怕在不清楚內情的情況下,他都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對她開槍。
可就是之前查的結果告訴他,鍾離不是他的孩子,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才讓他下定決心對她動的手。
他容璽也不是什麼善類,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和他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相比,天平的一端自然會朝著後者傾斜,哪怕這個養女時常讓他頭疼不已。
養條小貓小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一個孩子。
所以就是這麼一衡量,讓他釀成大錯,做了讓他後悔終生的事!
那個小伙子說的沒錯,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他現在就悔恨的恨不得殺了他自己。
哪怕他的女兒能活過來,他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犯下的這個大錯。
賀鳴聞言一驚,「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教皇,是屬下無能,這次再深入徹查才發現端倪,上次調查的時候,分明有人刻意製造了障眼法和假證,掩蓋了真相,我才沒查到的啊!」
容璽目色一凝,周身氣壓倏然降低,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是誰做的?!」
故意不讓他認女兒,無論是誰,都該死!
賀鳴看著容璽晦暗的臉色,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回教皇的話,掩蓋真相、製造偽證的,就是鍾離她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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