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先上來,陳炎打開一瓶喝了幾口,冰涼舒爽。
「來來來,乾杯,喝,今天是不醉不歸!」
隔壁桌上五六個男人,大吃大喝大喊著,殘羹冷炙鋪了一桌子,海鮮皮、花生皮,凌亂不堪。
店老闆忙裡忙外,還在不停給這桌上菜。
「金子哥,要我說就數你厲害,咱哥幾個一起出來混,誰能比得了你呀!」其中一個男人,對著那染著黃毛的男子一頓拍馬。
另一個磕著花生接話道:「是啊,咱玉瓊島的生意都快被尚文搶完了,龍爺連個屁都不敢放,今晚本來還準備大幹一場呢,結果,呵,憋屈死了。」
「也是,我覺得龍爺有點怕尚文。」
「怕?尚文有蘇天倫撐腰,誰不怕?我看跟著龍爺是沒什麼前途了。」
這時候,一個男子眼睛轉了幾圈,忽然生出一個主意。
「哎?金子哥,你現在都這麼厲害了,為什麼不脫離了龍爺,自己單幹呢?」
黃毛嘆了口氣:「哪有那麼容易,能服我的,也就那麼幾個。」
「哎呀,不服就拿錢砸唄,砸到服了為止,我還不信了,這世界上有人禁得住這個的。」
「就是就是。」
幾人正喝的痛快,老闆又端上一盤菜,是麻辣小龍蝦。
店老闆用圍裙擦了擦手,滿臉堆笑:「幾位爺,如果吃好喝好了,能不能把之前的帳一起結了,我這小本生意,實在拖欠不起了。」
「滾滾滾,掃誰的興致呢!」一個男子眉頭一皺,一腳踹在了店老闆的腿上,想把他驅趕走。
店老闆又走了回來,苦口婆心哀求著。
「幾位爺,你們這幾個月都在這裡賒帳,我實在是賒不起了啊,要是再沒點資金回籠,我就要關門了!」
那男子斜著眼睛看著店老闆:「你啥意思?你就是怕我金子哥吃不起唄?」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就給我滾,你也不打聽打聽,我金子哥什麼身份,能在你這裡吃飯,那是給你面子。」
「是是是,爺說的都對,可是,這沒資金,我連貨都進不上了啊。」
「給我哭窮?是不?」這男子喝得有點多,貌似跟店老闆槓了起來。
他站起來,打開一瓶啤酒放到桌上:「今天你陪爺喝痛快了,這帳我們就結了。」
店老闆四十多歲,一看就是老實人,這幾個混混就擺明了是拿他找樂子的。
聽這混子一提議,其他早就覺得無聊的混子頓時來了興致,大叫著,喝,喝,喝。
「怎麼,我兄弟讓你喝,你敢不喝?」黃毛不樂意了。
店老闆哪裡得罪的起,後廚一個小夥計聽到這話,急忙跑了出來阻攔。
「幾位,幾位不行啊,我老闆有胃病,不能喝酒的。」
「滾滾滾,又來一個多管閒事的。」一混子站起來,按住小夥計的頭,一瓶酒淋下。
「哈哈,哈哈哈,爽不爽?」
小夥計的力氣沒有混子大,也不敢亂動,就只能任人欺負。
這邊一鬧事,旁邊幾張桌子的食客紛紛走人,整個攤位就剩下了陳炎和混子兩桌。
「幾位爺,幾位爺放了他吧,這錢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店老闆帶著哭腔,差點給這幫人跪下。
就在這夥人大笑特笑的時候,路上又走過一伙人。
「陶子金!不都傳言說你混的很好嗎,怎麼,一頓飯都吃不起了,要賒帳?」
來人是古坤,他身後也跟著七八名混混模樣的人。
陶子金的人見狀,立即放開了店小二,矛頭轉向古坤等人。
「古坤,你跟著尚文混了幾天,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別忘了,你之前就是龍爺身邊的一條狗,還是一條背叛了主人的狗。」
「哈哈哈!」陶子金的人哄堂大笑。
古坤暴怒,「是龍爺背信棄義在先,我拿他當兄弟,替他賣命,他居然為了自己出賣我,想讓我替他去死!」
「古坤,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在兄弟們眼裡,你就是個叛徒,你的名聲早就壞透了。」
古坤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眼冒火光。
「坤哥,別和他廢話,這小子當著人一套背著一套,在王龍眼裡他怕是連一條狗都不如!」
陶子金的人原本占據上風,卻被古坤的人這麼嘲諷,陶子金如何受得了。
剛才還大笑的表情瞬間凝聚,雙手一拍桌子,大罵道:「你他,媽的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如一條狗,怎麼了?」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已經烘托到極致,分分鐘就要爆發一場爭鬥。
陳炎背對著這些人,不急不慢的吃著自己的東西。
「他媽的,要干架了,還不走!」陶子金朝陳炎喊了一聲,陳炎無動於衷。
「坤哥,我聽身邊的小弟說,陶子金一直不服氣,想拉出來單幹呢!」
「哦?這麼說起來,他還不光是想背叛龍爺,還想挖龍爺的牆角?兄弟們,你們說王龍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處置他呢?」古坤說。
「古坤,你他,媽的別血口噴人!」一句話徹底把陶子金惹怒了。
陶子金確實有這個心思,他清楚這種心思暴露的後果,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即便身邊的兄弟,他也沒敢隨便透露。
他不知道這種話是如何傳出去的,但他卻知道,這件事一定不能讓王龍知道,不然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
古坤笑道:「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比我清楚。」
一個小兄弟湊到陶子金身邊,壓低了聲音:「金子哥,是不是我們剛才的談話被他聽到了?」
陶子金陰狠的目光暴露無遺。
「這件事一定不能傳出去,以龍爺的為人,咱們都得死。」
「既然這樣,那只有讓古坤去死了!」
陶子金的人快速抽出砍刀,準備戰鬥,古坤也不是善類,他們也隨身帶著傢伙,兩方人沖在了一起。
店老闆和小二見狀,嚇得忙返回店內,誰也不敢出來。
乒桌球乓,桌椅板凳推倒一片,有人掄起凳子,朝另外一人頭頂砸了過去。
那人一閃,凳子精準的砸在了陳炎面前的桌子上。
嘩啦!
桌子被砸飛,一桌子飯菜泡了湯!