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看了一眼孕檢單,不像作假。
但聽到女孩媽媽的話,心下又是一陣腹誹,您這會兒知道心疼孩子的名聲了。
剛才要不是我及時攔住,整個學校都要被你嚷嚷得人盡皆知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臉上仍賠著笑,「那你怎麼就能確定這孩子是鍾離的呢?說話總要講證據的。」
女孩媽媽扭頭看向女孩,「快拿出來呀!」
那女孩看看自家媽媽,又看了看鐘離。
咬了咬唇瓣,面上閃過一起糾結。
隨即如同豁出去般的,攤開緊攥的掌心,一枚銀制校徽硬入眾人眼帘。
校徽上閃爍著光澤,赫然刻著鍾離的名字。
鍾離吊兒郎當的戲謔神色終於凝滯了一瞬。
電光火石之間,一段記憶重回腦海。
濃稠的夜,學校旁圍牆外的一處灌木叢里,一名少女被一群小混混欺負。
她一時爛好心救了一把,將人抱起時,她胸口的襯衫被這女孩攥得死緊……
她明白了。
原本只以為這又是她那位好姐姐請來演戲敗壞她名聲的。
卻不想,她好不容易好心一次,卻反被碰瓷兒了?
怪不得現在人過馬路連老奶奶都不敢扶了。
鍾離臉上沒有眾人預想的慌亂,拿出手機隨手發了一條指令出去。
隨後支著下巴繼續看戲,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女孩的媽媽看著鍾離,底氣很足地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敢說這不是你的?!」
鍾離唔了一聲,「這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
「證據都擺在這了你還狡辯?孩子不是你的,你的校徽怎麼會落在她那兒?!」
鍾離:「……」
這什麼鬼邏輯?
鍾離懶得再跟她廢話,正好這時手機叮咚一聲,有了回復。
她唇角勾起淡笑,轉而看向那女生,「你說這校徽是證據,這麼說是我在你那過夜後留下的了?」
眾人一陣尷尬的低咳。
女生本來就無從解釋,只好順坡下驢道:「是……是。」
「很好。」鍾離打了個響指,「校長,打開你桌面上的電腦,將顯示屏轉過來,面向大家。」
這再自然不過的上位者的命令口吻,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聽從。
校長行動先於大腦,竟立即聽話照做了。
然而,他不過是打開了電腦而已,還沒做其他的,顯示屏上卻立即被強制播放一段監控。
看到這則視頻的女孩登時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鍾離則低垂著眼睫玩手指,一副勝券在握的架勢。
一段監控視頻放完,現場靜默得針落可聞,就連女孩的媽媽也怔在當場。
從畫面中看來,分明是鍾離救了險些被侵犯的女孩,而那枚校徽,是鍾離抱女孩出來時,女孩從鍾離胸口拽下來的!
這女生受了恩惠不說,還將這種髒水往恩人身上潑,典型的恩將仇報啊!
鍾離面色清淺,既無打了勝仗的得意,也無對母女倆的憤慨。
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雙手插兜,在眾人的目光下站起身。
邪肆道:「現在我是不是洗脫罪名可以走了?告辭。」
然而,她剛走一步就聽君煜道:「站住。」
腳步一頓,鍾離歪了下腦袋,「哥哥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