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幾人聞言立時哭笑不得，楚行深眉宇認真道：「阿姨，別亂動，我要取子彈了。」
下一刻，何月晗登時慘叫一聲，而她兩手緊握著的，是鍾離和君煜的手。
「媽！」君煜訓了楚行深一句，「你就不能輕點？！」
楚行深：「……」
何月晗嗔了君煜一句，「現在總算像親生的了，想起來之前拍賣會上那件事呦，我就懷疑我這個兒子是垃圾堆里撿來的。」
阿姨這是舊帳重提？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微妙的神情。
君煜和鍾離兩人臉色都比較尬，跟自己媽媽搶一條項鍊，說出來的確挺不光彩的啊。
何月晗用這語氣說出來，倒還真沒往心裡去。
不過，她突然想到什麼，又一臉緊張地問向鍾離，「你和我兒子誰是攻誰是受啊？」
眾人這下是再也忍不住，紛紛笑出聲來。
鍾離和君煜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鴉飛過。
「快說呀！」何月晗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是關心，「我兒子不會是受吧？」
君煜忍無可忍道：「媽！」
何月晗：「你給我閉嘴！讓我抱不上孫子的人沒有資格說話！」
君煜：「……」
鍾離唇角微抽，「伯母，你想太多了，我們……咳……還沒到那一步呢。」
「是麼？」凌漠聞言蹲了下來，「照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君煜：「滾！」
何月晗聞言一臉警惕地看著凌漠：「你小子不知道什麼叫兄弟妻不可欺嗎？」
君煜聞言眼前一亮，「媽，你不反對我們？」
何月晗仰著臉看他，「我反對的話有用嗎？我反對的話你會跟他分手嗎？」
君煜堅定地搖頭，「不會。」
「那你還問我？拿我開涮呢？！」何月晗現在要不是使不出力氣，肯定要胖揍君煜一頓。
說著她嘆了口氣，「我自己生的兒子，我還能不了解？跟你爸一樣，決定了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其實這麼些年我也想通一件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湊合，就是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我自己的婚姻失敗了，又怎麼可能去阻撓你追求自己的幸福？男人就男人吧，起碼是你喜歡的。」
「大不了到時候我替你們收養兩個孩子，這樣到你們老了也不會沒有依靠。」
君煜和鍾離顯然沒想到，何月晗擔心的其實不是抱不上孫子，而是他們兩個的以後。
鍾離攥著何月晗的手微緊，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她差點就要說出自己的性別，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這麼多年來，她每天都在走鋼絲，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她不知道，向來冷性絕情的她，為什麼越活越像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會憐憫，會不忍。
但不到最後一步，她還是不敢完完全全將自己攤開在眾人面前。
不是不信任君煜和他的朋友，只是冰封了自己那麼多年，久到連她自己都不太明晰，自己現在仍堅守著那道底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卻沒有自己主動走出來的勇氣。
眾人都因何月晗的話陷入沉默。
突然間，何月晗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瞪大雙眼道：「這不是你妹的未婚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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